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狼團?伏石感受了一下面前幾人,都是劍士,看來是那幫家伙沒錯。
少年稍稍抬起頭,濕透的斗篷下,掩著一雙孤寂的眼睛,像是無波的湖水,又如萬丈深淵,平靜寂寥。
“首……首領”旁邊的一個拿著砍刀的家伙打著顫,說道,“這個家伙!就是他,上次殺了我們好幾個兄弟的人,狂心傭兵小隊!”
聽到手下的匯報,領頭的人目光變得不善,他掃視了周圍。在這期間,伏石并沒有什么動作。
“好啊,你竟然撞到狂狼團來了,殺了他!為咱兄弟報仇!”
說完,一把長柄刀向伏石的腦袋劈來。
伏石閃身一躲,那柄刀帶著劍技的光芒砍到地上,濺起一陣飛石。
周圍的平民一見情勢不對,頓時遠遠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并沒有遠去,而是充分展現了人類愛看熱鬧的劣根性,圍成一圈遠遠地觀望。
伏石撇了眼城墻上巡邏的士兵,他們也在遠遠地看著這里,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也是,在這些城內的人看來,外面的都是些已經死掉的活人。他們如果選擇離開圣武,會在漫長的路上餓死,留下來的也沒有好下場,有可能在餓死之前就被獸人軍隊砍死。總之,那是一群‘被放棄者’。
“呵,如果沒有記錯,你們是在獸人入侵的時候進絕望森林的吧。哈哈!現在呢,你們狂心的其他人呢?”
伏石沉默不語,如果可能的話,他不想招致太多的注意。
在這個地方展露出太強的能力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想被那些煩躁而又栓人的事當誤自己的行程安排。
可是,總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這對現在的自己有些不可能,但萬一被砍中一刀,以他現在的的身體強度是不可能毫發無傷的。
“嘖,真麻煩。”少年長久無波的表情出現了不耐。
打了一會,對面的瘦高首領見自己和手下的圍攻竟然對這個少年沒啥影響,心里大為惱火。不僅僅是他,就是狂狼團手下的這些人也是一陣煩躁。
這個家伙怎么跟個泥鰍似得,滑的很。這種總揮空刀的感覺真他娘糟透了。
要知道,這一帶的野外,他們狂狼團的人可是沒吃過幾次虧,現在竟然在一個小小的狂心成員身上丟了兩次臉,著實讓他們感覺難堪。
“怎么,是男人就來打啊,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你那么怕死?切,老鼠一只。”首領停下了動作,呲牙咧嘴地瞪著伏石。
可是少年仍然在躲閃,他正試圖突圍,可由于圍觀的難民太多,他一時半會竟然沖不出去。
“這些該死的東西把這里當做免費角斗場了嗎!真礙事!”伏石看向難民的目光充滿了憎惡,一貫對弱勢群體抱有憐憫的他,心態正悄然發生著改變。
那邊的首領見狀,表情一陣猙獰,“怎么,隊友那幾個草包被獸人殺光了,你的膽子也跟著被削沒了?一群人類的垃圾,連幾只南面的那些畜生都打不過。我看你們還是死在一起滋潤土地好了,到時候你們腦袋頂上長出的墳頭草能比你們這些慫貨有用,至少可以拿來喂羊。哈哈……聽說你們那還有個挺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可惜……呃!”
那個首領在笑到一半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一柄黑色長刀正插在他的脖子上,血流如注,看來是劃破了動脈。
周圍的人都震驚地停下了動作,他們呆呆地看著身披斗篷的伏石把手中的墨刃從首領脖子上抽出來。在他身上,淡淡的紫光散發著神秘的輝暈。
“死了,首領死了?”一直跟在首領身后的那個小跟班連滾帶爬地遠離噴涌的血漿,嘴里重復著眼前的事實。
此時的狂狼團成員都滿臉不可置信,他們的老大,狂狼團絕對實力的擁有者,一個中階劍師,竟然被一個少年用刀捅穿了脖子!他的實力到底多強?
周圍的人表情僵硬,心里各懷心思。
他們追著比老大強得多的人砍了那么長時間,卻不成想那小子一直在藏拙,現在人家一刀宰了自己老大,他們會不會也像老大那樣,連敵人軌跡都沒看清就死了?
一些機靈的人已經開始收起武器試圖躲入人群,大部分的狂狼團成員卻仍在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大最后的噴泉表演。
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反應,伏石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平穩自己的情緒,仿佛要把胸里的怒火都呼出去。
“話說得那么難聽……獸人強不強,有能耐自己會會去。不懂就不要胡說,免得瞎引仇恨。”
用跪在地上的尸體肩膀擦了擦墨刃,伏石掃了幾眼周圍的人。
被他看到的都身體一顫,不由咽了口吐沫,心想今天狂狼團算是栽了。
但有幾個卻仍然不服輸,這些都是平日里覺得能替代首領成為狂狼團領導者的家伙,他們梗著脖子握緊武器,也許面前這個有著攝人眼神的稚嫩少年是用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呢?那些瞬間強化的禁藥在圣武鎮這個地方也不是找不到。
伏石收好墨刃,看了眼那些蠢蠢欲動的家伙,彎腰拾起了首領的長柄砍刀。
“還以為狂狼團能用上什么好東西,看來這只是鐵匠專門用一整塊鐵打造的純金屬武器,分量到是挺沉,不過……”伏石心思微動。
隨后紫光刷刷閃爍幾下,整柄純金屬長刀頃刻間斷成了幾節。
“魂力者……不!魂力師!”
如果說剛才伏石那看起來像劍技一樣的攻擊僅僅是讓他們感到忌憚的話,那現在他展露出來的魂力就令人恐懼了。
在魂力師面前,什么劍士劍師,都是渣!
伏石用斗篷抹了幾下手,穿過人群回到之前他待過的地方。
沒有人敢擋在他面前,那些圍觀的難民如躲瘟神般紛紛遠離伏石,無形間為他騰出了一條道路。
坐下來的伏石什么也不做,他只是看著圣武城的方向。
很快,城墻打開了一條縫,幾個穿著光鮮的人從城內走出來,領頭的是兩個身披甲胄的士兵,跟在后面的是一位著傳統袍裝服飾的人,他們穿越難民群,無視周圍那些人的好奇眼神,向伏石方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