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原本還在著急,見眾人的反應,冷哼一聲:“你們可看清楚了?”本來還想說誰覺得繁星像女子讓人站出來,又擔心繁星意外之下說了什么,就忍住了。
譚隱末回神,把凌厲的目光轉到了謹梅身上。這樣的相貌身姿,雖然穿著女裝,一看就是男子,難道這家伙騙了她?
謹梅并未見過繁星,一想起譚思成從始至終都面色平靜,心開始慌了。這不會是公子早就知道他是三夫人的人,所以設計捉拿他?
“星星,你是女是男?”譚隱末一見謹梅的神情也是詫異,自己上前兩步問。
“我……”繁星看看眾人,如愿正捉著她的手,怕她說錯慶,手用力一捏,看似平靜的目光里卻透著暗藏的危險,繁星面色一閃而過的害怕,張口就道,“如愿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小樣,如你所愿,姐怕了你了。
這話一出,就耐人尋味了。
譚思成雙目微瞇,盯著繁星的眼睛看。故意的?
“什么叫我說什么就是什么?”如愿一聽就氣著了,這還不如不威脅呢,說不定會好好說,他氣的敲了一下繁星的頭,“你怎么還是這樣白癡啊,你是男的你會不知道?”
“你真是男的?”譚隱末上前一步,緊盯著繁星的臉問,“你敢驗身么?”這一刻,只覺心里莫名的矛盾,既希望她是女的,又奇怪的希望她是男的。
“驗身?”繁星詫異的問,清絕的臉上是不解世事的純真,“脫了衣服驗么?”
“對?!弊T隱末點頭,緊盯著繁星,卻是沒從她臉上看出來任何不妥。
“那你先脫?!北橛駶櫟穆曇粢怀隹冢俗T思成三人,這四個字直愣了一片人:這公子也未免大過大膽!再一看繁星單純的神色相貌,直在心里點頭,也只有這樣純真不染塵世污垢的男子,才能說出如此干凈的話來,她們不該褻瀆了他去。
“我……”譚隱末皺眉,好好的怎么扯到她身上去了?“我好好的驗什么身?”
“那我也好好的,驗什么身?”繁星將話回了回去。丫的,敢欺負成成,找抽是不?
“看你是男……”譚隱末直覺要回答,卻突然住了嘴,一時不知該說什么。這說來說去,豈不是回到剛才的原話上去了?心里堵了一口氣,要說生氣,對著那張臉卻生不起氣來,這樣反爾更郁悶。
“我身子可和成成一樣金貴,你說是吧,如愿?”繁星轉頭問,如愿迫不得已點頭,她才又對譚隱末說的認真,“怎么能隨便讓你驗?你要是娶我,我就讓你驗。”
一干人愣住了,看著繁星的目光火熱了起來,譚隱末不置信的看著繁星,娶……娶他?
讓三夫人娶星星?
如愿差點一個沒忍住,就噴笑了出來,好在控制的及時。
“走吧,就披一件衣服,也不怕著了風寒?”譚思成拉過繁星的手,理也不理眾人,向回走去。
眾人一看,這當著面就拉手,公子他也不可能這么大膽,于是都轉過頭去看譚隱末,整天就知道盯著府主的位子。
青領長冷哼一聲,帶著人打算離開。
繁星跟著乖乖的向回走,出口的話單純無比,冰玉一般的聲音聽在耳里只覺悅耳:“我也想多穿一件啊,可是衣服一壓,胸前的兩個肉包包就疼的很,要是你也有就好了,我就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痹捘菢O度的遺憾。
仿若童話故事里的魔法一樣,一句話,瞬間定住了所有人的身子!
初冬里的正午,本應該帶點暖意的,空氣里卻是有著莫名的壓抑。
譚思成的眼里一閃而過的陰狠,犀利的墨眸如寒淵,冷意滲人,直刺刺的射在了繁星的身上。
他臉頰下側微鼓,明顯是在狠狠的咬牙。這一刻,他真的恨自己剛才心軟,沒有一劍殺了繁星!
繁星睜著沒有情緒的雙眸,回望著譚思成,不解的聲音在此刻寂靜的環境中別樣的亮耳:“成成,你怎么了?”我不就是不小心睡了你么,不對,不就是不小心和你睡了兩夜么,我的清白還沒了呢,竟然想殺我,還敢刺我一劍,你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么?!我給你記著呢!
不得不說,繁星雖然算不上睚眥必報,卻也是個斤斤計較的女人。一般情況,對于一般的人,她是懶的計較,對于感情深厚的人,她是不舍得去計較,可是對于處于這兩者之間……熟悉而又不是感情深厚的人,偏偏就是她計較的對象。
譚思成不但看了她身子占了她便宜,還刺了她一劍,流出的血染了她半件中衣和里衣,直接拿針縫她傷口疼的她全身出了一層冷汗,這一條一條的,她可半點都沒忘。
奶奶的,以為她的肉不是長在人身上???不喊疼不代表她不疼,她疼的要死了都,拿刀割你身上試試,再用針縫豬肉一樣縫上幾針看你能忍得了?!
笑話不是!
所以,她是故意的,絕對的!
誰讓譚思成給她找難受不痛快?!
《詩經·大雅·抑》里說,投我以桃,報之以李,這就是所謂的來而不往非禮也。從小爺爺就教她要做個有禮貌的人,她是個乖孩子,一直記著!
既如此,不給譚思成找點麻煩,怎么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如意如愿沒能反應過來,讓繁星將話說出了口,是因為看事情已經結了尾,而且又有譚思成在,所以放松了警惕。
譚思成沒能反應過來,是因為他知道繁星是個聰明的。單只從她受傷時閻容找來時她的反應來看,就知道她絕對不是天真無知的那一類人,相反,就算很多東西都不懂,卻是明事理知輕重的人,所以根本就沒有想到,末了末了她會來這樣一句!
“哈哈,呵呵呵呵……”譚隱末反應了過來,在四人身后笑出了聲來。只感受氣氛,就知道那女人說的是真的,有了這證據,她也不再與譚思成對峙,直接轉身走人,找姨婆去議事去了。
如意如愿見此,知事情已無轉圜的余地,再解釋反而欲蓋彌彰,臉上升起了怒氣,如意還能忍得了,如愿卻是忍不住了,惱怒的揚手就向著繁星頭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