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猛地抓住了手腕，紅袖一愣，順著那只手看了過去，見是雪靈，頓時咬牙切齒道：“賤人，是你。”

雪靈趁著紅袖的這一愣神，抓住機會，扯開了她手里的孫拳，向后一甩。

“紅袖，你果然沒死。”雪靈淡淡的說道。

“呵，如果不是你，我用的著假死嗎？”紅袖殺意滿滿的看著雪靈。

“你到底是誰？”雪靈看著紅袖裸露在外，沒有流出一絲血，仿佛剛剛才抓開的傷口問道。

這些傷口應該都是雪狼的抓的。

可為什么這么久了她的傷口還是沒有愈合呢？

看著紅袖泛著金屬光澤的骨頭。

雪靈腦海閃過什么，還沒有抓住，就聽紅袖道。

“我是誰？我當然是紅袖了，喜歡玫瑰花的紅袖。”紅袖眼里閃過茫然復雜的情緒，像是回答又像是強調什么一樣的說。

雪靈搖搖頭，對她身后的三人道：“你們快走吧，待會兒我可能顧及不到你們。”

“別走。”還在茫然的紅袖聽到雪靈的話，阻止道。

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三人快速地爬了起來，向著他們的警車跑去。

“別走，只要吃了你們，我就能殺了這個賤人了。”說著就身影一閃。

“噹………”

雪靈手持蓮花匕首，擋住了紅袖刺向胖警察李大富的玫瑰花簪。

雪靈想萬雪劍不管用，就想試試蓮花匕首管不管用。

顯然，蓮花匕首給了雪靈一個驚喜。

胖警察三人跑上了警車，立刻發動車子跑了。

“不要以為你是萬物靈者，我就不敢殺你。”紅袖怒瞪著雪靈。

“紅袖………”雪靈看著紅袖同樣都折射著月光的玫瑰花簪和她露出的骨頭。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不是紅袖，或者說，你的主人名叫紅袖。”雪靈看了臉色變了的紅袖一眼，“而你，應該不是人吧。”

聽到雪靈的那句不是人，紅袖炸了，“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我哪里不是人了，要臉蛋有臉蛋，要手有手，要腳有腳，你說，我哪里不是人了。”

不是人嗎？

雪靈在心里慢慢念著這幾個字。

她確實不是人呢。

而且，貌似紅袖說的不錯。

她全家確實都不是人。

或許，她大概永遠都見不到他們吧。

雪靈心里惆悵的想著。

面上，雪靈卻緩緩勾出了一抹清淺的笑容，帶著一絲贊同道：“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是人。”

她可是鬼女呢。

天煞孤星的鬼女。

紅袖一愣，這發展怎么不對啊，任誰被罵不是人。

不是應該憤怒嗎？繼而失去理智嗎？

然后她就可以趁機殺了她。

“你既然知道我是萬物靈者，我自然也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只是沒有遇見過，才忘了不是只有花有靈的，其他的物體也是可以有的。

紅袖看著笑起來驚艷萬分的雪靈，她卻沒有覺得驚艷，只覺得心驚肉跳。

“我怎么不是人了？”紅袖心里害怕，嘴里因為雪靈還是下意識的反駁。

雪靈看著紅袖手臂上的雪狼抓出的傷口，平靜而又漠然道：“因為忘了，所以我才想不起來，還有一種靈物，是我的萬雪劍砍不了的。”

“是什么？”紅袖被雪靈的眼神看的渾身一冷，捂著手臂問。

抬起頭，雪靈直視著紅袖的眼睛，“那就是帶有攻擊性的物體，有了靈智或是完整的靈魂。”

眼神劃過紅袖手里捏著的玫瑰花簪，“例如，你手里這件玫瑰花簪，就是攻擊性的武器。”

紅袖猛地捏緊了手里的花簪。

“那么，我該怎么稱呼你，玫瑰花簪的靈魂。”

雪靈清冷地看著紅袖道。

“又或者說，你的主人紅袖究竟與花玥有怎樣的仇怨？導致你想要處心積慮的殺了我。”

看著雪靈清冷的神情，紅袖地眼神猙獰了一下，“是，你說的沒錯，我不是真正的紅袖，我是我主人頭上的玫瑰花簪所化。”

如果………

如果她沒有沾染主人紅袖的心頭血，沒有沾染了她的怨恨和不甘。

她就不會是如今的模樣了。

可惜，沒有如果。

紅袖閉了一下眼睛，睜開后，殺意滿滿地看著雪靈，“所以，為了平息我主人的怨恨，你去死吧！”還有我因為你母親，而被毀了的恨。

曾經，初有靈智的紅袖，以為世間都是美好的。

可殘酷的現實，教會了她，美好只是表象而已。

現實永遠都是殘忍的。

而讓她第一個體會現實殘忍的，就是她的主人紅袖。

那個連死都在算計她的紅袖，那個嫉妒花玥成狂的紅袖。

那樣滿含著怨恨的心頭血，在她無力反抗時，噴到了她的本體上。

也讓她污染了怨恨，無法維持人形。

為了能維持人形，她不得不去殺害那些并不無辜的人，吃了他們的靈魂。

她也從一開始的害怕，不安，惶恐，害怕被人發現殺掉，到最后一臉的麻木。

甚至還能面不改色的談論靈魂的味道，是不是嚼起來嘎嘣脆。

雪靈抬手擋住紅袖的玫瑰花簪，看著紅袖被怨恨侵蝕的雙眼，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

說什么呢。

勸紅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這怎么可能呢。

她身上背負的殺戮太多，多到她的咒語都凈化不了了。

不知何時，雪靈的眼睛瞳孔漸漸變成了藍色。

在接下紅袖再次扎過來的花簪后，雪靈手掌一揮，顯得更有生命的藍色雪花圍住了紅袖，暫時制住了紅袖。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眼睛完全變成藍色的雪靈問道。

“沒有。”臉色平靜到不正常的紅袖，看了看雪靈的藍眸，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終于要了解了嗎？

真好。

雪靈看著明顯一副解脫樣的紅袖，隱約知道了什么。

原來，這個玫瑰花簪，從一開始就不是殺了她，而是想要求死。

或許是有什么苦衷吧。

可有苦衷也不該造殺孽，吞噬靈魂。

這世間，因果輪回，有因就有果。

雪靈心里一嘆，就這樣吧。

抬起手，緩緩放在了紅袖的頭頂上，雪靈莊重而又嚴肅著臉道。

“吾雪靈，以萬物靈者的身份，今消除汝花簪靈物紅袖的靈智。”

隨著雪靈的話，紅袖開始從腳下慢慢消失。

雪靈就那樣保持著手放在紅袖頭頂的姿勢，看著她慢慢消失。

在紅袖的頭即將消失時，她睜開了眼睛，對雪靈露出一個算是真心的笑容，就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