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離醉的腳在脫離了骨船的底板后,他的長腿一伸,勾在了骨船的欄桿上,手里用力一拽蛇祭的尾巴,他的尾巴就被硬生生拽住了。
蛇祭又是一聲慘叫,眼神陰冷地看著莫離醉,眼睛開始漸漸發紅。
相比于莫離醉腳下還有可勾之物,雪狼就比較慘了,身形是正常狼大小的它,就那么懸在了半空中,兩只前爪抓著蛇祭的尾巴。
雪狼大大地狼眼轉了轉,咬著蛇祭尾巴的狼嘴,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狼吼。
然后它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很快就恢復到了一匹烈馬般大。
蛇祭的蛇尾本就被莫離醉緊緊拉扯著,雪狼的這一變大,所有的重量就集中在了它咬著的蛇尾上。
就在它恢復原本的大小時,它咬著的地方,也不堪重負,脫離了蛇祭的尾巴。
這一下,蛇祭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大叫一聲,眼睛也徹底紅了,蛇尾上的鬼火大盛,拼著魚死網破的氣勢,也不管尾巴會不會斷了,狠狠地用力一甩尾巴。
于是,在雪狼咬著嘴里的蛇肉,向著忘川河里掉去時,蛇祭的尾巴發出一聲咔嚓的骨斷聲,終于從莫離醉的手里掙脫了出來。
莫離醉也被拽的松開了勾著的骨船圍欄,要不是他手疾眼快,這會兒早就掉進了忘川河。
一直看著的雪靈,見到雪狼要掉進忘川河里了,手腕一動,那條冰雪鎖鏈出現在了她的手里。
她輕輕一甩,鎖鏈就向著雪狼的腰間纏去。
蛇祭拽回了自己鮮血淋漓的尾巴,就看到了自己失去了一大塊皮肉,露出了骨頭的蛇尾,還有斷了的骨頭。
他是普通的鬼怪,一步步修煉到如今的實力,自然也是很不容易的。
現在被人斷了蛇尾,相當于廢了他一半的實力。
這讓他本就發紅的眼睛更紅了。
“啊…我的尾巴”
蛇祭凄厲地大叫一聲,拖著他的斷尾,就襲向了被雪靈的冰雪鎖鏈纏住的雪狼。
用鎖鏈纏住雪狼的雪靈,看到蛇祭飄了過來,趕緊一拉鎖鏈,把雪狼拉上了骨船。
雪狼一離開,就露出了被它擋著的,掛在骨船外的莫離醉。
沒了目標的蛇祭,看到莫離醉,發紅的眼睛里露出陰狠的殺意,心里更是想著。
那個女人的寵物斷了他的尾巴,那他就殺了她的兒子。
這么想著,蛇祭單手成爪,向著莫離醉的心口的位置抓了過去。
此時的莫離醉,正雙手抓著骨船的圍欄,支撐著自己的重量,不使自己掉進忘川河里。
他是正面抓著骨船圍欄,后背對著蛇祭。
感受著背后傳來的殺氣,莫離醉努力側了側臉,就看見向著他抓來的蛇祭。
下意識喊道:“娘~”
看來,還是雪靈在莫離醉的心里的地位重,不然他也不會喊娘了。
放開纏著的雪狼,雪靈又是一甩鎖鏈,向著蛇祭抓向莫離醉心口的手纏去。
帝殤醉看在雪靈面子上,或是莫離醉的那張臉上,也出手了。
而帝殤醉的武器,就是他讓雪靈看過了那朵金蓮火焰。
他能震懾住鬼界的鬼怪們,靠的就是它。
金蓮火焰好看是好看,但它好看的外表也是和它的殺傷力成正比的。
只見帝殤醉一伸手,他的手心出現了一團金色的火焰,火焰在他的控制下,變成了一串佛珠。
沒錯,就是一串佛珠。
見到這串佛珠,一些看到他們的殿主受傷而蠢蠢欲動的鬼怪們,眼里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立時僵住了。
膽子小一點兒的,已經雙腿發抖的跪在了地上。
帝殤醉動作粗魯地從佛珠上拽下一顆佛珠,動作很是隨意的向著蛇祭扔了過去。
小小的佛珠,散發著灼熱的氣息,直直地被扔了過去。
莫離醉雖然手不能動,但是在性命受到威脅時,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他的一條腿,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后抬起,向著蛇祭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踹了過去。
就在蛇祭的手快要接觸到莫離醉的后背時,雪靈的冰雪鎖鏈,帝殤醉的佛珠,也接近了他。
當然還有莫離醉的無恥一腳,也踹了過來。
前方有莫離醉的腳,側面有齊齊襲來的鎖鏈和佛珠。
蛇祭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立刻后退。
但是他不甘心啊,就快要殺了這個來歷不明的鬼帝之子了,他不想放棄。
他不想……
不想……
不想這兩個字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回響著。
于是,蛇祭眼神一狠,無視了讓他感到難受的鎖鏈和佛珠,無視了莫離醉的腳,絲毫沒有收力地向著莫離醉的心臟抓了過去。
殺了他。
在鎖鏈和佛珠即將打到他身上的前一秒,蛇祭的手如愿地抓破了莫離醉后背上的衣袍,抓到了他皮膚上。
蛇祭的手在抓到莫離醉的皮膚上后,就感覺手指一痛,像是抓在石頭上了一樣。
手下的肌膚,只給他一個感覺。
僵硬。
沒有一絲的柔軟。
后一秒,他就感覺肩膀一疼,手腕一冷,一條雪白的鎖鏈纏到了他的手腕上。
冰冷的感覺從他的手腕向著他的手臂蔓延。
而他的肩膀上,也是灼熱的疼痛。
他知道灼熱的感覺是什么東西。
那是鬼帝的佛珠。
百年前他就嘗過它的滋味了。
沒想到啊,時隔百年,他又嘗到了它的滋味。
還真是讓鬼痛不欲生啊。
不知道,這一次,會有鬼救他嗎?
冰冷的感覺伴隨著灼熱的感覺,漸漸地在蛇祭的身體里蔓延。
他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同時也被莫離醉踹了一腳的他,向后一倒,慢慢地向著忘川河墜落。
而就在這時,他的鼻尖閃過一陣熟悉的香風,接著他就落到了一個懷抱里。
真好,你又來了。
帶著這句感嘆,已經沒了那條被冰凍又被火焰灼燒的手臂的蛇祭,昏迷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