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做什么？”子房感受到手掌傳來一陣溫熱，不禁有些訝然。待他明白過來時，他那如璧的臉上不自覺地閃現一絲不自然。

“不是說了去聽雨么……”順著子房的目光望去，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般，顏落怡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天啊，她差點忘了在古代有男女授受不親這回事了。

“不好意思啊，我一時情急，竟然失了分寸。”顏落怡唯有用干笑來掩飾此刻尷尬的氣氛。

“落落姐，師兄。”這時門外傳來子涵的聲音。

阿彌陀佛，救星來了！如得大赦般，顏落怡忙上前開門。

“子涵，你找我們？”

“落落姐，我替你和師兄煮了茶，另外，我還做了些桂花糕和紅豆糕。”

一聽到桂花糕和紅豆糕，顏落怡瞬時兩眼放光，也忘了剛才的尷尬，美眸微轉，道：“子涵，要不這樣吧。我們搬一張桌案去回廊那邊，邊吃糕點邊聽雨！”

“聽雨？”

“對啊。”見子涵稍顯迷惑，顏落怡忙道：“我待會兒再和你解釋，你照做便是了。”

“那，那好吧。”見顏落怡興致沖沖，子涵也不再多問，便照著顏落怡的吩咐而去。

“子房，你也一起來吧。”顏落怡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子房先是默然，半晌之后才點頭答應下來。他雖不想多慮，但也免不了驚訝。

眼前的女子與他幾乎為陌路人。兩年前，他雖與她有過一面之緣，但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某段時間，他聽子涵說起過這個女子，說是有個女子言語特別奇怪，嘴里念叨的經常是些她聽不懂的東西。后來他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女子便是眼前的顏落怡。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竟然可以毫無保留地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心事？是因為她的性格使然？還是因為這代表著她信任他？他，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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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是自小跟隨師父的么？怎么會成為他的弟子呢？”來這邊好幾日了，這個問題其實一直以來就在她的腦海盤旋。但好幾次，她都忘了詢問。既然今日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那么她便好好問問。

“不是的，落落姐。”子涵搖了搖頭，“其實我自小便無父無母，五歲之前，我一直由一個好心的婆婆收養。只是沒想到后來婆婆生了一場大病，因為沒錢醫治，所以不久之后便離開了人世。”

記憶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子涵秀美的臉龐稍顯憂傷，但卻一直掛著笑靨，“然后我又遇到了師兄的父親。當時他見我一個小女孩孤苦無依，于是便收留了我。不僅如此，他還待我如己出，替我取名子涵。他告訴我，子為美德，涵在摩梭語中是金子的意思，他替我取名子涵是希望我擁有金子般的美德。我之前所學詩書，德言容功也都是他教我的。”子涵說到這里頓了頓，“本以為那段日子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時光，但沒想到，就在差不多三年前，師兄家遭了變故。”說到此，子涵雙眸低垂，默然不語。

“就在那時我們遇到了師父并且被他收留至今。”子房見子涵不語，替她接了下去。

原來是這樣。眼前這個看似天真活潑的少女居然身世顛沛流離，而這個少年老成的子房也隱藏著這么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但是變故，究竟子房家遭了什么變故，子涵不說，她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也因此，顏落怡只好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