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序？奇怪的名字……”
少女挑了挑眉，雙手環胸，“當著別人的面評論名字，你也真是有趣。”
“我……抱歉。”伏石感覺很迷，他不知怎么的，竟然控制不住地把心里的話都通過語言表達出來了。
“呵呵，害羞的孩子，你的心里很純潔嘛。”
零序走到房間里一個發著光的正方體旁，伸出手將它熄滅。
“這是會讓人吐出真言的魂器，剛才它發出的顏色說明你心里沒有多少恐懼和貪念。甚至相比于容貌你似乎更在乎吾之名諱，你與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類都不同，與他們相比，你可算得上是圣人賢者般的存在了。”
“原來如此。”伏石松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控制肉體的靈魂出了什么問題，原來只是一個高等階的魂器。
不過這個魂器的功能真是特別，運用好了怕是世界上所有特務的夢魘……不過這里存不存在特務這種東西還得兩說。
“能告訴我這里的詳細情況嗎？或者只告訴我出去的方法也行，拜托了前輩。”
零月還在等著他去解救，他要早一些離開這里。
“哦？”驚訝涌現在少女的臉上，“你已經通過源初真實之眼的能力知道這里是一個魂力技術高度發達的古都，而且這里的一切根本沒有所有者，你就不想在這里找到一些利于自己的東西，或者說財物嗎？”
伏石也很無奈，如果他是來這里探險的，他絕對會把這個城市調查個底朝天，但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當誤一丁點時間。
“相比于朋友的生命，那些身外之物對我而言一文不值，請您告訴我出去的方法！”少年堅定著想法，這里以后可以再來，但人命不能重新找回，犧牲者已經出現了一位，他不能讓狂心就這么完蛋。
零序淡金色的眼睛深深地看著伏石，好像在觀察一個稀有品種。
許久，她笑了。
毫無征兆的，少女的笑容讓伏石摸不到頭腦。
“吾認可你了，源初真實之眼的擁有者，請接受吾所給予的最高禮贊，汝將會成為吾最可信的同伴。”
“禮贊？認可我了？你要干什么？”伏石現在一臉懵逼，信息量貌似有點大。
不過少年很快便從懵逼狀態轉化為震驚。他看到面前的少女身體居然開始變得透！房間內無風自動，周圍的杯盞燈燭都在震顫不已。
“零序是個魂體！”伏石嘴巴由于震驚微微張開，眼睛緊盯著少女的變化。從對話中可以看出來，這個魂體存在了數不清的歲月，她居然還能保持自己的意識，生前的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在狂風中，少女莊重而又低沉神秘的呢喃聲響起。這不是伏石已知的任何一種語言，它更像是一種帶有波動和聲音的概念，雖說不了解，但它仍然清晰地烙進伏石的靈魂。
“吾為時之旅者，以魂界之最高規則為誓！破碎世界，萬千靈魂，至此歸一！降則，降則，降則。浩瀚星宇即為吾神圣意志，于此制定不滅契約——伴同英魂使之誓！”
沖天的光芒亮起，以少女和伏石為中心，龐大而又神秘的力量將二者的靈魂貫穿。
伏石現在什么都做不了，他對此無法進行一點干預，只能任由這股無法阻擋的力量擺弄著他的靈魂。
隱約間，伏石覺得在他的靈魂深處，一個堅固的聯系被建立，在它的另一頭，則鏈接著眼前這位半透明的白色少女。
“這是……契約！你跟我簽了什么契約？”
此時的動靜已經變小，零序睜開眼睛。
也許是錯覺，伏石覺得少女淡金色的眼睛顏色居然又淺了一些。
“同伴英魂使契約。”
“同伴英魂使？那是什么。”
“一種契約形式，吾作為英魂使為你戰斗，相應的，你需要提供魂力以維持吾之存在。”
“這樣算起來，你不是吃虧了嗎？為什么要主動找我契約，你就那么信任我這個剛剛見面的陌生人？”
伏石感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總是被莫名其妙的被人信任，就好像他臉上刻著‘老好人’三個字一樣……
這可不是什么好稱呼，我看起來有這么可信嗎……
少女無奈的搖頭，“如果不和你簽訂契約，吾只能毫無憑依的存在于世，大概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消亡。”
“能詳細些嗎？”伏石問道。
“吾曾為神明，稱謂時之旅者。是掌握時間法則的偽神。”
時間偽神……伏石通過源初真實之眼了解了偽神的概念。
虛空級突破會將自身的力量化成一種法則體系，成為神明。但如果有人的力量和世界本身存在的規則重復，比如時間、空間，那么只能成為偽神，因為他們掌握的時間、空間、法則不是其原創。
“虛空級神明想要進一步提升只能不停游走于各個世界，收集根源。”
“游走于各個世界只能通過被召喚這一種條件。吾之前不是這個世界的神明，吾只是響應召喚，來到萬輝城成為護城英魂使。”
“吾和萬輝城相依，提供魂力的是萬輝城本身。很不幸的是，隨著靈魂崩壞事件的發生，文明毀滅，萬輝沉入地下，吾的魂力供應也就消失了。”
“也就是說，你依靠虛空級的實力堅持到現在，為了拜托城市的束縛和繼續存在下去，只能和我簽訂契約，由我來提供魂力。”伏石一下就想到了原因。
“是這樣。”少女打著哈氣，看來剛才那一番折騰對她的負擔很大。
“原來穿越世界是有正規途徑的，可是我這樣的算是什么……”
伏石想起自身的穿越，這明顯不是被召喚的，看來零序的認知也不全面，不過這好歹給了伏石一個回家的新方向。
想要回地球？當然可以。
你得先達到很高的魂力等階，然后讓一個身在地球而且會魂力的人，用這種麻煩得要死的召喚方法召喚英魂使，然后再狗屎運般的讓你感應到這種召喚，最后回應它……
這概率尼瑪根本就是和騙人玩一樣的好吧！還不如繼續研究曲速引擎，然后再回到位于那個所謂神哀領域的地球。
伏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消化著剛才的信息，時間在安靜的氛圍中流逝。
“怎么了？你難道沒有其它的問題要請教吾？不是說要救你的同伴嗎？你不想知道出去的方法？”少女端坐在伏石對面。
少年這才抬起頭，“你總是說著‘吾’，這樣出去后會讓外邊的人感到很奇怪吧。還有，你不是曾經作為護城英魂使嗎，難道不能直接帶我出去？”
“說‘我’的話也不是不行，只不過要改過來會有些麻煩。而且吾為靈體，無需長時間現世，與閑人的交流可以避免。”
少女一本正經地回答。
“至于出去的問題，恕吾現在沒有實力辦到，要出去的話，吾……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傳送陣早就壞了，要是想用，你得自己去修……”
伏石呆住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他手有些顫抖的指著窗外的巨大門形建筑，吞了口吐沫。
“你跟我說，那個大玩意兒……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