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繡也沒多想,回手就向對方腰間攻去,可被對方另一只手給抓住了。
正在紫云繡想該怎么辦時對方開口了。
“是我!”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所以很快就平靜下來。
“你怎么在這?”紫云繡問。
“看你往這邊來,不放心。”千刃邊回邊放開紫云繡。
“我只是出來走走!”
說完這句,紫云繡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主要是這時候也沒有聊天的心情。
千刃話少她是知道的,除非對方開口,一般他是不主動說話的,就算說話也是必要說的,有事說事,絕不多嘴。
就這樣干站了會,竟覺得有些尷尬。
紫云繡退了兩步,把身上披著的千刃的衣服拿下來遞給他道:“你穿著吧!我不冷。”
千刃沒接,只是看了眼她手上的衣服。
天太黑,紫云繡看不清千刃的神情。看他不接衣服也沒說什么,竟不知是該把衣服強塞他手上還是怎么辦?
“你穿著吧!我不冷。放心!我只是出來走走而以。”再一次把衣服伸到千刃面前,可他依然沒接。
千刃的外衣是長袍襖子,里面其實并不厚實,他把衣服脫給紫云繡,那么他自己就只能凍著。
這么站著一小會兒,冷風已經吹了好幾陣了。
紫云繡穿得厚實,還披了披風,沒坐石頭上就不會覺得冷,此時手都是熱乎的。
看千刃不接,紫云繡只得拉過他的手打算強塞給他。
一抓著他的手,紫云繡便感覺他的手有些涼。而且她感覺他回握了她,時間很短,就一下,紫云繡都還沒確定,他就松手了。
這次他接了衣服,只是沒穿,依然看著紫云繡。
紫云繡看他接了衣服便又看主院方向。
他知道,當他把調查到的“世子辰”非世子辰,而那天那個滿臉厭棄她的人是世子辰,她的夫君時,她的神情就不是很對。
說不上哪不對,就覺得不應該是哪樣。雖震驚過,可之后一直太平靜了,可在人后卻老是發呆。
其實紫云繡也沒他想的那么悲傷,更多的其實是無奈與不甘。
紫云繡并非當時代女子,就算嫁的不好也不會太過哀怨,人后發呆其實想的更多的只是怎么找方法擺脫這場婚姻而以。
她的平靜也只是沒知心人傾訴,無人陪她拿主意而以。
沐家姐妹終究接受不了她的想法、跟不上她的思維。
或者云雨和白金花可以,但她倆太忙,而且她也不能常找她倆聊這種家庭話題。
又站了好一會,風似乎越吹越冷了,千刃終于開口了。
“風太大,還是回屋吧!”
紫云繡回看了他一眼,見他依然沒穿好衣服,只得說道:“你快把衣服穿上,別病了。我只是看主院的燈好看,在這看會就回去。”
“今晚燈會,外面的燈更好看。我陪你去看。”
千刃說這話時竟然有些期待,期待她同意。
就他們兩個一起去,不需要太多人。
而且紫云繡現在批的披風他也有件同款的男裝披風,他可以披著和她一起出去。
這款披風賣的很好,可能出去后會撞衫,但只有他們倆是一起的。
其實紫云繡是想家了,看燈只是托詞而已。
天太黑,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紫云繡可以感覺到千刃正盯著她,第她點頭。
不知怎的,她竟覺得或許聽千刃的建議會讓心情好些,于是稍一猶豫就答應了。
“那你等我一會,我回屋交代一下就帶你直接出去。”
說完,千刃便一陣風一樣的消失了。
不知怎的,雖然千刃的語氣看起來平靜,但還是能聽出一絲激動。
或者只是她的錯覺吧。
雖然千刃在她面前存在感不強,但每次做事都很細致,竟給她拿了面紗。
街上果然又熱鬧又好看,屋角、房廊、路邊、樹上,能擺的能掛的地方全是各式好看的燈,顏色鮮亮、形狀各異,水里還飄著許愿燈。
出來這趟,心情果然是變好了。
千刃頭一回沒有不遠不近地跟著,而是緊緊跟著紫云繡,把她護的死死的,時不時幫她把擋路的人擋開。
紫云繡雖現在的臉毀了,但今年長高好多,也張開了,聘聘婷婷的很是好看。
高出千刃肩頭一點,從后頭這樣看起來倒蠻般配,畢竟他倆的衣服就是一套,街上這樣穿著的一對對的佳人還挺多的。
剛出來時,紫云繡玩的很開心,千刃也時時露出笑臉,路邊的小姑娘看到了都害羞臉紅。
也是,千刃習武之人,身材好,長的帥,衣服全是麗人館出品,街上這么一走,只當是貴公子,很是吸引姑娘眼球。
以前紫云繡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效果,別人喜歡,買的人就多,買的人多生意就好,賺多多錢是紫云繡最開心的事。
可今晚她很不開心,老有些不要臉的裝擁擠往他身上蹭。
不過千刃都沒有不高興她也就不好說什么,只買了一大包蜂蜜桂花炒栗子準備去河邊,找個人少的地方邊欣賞花燈邊吃炒栗子,炒栗子就得趁熱吃。
“走!去那邊,有坐的。”
紫云繡捂著那包熱乎乎的炒栗子率先就往看中的地方走去。
地方不大,坐他倆是搓搓有余。
河邊賞燈是最美不過的,河邊有燈,河面也有燈,水上沒人還有倒影,別提有多好看了。
“這三艘花燈船還是最中間的好看。”
“嗯。”
“其實最后那艘如果把船身掛一排小燈,再把主燈做大點就比中間那艘更好看。”
“嗯。”
“這許愿的人真多,漂的這一路花燈可真好看!”
紫云繡邊吃邊叨叨,千刃沒說話,只剝一顆栗子就遞一個給她,紫云繡說一句他就“嗯”一聲呼和。
可當紫云繡說許愿燈時千刃卻是轉頭看向紫云繡道:“你在這等我,我去買許愿燈。”
不待紫云繡說什么,他一閃身就走了。
“那是哪家的公子?真好看!”
“是啊!對那位女子真體貼!”
“對啊!要是對我也這么好就好了!”
“那女子是婦人頭,難道他們是夫妻?”
“估計是吧,要不他怎么對她那么好。”
“好羨慕啊!”
“是啊!是啊!”
“羨慕有什么用,你們不好奇那女子到底長什么樣子,能嫁給那么俊俏且有男人味的公子?”
......
四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語,說道著往紫云繡所待的河邊走去,邊走邊小聲地討論著怎么掀了紫云繡的面紗。
千刃剛走,紫云繡身邊就多了四位姑娘嘰嘰喳喳指指點點著。
雖說和紫云繡沒有關系,但這地方一下子就變得擁擠吵雜了。
紫云繡皺了皺眉,回頭想看看千刃回來沒?
就在她轉頭時,離他最近的一女子突然向她倒來,順手就把她面紗扯了下來。
“啊!”
“鬼啊!”
幾聲尖叫把紫云繡嚇得一怔,待她反應過來后就一股濃濃的的怒火沖了出來,就在她準備抬手去推那揭她面紗的姑娘時,離河邊最近的兩姑娘卻掉進了河里,但紫云繡還是沒剎住手,推了那姑娘。
前后不過幾秒的時間,這個角落就熱鬧非凡,哭喊聲、呼救聲。
今晚人是真多,在人落水聲響起,便有過路人看過來了。
人一落水還在河邊撲騰,四人中的另兩個只會哭喊叫喚,竟無人去拉人。
待紫云繡反應過來便趕緊抓著伸向河面的柳樹枝條,探出身子一把撈住一人的手。
撈住一個自是沒能力去撈另一個。
“別叫了!快拉住她!”
河堤有些高度,紫云繡這樣抓著柳條蹲著身子用力拉人,自是說話的聲音就沒多少力度。那兩女子還在驚慌失措地背著身呼叫。
紫云繡氣急,心中罵了句臟話也沒有辦法。
好在路人看見便急急過來幫忙,可當紫云繡騰出手來時另一個落水姑娘已經隨水流往下游與河中移去。
拉了拉柳條的韌度,紫云繡試著往河中探去。
還差一點。
“來抓我手!”
紫云繡只能提醒河里撲騰的姑娘,可當她這句話尾音都未完人就被扯她面巾的姑娘撞到河里,還好她手上抓著柳樹枝條。
這一下去到讓河里那位姑娘有可抓的地方,只是她順紫云繡往河邊來時把紫云繡也帶著吃了幾口水。
好在柳條堅實可靠,紫云繡也不敢松手。
很快三人都被救了上來。
可是,真的快凍死了。
紫云繡混身哆嗦,抱緊自己直跺腳。
另兩落水姑娘也抱團互抖不知道該怎么辦時路人趕緊建議送醫館。
不過大家只顧送長的好看的,對一臉紅爛的紫云繡卻視而不見。
在紫云繡也跟著也要去醫館時卻被路人擠得擋了去路。
“你別想走!”扯面巾的姑娘一把扯住紫云繡喊到:“這就是兇手!居然還想跑!”
女子正氣凜然地向路人喊道,大有紫云繡不給交代就不讓走的趨勢。
紫云繡好冷,只想快點換衣服烤火暖和暖和,所以只掙扎了一下駁道:“我沒有!”
女子這會力氣還挺大,紫云繡竟然沒有掙開。
不過很快便被帶入一個懷抱,雖沒感到溫暖,好歹冷風吹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