“大夫,她是不是懷孕了?”淺離一把拉住了剛給若兮把完脈的大夫。
“公子,這位姑娘確實是已有身孕。”大夫說完便退下了。
“這下信了嗎?”蒼淼示意阿福將大夫送出去后輕問了一句。
“呵,即使這樣又如何?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嗎?你可以做孩子的爹我也可以,你還是回去照顧好芷柔吧!”淺離步步緊逼,他倒是很想看看把蒼王惹急的下場。
蘇河卻是聽不到一點聲音了,只覺周圍一片死寂;大夫說她懷孕了,照這樣說來她是先前就已有身孕了嗎?車禍那天她帶著孩子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原來是這樣啊!她是懷著心愛的人的孩子,忽然有些憎恨自己了,竟然都已經快把他給忘了。就連他的樣子也不怎么記得了,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這樣。可是——現在的他還在為自己的離去而難過嗎?‘逸瑋’,她在心里反復的念著這兩個字。
“本王已經容忍你夠久了,從現在起你若再這樣休怪本王不給你面子。”蒼淼憤怒地將茶杯摔的粉碎,他已經不想再跟淺離玩下去了。既然這樣都不肯讓他放手,那就——
“蒼王是這樣對待外來賓客的嗎?貌似太無禮了,依本王看來兮兮肚子里懷的未必是蒼王的孩子。成婚之后就做爹爹,本王真是巴求不得呢!看來咱們是不謀而合了,那接下來就要看看是誰的運氣要好一點了。”淺離丟下這幾句話后便向門外走去,一只腳邁出去后又似想起什么,轉身對著心不在焉的蘇河說道:“兮兮,等著本王來迎娶你。”
蒼淼看著他離去不禁輕嗤一聲,他已經開始懷疑像這樣的腦袋是憑什么能夠奪回王位的。
“為什么——之前都沒有告訴我?”蘇河抬頭凝視著離自己幾步之遙的蒼淼,眼神里滿是哀怨:“那次你就知道了吧?所以才將那兩個丫頭給換了?可是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在你的眼里難道是連傻瓜都不如的嗎?”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求得我的原諒嗎?”蒼淼根本見不得她流淚,故作狠心地別過臉去。
“我為何要求得你的原諒?我懷著的是我未婚夫的孩子,這與你何干?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根本不是什么‘若兮’。我是‘蘇河’,你聽清楚了嗎?我是‘蘇河’,若不是結婚那天我遭遇車禍,又怎會來到這里?無端被你禁錮在你的府中,我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命運竟如此愚弄我。”蘇河伏在桌上,痛哭不已,身體也是止不住地顫栗。為何?為何要出這么一個難題給她?
蒼淼一下子從頭涼到腳,她——不是若兮嗎?可是她們分明這般相像,她是故意要這么說的吧?因為生氣嗎?因為生氣所以故意要這樣說,故意要傷他的心,要他痛不欲生嗎?
“你是‘若兮’還是‘蘇河’這都已不重要,而我所認定的你只是若兮,這一生惟一所不能被取代的人。”曾經自己也是給了她這樣的傷痛吧?那么,現在就讓他傾盡所有來守護著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傻?我懷著的是別人的孩子,這樣對你未免太不公平了。”蘇河的眼早已哭的紅腫了,她不知道老天爺為什么總是要和她過不去?每一次就在她覺得快要得到幸福的時候,總會出亂子。婚禮時發生的車禍、對蒼淼生出好感卻得知懷有身孕。淺離又不知會惹出什么是非?要她怎樣做才可以平息這一切?
“本想帶你在這四處好好逛逛,但現在計劃有變要快點趕回去,我剛剛讓大夫開了些大補的藥,待你喝完我們再上路。”蒼淼起身將阿福送進來的藥遞給了若兮。
“不會后悔嗎?其實,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并非離開你我就不能生活,即便我一個人也是有能力把孩子撫養長大的。”蘇河擦了擦淚,接過了蒼淼遞過的藥碗。
“你回來了我就覺得很滿足了。”蒼淼將她摟進懷里,眼中滿是疼惜。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冷漠、柔情,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蘇河困惑了,那個在馬車上將她深深吸引住的男人,讓她想要成為真正若兮的男人,此刻正這樣擁抱著她。她是應該覺得慶幸嗎?可以真正地取代若兮的位置嗎?而自己的孩子他真的會視如已出嗎?這一連竄的問題將她的腦袋塞的滿滿的,答案卻要她一一去揭曉。
“主子,馬車已經備好了。”阿福站在門外通報了一聲。
“嗯,知道了。”他緩緩松開了手臂,瞳仁里原本模糊的影像越來越清晰。“答應我,不要再離開了。”他低垂著眼眸,內心的波動不小心漾出來,濃黑的睫毛微微發顫。
“不要對我有太大的期望……”蘇河迎上他的眼眸,四目相視再無言語。
這一路上兩人并沒有過多的交談,只是各自想著心思。蘇河的孕吐反應越來越強烈了,有時甚至聞到一點點不喜歡的味道都會嘔吐,所幸的是有蒼淼準備的梅子。
像這樣不停地趕著路終于在兩天后回到了王府……
蘇河被蒼淼抱下了馬車,卻意外地看到府中所有的家眷都到門外迎接他們。
“王爺、小姐,歡迎回府!”家仆們紛紛彎腰行禮。
“王爺,你可回來了,我們姐妹幾個想死了你。”幾個打扮的嬌艷的女人一哄似的迎了上來。
“走吧!”蒼淼拉起蘇河的手,靈巧的避過了這幾個女人,徑直走進府中。
“參見王爺。”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像是一條無形的綢帶繞住了蒼淼和蘇河的腳踝。
蒼淼側過臉去,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似乎不曾見過,這樣美麗的面容似乎不曾在府里見到過,難道是她?他不得不承認那個老家伙的女兒確實是有著傾城的容顏,只是跟著他可惜了。
蘇河已經看著征住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么貌美的女子,略施粉黛就足以迷惑人心了,只是粗略地看了幾眼,她就覺得自己似魂不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