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安縣知縣俞青舟
- 賞善罰惡,從衙役做起
- 霧鎖煙云
- 2134字
- 2024-04-19 18:03:50
縣衙門口,緊閉的大門,隔絕了內(nèi)外的世界。黑夜中,只剩兩旁高懸的燈籠在夜風(fēng)中搖曳,發(fā)出昏暗幽靜的燈光。
夏平從一所民居的屋檐上悄然躍下,宛若墜地的落葉不帶起一絲聲響。
抬頭望向燈火下的忽明忽暗的“平安縣縣衙”牌匾,仿佛正在訴說著這莊嚴(yán)之地背后所隱藏的巨大黑暗,他苦澀的搖了搖頭。
夏平正準(zhǔn)備翻身越過院墻,“轟隆”一聲沉重的府衙大門卻自行打開。
夏平下意識地抽出身后佩刀。
“咳~咳,既然來了。又何必偷偷摸摸地呢?夏平是吧!來后衙議話吧!咳~咳”夾雜著咳嗽聲的話語憑空響起,夏平記得這個聲音。
在前身的記憶里,這便是知縣大人的聲音,只是記憶里的他可沒有這么虛弱的感覺。
夏平皺了皺眉,但還是將刀收歸入鞘,走進了縣衙大門。
踏進縣衙,轟隆聲再起,沉重的大門緩緩關(guān)上。夏平看了看憑空關(guān)上的大門,不屑的笑了笑,心付道:“這是要給我示威啊!”
暗運起“度厄心經(jīng)”,一層淡淡的銀光縈繞體表,于是邁步向后衙走去。
走進后衙前廳,面前的八仙椅上坐著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的臉龐剛毅,線條分明,隱隱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
眼神雖然深邃卻透著一股油盡燈枯疲憊之感,即便這樣,眉宇間依舊透露著幾分英氣與果決。
本來梳得整整齊齊發(fā)髻卻有幾縷青絲垂下,配上月白色的里衣卻顯得無比頹廢。
“咳~咳~咳”男子握拳放在嘴前,試圖想要將咳嗽壓下去。
一旁頭戴方巾,身著灰色長衫,年約五十的消瘦老者匆忙將一塊兒絲巾手帕遞了過去。
男子接過手帕,將一口鮮血吐在其上,重新遞還給消瘦老者后,看向夏平。
“見了本官,也不行禮么?”平安縣知縣俞青舟平靜的問著。
“屬下平安縣縣衙衙役夏平,見過知縣大人”。
夏平雖不情愿,但還是向俞青舟施了一禮。
“咳~咳~”一旁的老者師爺正要上前查看,俞青舟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免禮起身吧!”
“謝大人!”夏平?jīng)]有一絲情感的站起身。
“說說吧,為何如此啊?”俞青舟努力的將身子坐直幾分。
“屬下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夏平一愣。
“你這么聰明的一個人,又何須在我面前裝傻。這一晚你做了這么多事情,還需要我來一件一件的講給你聽?”
俞青舟那雙疲憊看向夏平的雙目,突然射出一股凌厲之色。
凌厲之色讓夏平內(nèi)心不由得一顫,度厄心經(jīng)自行運轉(zhuǎn),隨即將這股心悸平復(fù)下來。
“既然這大人已經(jīng)知道我做了什么,那以大人的聰明才智想必也猜到我此番前來的目的。放了其余八個女童,否則......”
夏平將手握緊手中的刀柄,隨時準(zhǔn)備動手。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衙吏想對知縣大人干什么!造反嗎?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朝廷!敢對上官造次,你有幾條命夠砍!”
“咳~咳~,翁老!翁老!”俞青舟舉手制止了激動的翁師爺。
“呵呵,翁師爺你跟我談王法?你該不是想說在這平安縣他俞青舟就是王法吧!”夏平冷笑。
“你......”翁師爺氣憤的將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夏平。
“擄人害命,濫殺無辜!這是我們大夏朝哪條王法?”夏平盯著俞青舟和翁師爺二人。
“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證據(jù)!還敢污蔑上司,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翁師爺氣到全身顫抖。
“污蔑?翁師爺,”夏平直視翁師爺,一字一句的說著。
“翁老,他確實說的是實情。”
“這......”
“唉!這件事怨我,終歸是我治下不嚴(yán),難辭其咎。”俞青舟恢復(fù)到之前憔悴的神情,癱坐在椅子上。
“那你夜闖縣衙卻又是為何?”他閉著眼睛,努力地昂了昂頭。
“帶走那8個女童!”夏平斬釘截鐵的說,俞青舟給夏平的第一感覺很不錯,感覺并不像是惡人。所以夏平覺得有可能是系統(tǒng)搞錯了,但是強制性任務(wù)又不能不做,畢竟死亡的懲罰他可承受不起。故此他打算只完成一半,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俞青舟突然開始大笑不止,笑聲中夾雜著劇烈的咳嗽聲。
夏平呆愣當(dāng)場,他很困惑,自己是說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么?他詫異的看向俞青舟。
“大人!張大找我的時候說這是奉您命所辦的私差......難道我被他騙了?”夏平突然意識到什么,惶恐的問向俞青舟。
俞青舟沒有回答反而是問了夏平一個問題。
“夏平啊,你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夏平在記憶里拼命搜尋有關(guān)知縣的事情,無奈前身的所作所為實在不堪入目。加入縣衙六個月,除了欺壓良善,就是琢磨著怎么做些灰色“生意”。反而對自己這位上司老爺沒有太多了解。
不過,在翻看回憶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被自己欺壓的良善對他的評價卻出奇的高。諸如“青天大老爺治下,竟有你們這等敗類,真是令人痛心!”或是“若是讓青天大老爺知曉你們的所作所為,定不輕饒!”
只是迫于前身的淫威,最終都選擇不了了之。
“應(yīng)......應(yīng)該是為民請命的父母官吧!”夏平支支吾吾地回答。
“為民請命嗎?哈哈哈!咳~咳”俞青舟劇烈地咳嗽起來。
“還在尚學(xué)宮學(xué)習(xí)的時候,我的老師便告誡我,要做一個清官,要做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我一直謹(jǐn)記在心,不敢有絲毫懈怠。”
“你能這么說,我很高興。說明我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我全做到了!咳~咳~”俞青舟突然變得異常激動。
“只是現(xiàn)在你口里的這個為民請命的好官就要死了!”俞青舟一把拉開自己胸口的里衣。
夏平震驚地看到,俞青舟的胸口上赫然盤踞著一個詭異的物體,它扭曲蠕動,既似蜈蚣般多足,又似蚰蜒般細長。
這詭異的物體貪婪地吮吸著俞青舟的血肉,每一次吮吸都似乎帶走了俞青舟的一絲生機。它的身體仿佛與俞青舟的心臟緊密相連,伴隨著每一次心跳而顫栗。
周圍的皮膚早已變成了駭人的黑紫色,就像是被劇毒侵蝕過一般,看起來既恐怖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