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雨啊，你趴在茶幾上在寫些什么啊，晚飯到現(xiàn)在了?？爝^來啊，幾個客人的酒調(diào)好了，幫我送過去?！?

“噢，Gotit.”

“1010間，2杯伏特加；1025間，丹尼斯1杯；大廳40座，可樂蘭姆，大杯?！?

“OK，沒問題?！?

邁出優(yōu)雅的步調(diào)，雨一只手端起盛酒的杯盤，一只手有規(guī)律地從后腰甩出來。他快速地向大廳走去，思維卻還停留在剛才寫的那個《墮落天使》的故事里，一時間沒有注意，猛地撞在同樣快速經(jīng)過的一個頭發(fā)染成綠色的青年人身上。鏡頭從正廳懸在天花板上的燈光鋼架上向下推進，杯盤跌落在地上的時候水花向四周濺起，鏡頭斜擦著舞池邊沿旋轉(zhuǎn)，恰好正對著雨清瘦的面龐停留下來，那雙眼睛流露出一種迷惘和不確定。忽然鏡頭猛地向后180°切換，粗大的一只手掌猛地伸過來拽起雨的衣領(lǐng)，綠頭青年人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大嚷：

“媽的，你吃了藥了是不是？走路沒帶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真的很抱歉。”雨連忙蹲下來一邊收拾玻璃渣，一邊用抹布把地上的酒水擦干。有一剎那他的余光瞟見了對方怒氣沖冠的模樣，雨認出了他，一年前就在這里，他見過這個綠頭發(fā)，當時跪在這里的不是雨，而是秋葉。

“對不起就完了么？嗯？”

雨并沒有答理他，他認為這種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還是少惹為妙，他向他歉意地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想走。

“站住！叫你呀，你聽不懂國語是不是？”綠頭發(fā)又一次拽住了他的衣領(lǐng)，這一次用力過猛，雨整個身子順勢傾斜過去，杯盤又一次跌落在地上。周圍的氣氛迅速緊張起來。

站在“J”形臺對面正在搖銀色調(diào)酒器的森聽到聲響，發(fā)現(xiàn)大廳那頭有點不對勁，連忙走了過來。

“先生，我已經(jīng)向你道歉了，請你放開我好嗎？”雨斜著眼瞧綠頭發(fā)，猛地扭了扭肩想掙脫，對方拽得更死了。

“你同我聽住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嚇？你打聽一下鬧市區(qū)一帶哪一個不識得我綠魔啊？你想死是不是？！”對方換操一口南方口音，以顯示他在望夏的地頭蛇身份。他握起拳頭準備擊向雨的腦袋，身后有幾個馬仔正盯著四周向這里圍攏過來。

雨咬緊了牙關(guān)，眼珠子鼓了起來，充滿憤怒和殺氣，這一次他用眼底蔑視對方，毫不畏懼。眼看一場對抗就要展開，這時森及時趕到。他馬上把雨扯到一邊向他使了個眼色，小聲地湊到他跟前說：

“忍著，這個家伙惹不起，癲的?！比缓笙蚝笞呷ィ瑥陌咨ぷ鞣洗锾统鲆恢蛔龉ぶv究的煙盒，拍出兩支香煙，一支叼在嘴角，另一支遞給綠頭發(fā)青年人。森拍了拍他的后背，笑嘻嘻地為他點著火：

“年輕人嘛，做事亂沖亂撞的是常事，我們當年誰不是這樣呢，是不是？你給個面子，這一次就算了，我保證沒有下次。OK？”

綠頭發(fā)白了他一眼，把煙圈吹在他臉上，中指戳在他胸口道：

“你呀，管好你的小弟來，別要說我沒警告過你，惹惱了我，會死人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