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成親(二)
- 貴歡
- 杜浩瀚
- 2066字
- 2017-06-06 12:00:00
“王爺?”林霜月以為魏王不喜歡自己接觸他,就想著把手抽回來,卻怎么抽也抽不出,只好再次開腔詢問。
“你告訴本王,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魏王發現了她的不愿意,便緩緩松開了那只小手。
他腦子抽了嗎?怎么會問出這么奇怪的一個問題來?她暗自腹惻道。
“奴婢,不是,臣妾的名字姓陳名芳華。”
魏王思索著這樣直接問,對方肯定不會說真話,就換了一種方式來問:
“這個本王知道,本王問的是你的小名或者是很少人知道的那個名諱。”
林霜月回憶了一下,陳芳華好像沒有其他的稱謂,自己和她那么熟,平時都是叫芳華這個名字的。
倉促之下,她就隨口編了一個應付對方:“霜兒。”
人的潛意識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這一回她就是不小心道出了自己的原名。
“霜兒?”魏王喃喃地復述道,腦海中已經在飛快地搜索和這個名字有關的人,“林、霜、月、的霜?”
本來林霜月還在為他喊出的那個“霜兒”倍感親切,不料他后半句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愣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這么巧一下子就被他說中?意外,一切只是意外!
她無聲地安慰著自己,事到如今,也只能順著承認:“是的,就是臣妾那好朋友的名字中間的那一個字。”
魏王聽罷沉默了良久,久到讓林霜月以為時間突然靜止了下來。
隨后他才又幽幽地說道:“看來你和那個林霜月緣分真是不淺。兩人不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連名字都那么相似。”
“不瞞王爺,就是因為臣妾和她情同姐妹,所以自己才會想到取這么一個小名。這小名都是在少人的地方才會喊的,所以沒幾個人知道。”
林霜月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對方的神情,直至確定對方無異樣之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其實在魏王的心中,已經確定了她就是林霜月。
不過關于為何她會重生到陳芳華的身上,尚且有太多的疑問。
他一時無法想得到,所以暫且不揭穿她。
另一方面,鑒于她和陳芳華之間的親密關系,從昨晚到剛才都一直縈繞在他心間的旖旎念頭,便漸漸地平息下來。
在這一刻,連對方是敵是友都搞不清楚,還有什么心思去想那些東西?
“本王累了,歇下吧。”
“是,王爺。那讓臣妾為您解衣?”
林霜月把魏王的沉默當成了默認,就再次把手伸向了對方的腰間。
這一次對方一動不動,任由她的小手為自己解開腰帶,脫下外衣。
等林霜月放下紗帳,二人平躺在偌大的婚床上之后,一個睡在平時自己慣在的靠外側的地方,一個則恨不得鉆到里面的那幅墻里去。
因此兩人之間的間隔大得可以再容納多兩個人。
時間靜靜地流淌過去,那一雙要燃到天亮的龍鳳蠟燭還時不時地發出“啪啪”的火花聲,這微弱的聲音更是襯托出房間里如深海般的靜默。
床上的兩人均像睡去了一般,實則兩個人都還在清醒當中。
這一晚,是她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和江景行以外的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念及這一輩子那個可見而不可及之人,她的心忍不住悲從中來。
再回想起上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他對自己的躲避甚至是有厭惡的情緒在里頭,她更是不得不告誡自己要面對現實。
她再也不是他眼里的那個“小丫頭”林霜月了,自己不能再對他有任何癡心妄想。
只要他和現在的“林霜月”能過得好好的,自己的愿望便算是實現了。
而在躺于床外側的魏王,心頭處更是波瀾起伏。
林霜月和他一樣重生回來,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的結果?
她和陳芳華之間會不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她重生到陳芳華的身上,那么如今江國公府里的那個人又是誰?
會不會是……?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連自己也感到萬分震驚的可能,難道——那個人也回來了?!
思及至此,他體內的毒素又開始肆無忌憚地叫囂起來,瞬間如千軍萬馬般侵占著每一根骨頭及每一塊肌肉。
感覺就像有千萬只長著鋒牙利齒的蟲體在不斷地啃噬著自己的骨肉,他拼命地咬住牙關,全身緊繃得像一個一戳便可破的皮球,沒有一處能安然無恙。
要不是懷著一顆為母復仇的赤子之心,怕且他早就在七歲那年就選擇自殺解脫。
誰也想象不了,這些年他是怎么熬過來了。
而這一輩子,除了復仇的念頭在支撐著他之外,還出現了一個意外的因素。
他將臉輕輕地轉向內側,用自己那雙看不到的雙眼來搜尋著近在咫尺的這個“意外”。
最終,他還是控制不了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聲。
就是這么一點氣若游絲的聲音,就引起了把身子貼在墻壁上的林霜月的注意。
“王爺,您身體里的毒素又開始發作了?”
她用自己的袖子幫忙擦拭著他額頭上的冷汗,關切地問道。
“你睡覺吧,本王沒事。”
在還沒明確對方的心思之前,他不想和她再有過多的接觸。
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的心陷了進去,便會走進萬劫不復的危險境地。
“王爺,臣妾的雙眼不是用來襯托的。臣妾明明都看到您這么痛苦,還能冷眼旁觀嗎?”
話音剛落,她就開始為他按摩一些能讓他放松和減輕痛苦的穴道。
他本想舉手將她推開,但不知為何,那手剛抬離床面又悄無聲息地放了下來。
前世的那個人和她有著同樣的一雙眼睛,卻對他的痛苦視若無睹。所以從這一點來說,她的眼睛的確是曾經用來襯托過。
“王爺,您是不是覺得很冷?”
手指下接觸到的毫無溫度可言的皮膚,使得她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于是乎她干脆從被窩里鉆了出來,然后用整張被子把他的身體圍得密不透風,活像一個巨嬰乖乖地睡在和身體相稱的巨型襁褓里面。
這令她想起了兒子江濤出生不久之后的樣子,不禁露出了為人母特有的慈愛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