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蕭玖泠倒是終于聽見北莫離的呼喚了,盡管還是有些尷尬,但還是扭過頭來,打算聽他下文,只是這北莫離就喚了一聲就無話語了。
蕭玖泠的手在暗處又狡了狡衣袖,面不改色,又是一副清冷模樣,清了清嗓子,“有事?”
聞言,北莫離頭疼地更厲害了,感情這人前頭都用作來發呆,完全沒有聽到他說了什么?!
有些話,總是只能說第一遍,說第二次,也就格外難以啟齒了,北莫離張了張嘴,默默舉起手中的藥,頗有一種“壯士一去兮”的豪情,“剛才可能有點誤會,我想問問,你能幫我抹藥么?”
蕭玖泠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目光觸及白色里衣后面的一抹暗紅,又好似理解了那人咬唇笨拙的囧狀,難得地,挪動了一下,站了起來,接過了他手中的藥。
他的傷口還真不輕,本來那里就磕傷了,今天早上還摔了下來,又給蕭玖泠壓了兩次,磨損有些嚴重,看著也實在是沒有比剛才撕開衣服時好的多少,有些血肉含糊,甚至有些衣服都被血粘在了肉上。
蕭玖泠精貴的很,從來就沒有給誰處理過傷口,也沒有跟誰學過處理傷口,受傷的時候處理傷口,向來講究的就是快準很,只是她忘了,不是誰人都似她是一個不怕疼的怪物。
她那么殘忍一拉,整個傷口又裂開了,北莫離疼地生理鹽水都出來了,眼睛里都含了一層霧氣,忍不住抽氣一聲。
偏偏蕭玖泠這人還不知輕重,倉皇把止血藥往傷口上一撒,本來藥物就刺激,傷口又痛,就這么一個動作,北莫離都差點罵娘喊痛了。
明明昨日里這人抹藥動作就是不夠輕柔罷了,怎么這會兒直接上升為粗暴了?
可惜蕭玖泠這人還不自知,撒完止血藥,見傷口凝固地差不多了,拿起旁邊治療磨皮的藥,這藥本身就不一般,治療擦傷的一般都是帶有刺激性,成分帶著薄荷的藥物。
可她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往傷口上一抹,動作時輕時重,刺激地北莫離直接叫疼,這哪里是上藥,對北莫離來講,這簡直就是受刑好吧?偏偏這刑還是他自個要求受的,他也沒有立場喊停了。
生理鹽水簌簌地掉,唇瓣被他咬的通紅,天氣寒冷他也就只穿了里衣,這會兒凍的鼻子有些紅,又因為傷口過于刺激,他額上又給添了幾層汗,放眼這么看去,竟是有種良家婦男被強迫的感覺。
“疼?”蕭玖泠總算是接受到北莫離的信號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問非問。
“沒事,你繼續,我喊著玩的。”北莫離倒抽一口涼氣,摸著自己的良心,不急不慢地說出口。
看來是不疼了,那便好。
得到了回應蕭玖泠總算是放心地下手了,方才怕不小心弄疼他,下手輕了很多,導致效率不好,既然他不疼,那她也就按著她想法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