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蘋跪在一旁,面如死灰,出了這樣大一個糗,安美嫕如何還能入軒轅冥燁的眼?
他先前以喝多為由,拒了安美嫕的酒。
此時,卻自斟自飲,分明不是喝多,而是暗指你小小一個庶女,根本就沒有資格對他敬酒。
這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夢,算是落空了。
小小風波之后,歌舞繼續(xù),但各自心中,卻滋味不同。
安美嫕面如死灰,心中惱喪之極,卻不敢離開,在一旁如坐針氈。
馮蘋那挫敗的神色就更別提了。
眼見著軒轅冥燁倦意四起,一副要離去的模樣,梅涓心中也暗暗著急,不知如何開口給安七掙點前程。
想著方才安美嫕一言說錯,便引起這小小的風波,心中也頗有些顧忌了。
雖說自己是軒轅冥燁的表姐,但她出嫁的時候,軒轅冥燁還是嬰孩,與她幾乎沒有什么接觸。
她與皇上的感情倒還有幾分親和。
如果自己給安七求前程的時候說錯了話,豈不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這三王爺,看著隨時有淺笑在唇,卻渾身一股清冷,像冰澗吹來的風,帶著千年的寒意,讓人望而怯步。
正在躊躇,卻聽到安七脆生生的喚了一聲“皇叔”。她只是覺得這個人長得真真好看,不自覺的就喚出了口。
到底是孩子,什么都不怕。
軒轅冥燁聞言,微微轉(zhuǎn)首,望著安七瘦尖的小臉,淡淡的笑了一下,眸子里涌起一抹光亮,唇角的笑意也別有深意,他目光流轉(zhuǎn),便看向了夜空,淺淺幽幽的說:“小七好像還有一個一生下來就會寫字的神童姐姐。”
眾人聽得一怔。
安萬勛更是神情不安。
當年,神童變廢材,險些被冶欺君之罪。如今三王爺提起來,不知是何意。
“廢材之物,上不得臺面,不值王爺掛懷。”安萬勛趕緊說。
軒轅冥燁姿勢未變,淡說:“請了來。”
這三個字,無疑一個巨大的耳光扇在安萬勛的面上,頓時讓他為自己方才的言詞羞慚不已。
一個讓王爺出口相請的人物,竟被他說成是上不得臺面的廢材,而且還是自己的女兒。
這是在扇王爺耳光,還是在扇自己的?
安萬勛再不敢有多的言語,趕緊命了人去請錦漪。
軒轅冥燁懶散的神情才多了一抹興趣,饒有期待似的飲著酒。本以為她會來參加宴會的,卻不想被安家人忽略得如此徹底。
有那么一雙靈動眼睛的女子,會是廢材嗎?
有眼無珠的,只是這些俗人罷。
鄭祿在一旁低咕:“爺,累了就回驛苑休息吧,何必要去調(diào)戲一個丑姑娘。人家或許在抓緊時間修|煉呢。”
鄭祿這席話說得十分調(diào)侃。
錦漪呀錦漪,你以為人家一個神尊真的把你當成了在修|煉的花靈了么?一切,早了然在了心中。
軒轅冥燁淡笑:“膚淺!心靈美才是真的美。”
鄭祿:“……”
爺,庸脂俗粉雖然您看不上眼,但您也貌似還沒有高尚到追求心靈美的境界吧。
誰不知您三王爺,俊美第一,風流第一,紈绔第一。
哎,果是平江城無趣事,直把丑丫頭當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