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無香有毒
- 風吹紅葉舞
- 大牛叔
- 3623字
- 2012-01-01 00:00:00
彭教授盯著桌上的海圖,心里一陣翻滾。良久后,他從懷里拿出另一張海圖,將兩幅海圖分開放置后,緩緩躺在了□□。
不管他心里對海棠花是不是真的相信,他必須為自己這次出行的行為負責。海棠花看到的那張海圖,是他琢磨著走出這片海域的海圖,而另一幅,則是他研究如何找到綠洲通道的一副。
兩幅海圖都沒有繪制完成,彭教授不怕海棠花欺騙,海棠花也沒有急躁到瞬間動手的地步。
中層甲板上,幾個水手隱藏在船角的黑暗里。
“弟兄們,咱們已經在這里繞了一個月了,杜群山和海棠花一直都沒給咱們個準信,過不了幾天,船上的食物就不夠了,到時候,杜群山肯定會痛下殺手。”
“嗯,我們都是半路跟著杜群山過來的,這條路本來就是這樣。杜群山兇殘成性,到了那種地步估計會六親不認。”
“呸,他現在估計正爬在海棠花肚子上了吧,娘的,老子們在外面賣命,他倒好。”
“嘖嘖,斷勾,你小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就海棠花那模樣,屁股在你眼前一扭,船上哪個人不存點幻想?不存幻想的,那不是爺們。”
幾個聲音短暫地唏噓一陣。
“好了,咱們得想想辦法了,不能等讓杜群山吃了就遲了。我已經打聽到了,那個教授手里有一副出海圖,聽說還沒有繪制成功。”
“哦?那你的意思是?”
“兩手準備,咱們都是從海里出來的,海圖老子也能看懂,干脆就綁了那老頭,把海圖拿到手。實在不行就把杜群山和海棠花做了,總之,不能這樣漂下去了。”
幾個人一聽忙噓了一陣。
“怎么,咱們幾個可是一起打拼過來的,杜群山對你們怎么樣,我對你們怎么樣,別他娘慫,能不能干,都放個屁。”
“吳良,你說這些就傷弟兄們的心了。兄弟我反正就是刀尖舔血的混子,就跟你干了,到時候,我就一個要求。”
“哼,斷勾,你不就是惦記海棠花那娘們么?給你留著。”
幾個人一陣商議沒有完成的計劃,竟然被這一句海棠花瞬間就形成了默契。
“斷勾,你去偷海圖,我和二子,三小去控制杜群山。”
幾個人幾下就定了套路,說是計劃,其實淺顯的很。
斷勾偷偷摸摸順著船板就摸去了彭教授的房間。路過海棠花房間的時候,房間里傳出一陣陣擊打水花的聲音。斷勾心里一動,順著窗戶偷偷望去。
幽暗的燈光下,海棠花坐在一個大大的浴桶里。泛黃的浴桶在晦明的光線里格外溫馨。長長的發絲搭在木桶的邊緣,兩條柔和細膩的手臂輕輕扶著木桶的上沿,一雙尖削白嫩的肩頭和黑色青絲黃色木桶形成了無比美妙的畫面。水聲嘩嘩,蒸騰起片片水霧。
斷勾在外面看得目不轉睛,他一雙眼此刻散發出無比熾熱的光芒,情不自禁站直了身子往里面看去。
船上的燈光將他的影子長長投進了屋子,在黃色的浴桶邊形成一個黑色的影像。
海棠花似乎并未察覺,她躺在水里,雙腳不停擊打著水花,時不時哼出一兩聲動人的小調。
斷勾眼睛發直地盯著浴桶里的女人,她的發絲在搖晃中不停擺動,嫩白色的雙肩隨著雙腳的頻率不斷搖晃,漸漸成了一片亮色。
海棠花微微挺了挺腰身,修長的脖子在浴桶的邊緣蔓延出一道無比誘人的曲線。卸去了彩妝,這個女人的姿色竟比濃妝時更加誘人,像一朵滴水的海棠,處處散發著迷人的幽香。
斷勾不自主地推開了海棠花的房門,聲音不大不小,開門的人忘記了警覺,里面的人卻似乎沒有察覺。長長的身影從浴桶的中央直直照到了墻上。
“你來了?”海棠花的聲音若有若無,聽得斷勾魂不守舍。
斷勾停住腳步,愣愣看著浴桶里的海棠花。
“來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說出這樣的話。
海棠花似乎沒察覺出是他的聲音,伸出潔白藕臂掬起一手清水,修長手指輕輕分開道:“你過來。”
斷勾鬼使神差地走到浴桶旁邊,眼睛直直盯著海棠花如水的長發,身體卻是一動不動。
“哧。”海棠花笑出聲來,弄得斷勾面紅耳赤。
海棠花緩緩從水中站立起來,迷人的胴體從水中慢慢升起,像一束潔白的荷花,站立在浴桶中央,留給斷勾一個迷人的后背。
斷勾眼睛直直地逼視著海棠花,身形不停地顫抖著。
“我美么?”海棠花的聲音帶著一絲嬌羞。
“美、美。”斷勾喉結涌動,半天發出兩個字來。
“靠近我,聞聞我的發際。”海棠花幽幽道。
斷勾將鼻子緩緩湊近,伸手將海棠花順滑的發絲捧在手中,輕輕嗅了嗅。
“香么?”
“香。”
“你知道,海棠是無香的么?”
斷勾愣住,突然道:“但是你,香,很香。”
“哈哈哈哈,”海棠花突然笑得有些狂放:“你知道,越是迷人的東西,就越是危險。無味海棠,可能是啐了劇毒的,你不怕么?”
斷勾喉結動一下,堅決道:“不怕。”
“你不后悔?”
“不后悔。”
海棠花忽然將身體轉過來,完美到極致的身體讓斷勾的眼睛瞬間失去了焦點。她伸開雙臂,將斷勾的脖子緩緩勾住,瞬間帶到了自己胸前。
斷勾毫不猶豫貼上去,一陣后,他的身軀緩緩摔倒在木桶邊緣。
七竅流血,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神情。
海棠花緩緩坐回浴桶里,伸手擦干凈身上的血跡。著了一件長袍,看也不看斷勾一眼,緩緩走出房間。
船板上,杜群山與吳良幾人面面相對。
“船長,你給個準話,什么時候能走出這該死的地方?”三小有些忐忑問道。
杜群山卻不看他,一雙眼睛盯著吳良一動不動。
“哼,杜群山,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再過幾天食物就沒了,以你的個性,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兒子恨恨道。
杜群山盯地吳良底下了頭,轉身朝著身后滿天烏云道:“吳良,我待你不薄,你何苦要觸我?”
吳良鼓起勇氣道:“哼,你不用騙我們了,糧食其實已經支撐不了幾天了,說不定今晚的糧食都難了。你還想欺騙大家到什么時候,我吳良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你煮著吃了。”
“你閉嘴。”杜群山打斷他的話道:“為兄弟?扯淡!吳良,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兄弟?嘿嘿,做我們這一行的有幾個人是講道義的?要是講道義,你吳良也活不到今天。你無非就是趁火打劫,忽悠這些蠢貨跟你一起篡權,你覺得你能成功么?”
吳良被說破,臉色反而淡定許多。
“就算是這樣你又怎么樣,你帶大家出不去,我吳良可以。”
“你撒謊,我杜群山出不去的地方,你吳良更不可能出去。”
吳良穩了穩道:“不錯,我自己是出不去,可是我有彭教授手上的海圖就不一定了。”
二子和三小聽了以后精神也是一震。
只是他話音剛落,身后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入,二子和三小忍不住緩緩回頭。
裸露著香肩的海棠花從船艙中緩緩走來,身后拖著一尾長長的紗裙。
玲瓏剔透的身形和行走中裸露出的潔白雙腿讓船上圍觀的水手忘記了呼吸,僅僅是一瞬間,她就靠近了吳良三人。
二子憨憨地湊上前去,鼻子在海棠花的肩頭輕輕一吸。
“香么?”
“香。”二子道。
海棠花手指一動,一道微不可見的光線乍現乍隱,二子龐大的身軀瞬間摔倒在地上,血水從口中溢出,臉上卻仍舊是滿足的笑臉。仿佛依舊為能夠聞到那么馨香的氣息而沉醉。
三小尚沒有移動,海棠花朝他微微一笑,手指在他面前一晃,他高大的身軀也瞬間朝后栽倒,跟二小一樣彌漫著滿足的笑,只是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海棠花的手指輕輕點擊在吳良的肩膀上,溫熱的口氣在吳良的耳邊輕輕回蕩。
“你不會有彭教授的海圖了。”
吳良身形一顫,汗珠頓時滴下。
“你,你把斷勾怎么了?”
“呵呵,斷勾很好啊,我讓他占了一點便宜,他滿足地醉了。”
吳良根本不敢看她的笑臉,一雙眼睛死死盯住甲板。
“吳良,”海棠花輕聲道:“你,想不想占我便宜?”
她話語溫柔,極具挑逗。吳良低著頭身形不住顫抖著。
“吳良,你不敢看我么?”海棠花笑語鶯鶯,不住挑逗。
吳良雙手緊攥,一動不動。
圍觀的水手此刻都是神情木然,看著海棠花的嬌媚幾近癡迷。
吳良身體不住顫抖,不遠處,彭教授一臉喜色地走出房門,恰好看到了這樣一幕。他心里頓時一動,手中攥著的圖紙緩緩揉到一塊。
“哼,”杜群山原本欣賞地看著海棠花的嫵媚表演,看到彭教授出現,身形瞬間前移,手起,腰間佩戴的彎刀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從吳良胸前劃過。
吳良栽倒在地,身形仍不住顫抖。
海棠花似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彭教授,嬌軀微轉,朝著教授的方向走去。
海風狂作,云層忽然間降低下來。一個水手慌張地跑出了駕駛室,看著杜群山結巴道:“暴,暴,暴風……”
杜群山面色一邊,跟著水手往駕駛室走去,臨走看了一眼海棠花。
海棠花領會了杜群山的意思,身形忽然快速移動,三兩下就貼住了彭教授。
柔弱雙手瞬間抓住教授拿著海圖的手掌,一用力,就將海圖拿在了手里。
彭教授退后幾步,指著海棠花道:“你,你這魔鬼,你騙我。”
海棠花忽然放浪一笑,眼角竟然滴下幾滴淚水,笑顏如花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教授,你既然研究出了結果,又何必見死不救?你叫我魔鬼好了,我就是魔鬼,這片海域里最美麗的魔鬼。”
彭教授一口鮮血吐出,身軀一動,直直翻下船去。
海棠花伸出白皙雙手想要拉住,卻還是慢了一步。她雙手扶欄,微微顫抖。
微不可聞的從她嘴里發出幾個字:“對不起。”
海棠花望著彭教授消失的地方出神。天際里一片烏云翻滾而來。
巨大的海風卷起滔天巨浪,一波波向海船打來,杜群山慌忙從駕駛室出來,朝著發愣的海棠花大聲喊道:“海棠,快些進逃生袋,這暴風太強,船支撐不住了。”
海棠花聞言色變,慌忙和杜群山走到艙底,鉆進了預先準備好的救生袋里。
頃刻間,只覺得一陣旋轉,救生袋還來不及充滿氣體,便撞擊在船板上,海棠花只覺一陣昏迷,搖搖晃晃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