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啟夏照常六點起床,給恬恬做她喜歡的雞蛋羹。
小家伙在她起床不久后也醒了,像只小饞貓在她身邊轉悠,抱著云啟夏的大腿說她要偷師,將來做給媽媽吃。
看恬恬這一臉開心樣,應該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敢肯定昨晚岑邃離開房間后沒有離開別墅,倒是他離開房間便沒在見過他。
岑邃的這棟復式別墅占地面積很大,房間也多得離譜,再加上前院后院,她還真的找不到岑邃會藏在哪里?
不過經過昨天晚上的那番談話,她現在也沒心情理他。
陪恬恬吃完早餐,云啟夏送恬恬會學校,之后就照常會公司。
可回到公司,一個噩耗也緊接著來臨。
是云宅的管家打來的,聽了對方的話,她整個都懵在了原地。
火速趕到醫院,在高級病房門外,看到了那個依舊容光煥發的老管家,而他臉上的表情告訴她原來是真的。
云啟夏心情很低落,感覺每踏在地板上的一步都很沉重,直到看到病床上的人。
云啟夏強壓著心底的難受,一步步走向那個方向。
老婦半臥在病床上,后腰枕著一個枕頭,眼圈很黑看著自己。
“為什么趕我走?”云啟夏聲音極為含忍顫抖,壓得很低很低。
云啟夏好看的唇緊抿,臉上沒有任何悲哀的表情,可是淚花在打轉的眼框出賣了她。
云啟夏很是委屈,在云啟夏的映象中她冷言趕她離開,從未和顏悅色對待她,是那么的討厭她,巴不得她死。
卻又暗中派人保護她,這算是什么事。
云啟夏一直認為,這世上沒有人在乎她的死活,卻發現原來有人一直暗地里默默守護她,最諷刺的這人是表面上巴不得她死的人。
“為什么趕我走?”云啟夏的聲音有點沙啞,帶著受傷小獸的嘶吼。
好看的眼眸里的晶瑩愈發明顯,一直在睫毛附近打轉,都快流下來了。
病床上那個在云啟夏映象里從來都是雍容華貴,盡顯富態的她的母親,如今帶著氧氣罩,面無血色,頭發還因為化療而掉光。
云啟夏雖然恨她,但始終是血濃于水,對她再多的恨意,也在此刻化為淡然,只有那顆支離破碎的心還在頑強的跳動著,痛著。
既然討厭她,就干脆點,為什么到最后卻發現,原來最愛她的是她。
“當初為什么趕我走?”云啟夏再也忍不住了,猛的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是那么的老,可見的滄桑。
“啟夏,不要相信岑邃和云曉葵,他們都不是好人。”老婦極力伸手想握住云啟夏的手,卻因生病沒有力。
不能相信岑邃云啟夏理解,可不能相信曉葵她真的不能理解。
可此時的她沒有時間思考,也沒有時間去深究。
云啟夏紅著眼將右手送上給她握住,那蒼老的容顏,她到現在都不愿相信這是她的母親。
“為什么要趕我走?”云啟夏一直追問。
老婦笑了笑,那滿是倉斑的臉很白,沒有回答。
“可以最后叫我嗎?”老婦沒有回答云啟夏的問題,一直逃避著。
云啟夏抿著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