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是練了多年的老手，在灰銀分心滅火時向少年發起進攻，“又不是我的衣服。有戰斗就會有犧牲。你管我！”

它給少年左邊來了一拳，灰銀一閃便是躲過，兔紙這么對少年說。接著右邊再來一拳，這是灰銀完全沒想到的。所以他被這一拳擊中了，這是個機會！

“啊噠！噠噠噠噠噠噠！”兔紙習慣性的喊道，只要是能揍灰銀的每一個瞬間它都不會放過。在一旁觀看的鬼瞳笑意加深，灰銀被兔紙抓住了破綻。此刻的他正在被兔紙挨打，少年看上去好不可憐。兔紙一拳接一拳的揍他，只為了讓鬼瞳大人滿意。好在是讓委托者兔子來動手，這至少比鬼瞳親自動手要好些。灰銀敢怒不敢言，少年看上去甚是可憐。他頻頻用眼神向阿代求助，可是許久了阿代還是不來幫忙。

開玩笑，他的命也是命啊！要知道鬼瞳大人正看得高興，打擾了他的興致他可賠不起。況且他也想看一下弟弟的糗樣，這可是很難得的。自己犯下的事兒就要自己負責，阿代用行動表明他的確是灰銀的親哥哥。只有識時務者才能從鬼瞳身邊活下來，識時務者為俊杰。阿代光是看見鬼瞳微笑就覺得有什么大事會發生，光是看鬼瞳的笑容他就發抖。那時他該擔心的是自己，弟弟你就自求多福吧！

阿代在心里想著，他用手捂住嘴。少年拼命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那樣不優雅。此時灰銀已經被小兔紙打到形象都沒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伸出一只手來向哥哥求助：“哥……救我……”

然后他又被看上去膽小實際兇殘的小兔紙挨揍了。阿代對弟弟的求救置之不理，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吐槽，“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我又不是九命貓。”

灰銀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上去他傷得很嚴重。場面不血腥但十分暴力，這么慘不忍睹那兩位看客居然還能看得下去。反正受傷的不是他就成。阿代想著要不要上前幫一下弟弟。鬼瞳卻是好似將他看穿，實際上他看透一切。他用溫和的臉說出了惡魔的話語，“阿代，不許救他。除非你想身上多幾塊紫色印記。”

他撩了一下頭發。然后以輕松的姿態蔑視以及鄙視連一只兔子也打不過的灰銀，“我要滿意了才允許你停。”黑發少年如此說道，灰銀欲哭無淚。

攤上這么一個主，他怎么可能還能全身而退？是他太天真。少年可憐兮兮的想：你不就是想讓我給你認錯么？你不就是想報復我么？他不服氣的想，我，我認還不行嗎？

灰銀實在是拿鬼瞳沒轍了，他終于選擇服軟。好一會兒他才伸出手來舉個小白旗，“我……我投降還不行嗎？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堂堂血族皇子居然向鬼瞳投降，沒辦法。只要得罪鬼瞳就算是好友也都只能是這個下場。更別說什么妖界第一罪犯了。好在鬼瞳也不是不講理的，“呦，知道錯了？”

他好笑的挑眉，這就是挑戰他底線的皇子的下場。反正算一算時間也夠了，委托兔可是打了灰銀足足十一分鐘三十六秒，“下次再有這事的話就不是挨打這么簡單的了。”他揮了揮手。“可以停下了。打的令我很滿意。”

“丹藥給你了。”鬼瞳看著小兔紙。一顆丹藥在空中劃過，小兔紙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繼續打灰銀的沖動。它只用往上一蹦就能接到丹藥，鬼瞳在這時冷冷的補了句：“別想讓我為你的傷負責。”

他這話是對灰銀說的。灰銀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他灰溜溜的走到一邊準備繼續當路人甲，經歷了這件事后他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人了，他發誓他絕不小看任何一只兔紙！

委托者高興的蹦了幾蹦，“謝謝鬼瞳大人！”它拿到丹藥就立馬吞了下去，嚼也不嚼。鬼瞳淡淡的道：“不謝。”少年以為他也是會禮貌的，只是鬼瞳還有后半句話沒說：“我也就是拿你當試驗品。看一下丹藥的效果而已。”

正當灰銀要在內心吐槽的時候，鬼瞳再次露出腹黑的笑容：“放心，絕對安全。綠色無害。”

鬼瞳笑的令灰銀膽寒且渾身起雞皮疙瘩，阿代連忙掏出筆記本并用筆在本子上記著。‘要在別人無意識的時候吃下對你有利卻又可能坑他的東西’。他在忙著寫《腹黑手冊》。少年真的在學習鬼瞳的腹黑之道，兔子渾身發光。

他要變為人形了！

“噗——”，帶有絨毛的四肢化為穿著白衣白褲的手和腳，“噗——”，兔頭化為人頭，黑色斜劉海和紅色雙眸。“噗——”，白色身體化為穿著外套的上身。

‘呵。’鬼瞳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玩味的光芒。化為人形的兔子看了看自己的穿著，白色歐式花邊襯衣上有一個領結。白褲上套著白靴。一身白。

“不錯，樣貌不錯。”

他評價著兔子的外貌。“只是衣服破了，毛皮也就破了。需不需要我提供形象給你呢？這么穿會被大家認為你在扮《文豪野犬》里白化版的芥川龍之介。”

鬼瞳準備在他的穿著上大做文章，他的原則一向是‘能多坑就多坑一點’來著，可能是因為鬼瞳沒有在丹藥的事上欺騙小兔紙的緣故，小兔紙對鬼瞳毫無防備：“好呀好呀，鬼瞳老大有啥好的建議？”

那透著信任和憧憬的眼神在看向鬼瞳的時候著實令鬼瞳愣了一下，鬼瞳還記得上一次見到這雙澄澈的雙眼是在幾百年前。那是一雙多么澄澈的雙眼。像水洗過一樣干凈。小兔紙的眼睛紅的發亮，鬼瞳自己也說不清楚有多久沒碰上這么好看的眼睛。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有變態收藏愛好的話，見了兔紙是一定會將兔紙的雙眼挖出來留作紀念收藏的。只是他并不會將這么一雙眼睛搞過來據為己有供自己觀賞。現實是他沒有這樣的愛好。論他有沒有被打動？應該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