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雪靈會收拾陳慶生后,那些陳家村的怨鬼們,都同意讓雪靈超度。
陳家村的村長在最后一刻對老牛微點了一下頭,才走了。
雪靈忍著從靈魂深處涌出難受感覺,硬撐著超度完了陳家村所有的人,回到一開始帶著的地方,用衣服蓋住身體和頭,找了一個“累了要注意”的借口,就抗不住身體的無力,半昏半睡了過去。
見識過了真正的鬼,也經歷過了恐懼,心神放松下來的李大富三人,也滿臉疲憊的陷入了深度睡眠。
睡著的老牛,睡的卻不安穩,腦中不斷回放著村長對他的點頭。
遮住全身的雪靈,哪怕已經昏睡了過去,她的眉頭也緊緊地皺著,牙齒也無意識地咬著她的下嘴唇。
玉佩里的男人,看著眉頭緊皺的雪靈,不知出了什么事的雪靈,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在玉佩里轉著圈圈。
他已經強行出了兩次玉佩了,現在已經完全不能出去了,除非找到他缺失的另外兩份靈魂,他才能徹底出去。
出不去,又心疼萬分的男人,只能透過玉佩給雪靈輸送靈力,希望能緩解緩解。
好難受………
一種來源于靈魂深處,說不出來的難受。
陷入了昏迷的雪靈,不知何時,把自己的手指伸到了嘴里,用力咬著。
雪靈難受的不是身體,而是她的靈魂。
在接觸到用怨氣變成的包子后,雪靈就有點不對勁了。
她的靈魂就有點不對勁,超度完陳家村的人后,雪靈的靈魂就莫名出現了兩股力量。
一股想要往她的靈魂里鉆,一股想要沖出她的靈魂。
卻又想進又進不去,想出又出不去。
就在兩股力量僵持不下時,一股靈力進入了雪靈的身體,讓雪靈借助這股靈力,清醒了一下,勉強在心里念起了那個古樸悠遠不知名的咒語。
在心底響起的咒語,一點點磨滅了想要鉆進雪靈靈魂的那股力量。
外面那股力量的減少,里面想要出去的那股力量,沖擊的力量也變小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雪靈也越來越清醒,外面的那股力量也越來越少。
終于,外面的那股力量沒有了。
雪靈靈魂里面的那股力量,也瞬間消失不見了。
雪靈知道,那股力量只是潛伏在了她的靈魂深處,并沒有被消滅。
可是,雪靈檢查了好幾遍她的靈魂,就是沒有找到那股力量隱藏的位置。
嘆了一口氣,從嘴里拿出已經被她咬的充血的手指,雪靈拉下了蒙在臉上的衣服,看著已經微微發亮的天際,以及躍躍欲試想要跳出來的那輪紅日。
可嘆完氣沒有兩分鐘,雪靈的美臉就冰冷一片。
她如今的情緒,在心里存在不到兩分鐘,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照這樣下去,等她完全沒有情緒,像個木頭人一樣,她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來。
可,昨晚雪靈唯一接觸到的,就是那個怨氣包子。
那些怨氣引出了雪靈靈魂深處的一股力量。
那是不是那股力量吞噬了她的情緒呢?
“啊!”
一聲驚叫,打斷了雪靈的沉思。
回過神的雪靈一看,太陽已經出來了大半個臉,金色的陽光灑滿了重新煥發了生機的小山坳里。
一個老實憨厚的中年男人,眼里滿是恐懼,滿頭是汗的大口喘著氣。
被吵醒的胖瘦警察,連聲問老牛怎么了?
從那個夢里回神的老牛,看了看山坳內所剩無幾的殘垣斷壁,又看了看關切的看著他的胖瘦警察,再看了看神情淡漠的雪靈,神情歉意地說。
“對不起,雪靈大師,老李,老馬,我隱瞞了,不對,忘記了一些事……”
老牛沒管愕然的李大富和馬云貴兩人,也沒敢看雪靈清冷淡漠的臉。
用如釋重負的口氣,講述了一件事。
原來,老牛之所以當資料管理員,也是因為一件事。
在老牛十幾歲時,他也如那些正值叛逆期的少年們一樣,很好奇被傳的神秘莫測的冒山,和冒山里那個早已不存在的陳家村。
年少無知,仗著膽子大,就一人進入了冒山。
老牛如昨夜看到的一樣,看到了陳家村的豐收篝火晚會。
一時間,老牛分不清是真是假,就直接開口問,陳家村的人們,究竟是不是鬼?
沒想到,老牛的話剛一出口,陳家村的所有人,臉色皆是一變,恢復了死時的模樣,他們本想殺了他。
卻在知道他是陳家村村長嫁出去的女兒的孫子時,住了手,放了他。
要求老牛,去找一個名叫陳慶生的人。
老牛答應了。
因為老牛所看到的太過驚駭,老牛回去后,大病了一場,忘了這件事。
陳慶生三個字卻銘記于心,也開始執著于所有關于陳家村的事。
于是,老牛選擇了當派出所的資料管理員。
當了近二十年資料管理員的老牛,也查找了近二十年,很多個名為陳慶生的人。
可惜,老牛潛意識覺得都不是他要找的陳慶生。
直到雪靈三人的到來,以及被調走陳家村資料,老牛覺得他一直以來對于陳慶生的執念要了解了。
老牛沒有見過陳慶生的資料,但他就是有一個感覺,雪靈三人口中的陳慶生就是他要找的陳慶生。
老牛也沒有感覺錯,從胖瘦警察嘴里知道的,也基本和他這些年調查的關于陳慶生的資料基本一致。
本來,老牛是打算等從冒山出來,拿著那張陳慶生的照片,去給他爺爺看的。
老牛的爺爺是村長的外孫,是見過陳慶生的。
老牛的爺爺也是胖瘦警察打聽消息的那個老人家。
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照片被老牛當成了擦汗的紙,拿了出來,被小丫頭陳小音看到。
當時,在看到陳家村的恢復死時的模樣,老牛就覺得眼熟。
要不是村長最后的那一眼,他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
最后,老牛哭著說,“幸好我記得陳慶生三個字,也沒有放棄查找,找到了元兇,他們也能安息了。”
聽完老牛的話,胖瘦警察也是唏噓不已。
緣分可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一鼓作氣,趕在天黑,四人回到了冒縣,謝絕了老牛的挽留,連夜轉車去了機場。
凌晨四點,雪靈三人到了花城的飛機場。
沒有想到,一場狂風暴雨在等待著三人,不,準確的來說,在等待著雪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