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寬闊的背上,好長一根斜拉而過的傷口。是被利物所傷,但不太像刀傷。
他方才在水里泡過,背上那一道斜長的傷口被水一染,血水正慢慢淌下去,洇成了一片血幕,幾分猙獰。
那血水透著黑色,一見便知有毒。
錦漪好心說:“大俠,你中毒了,若不敷上解毒的草藥一同包扎,是沒用的。”
男子眉心微擰,一抹不耐閃過他的眼眸,忽然極快的轉過身,一下子扣住了錦漪的手腕,厲視著她說:“話真多。”
“狗咬呂洞賓。”錦漪淡淡調笑,邊說邊巧手一滑,便從男人手中滑出了自己的手。
嫌她話多,她就不再說。看男人這身強力壯的,那點毒一時半會也要不了他的命。
男人自然聽不懂錦漪話中意,但是一抹驚愕卻從他眸中閃過。
她竟然掙脫了他的桎梏!
男子不動聲色的感知了錦漪的靈力,卻發現為零。再感受她身上的妖力,居然也為零。錦漪還沒有被妖師測試石認證,所以妖力并沒有被釋放出來,旁人自感知不到。
什么都不是,居然有這么巧滑的身手。
無論什么時候,強大自是引人注目。男子似乎這才正眼打量了一下錦漪,相貌很是不起眼,卻偏有一雙落在任何人眼里都為之一驚的眼睛。
他凝視著錦漪的眼睛半晌,異光脈脈,像要流漓無限溫情。可只是一會兒,那抹異光便從他眼中消失,重新覆上了冷情。
怎么會是她呢?她是那么的美麗,潔塵不染。豈是眼前這個小黃毛丫頭可比的。不過是眼睛清清澈澈有些像罷了。
男子的眸光重新變得冷厲,像萬事不入眼中,聲音也讓人冷得難受,明明是有求于人,卻說得很是生硬:“怎么解毒?”
雖然對話兩三句,但錦漪已知道男人并非故作強勢,而是他本生就是這種冷硬的性子。
估計沒人能讓他溫柔著聲音說話吧。
于是,也不再去計較別人的天性使然,淡笑了一下說:“那我得先知道你中了什么毒。”
男子冷冷的眸光中,立刻閃過一絲警惕,深深的厲視著錦漪:“你連靈術師都不是,又怎知怎么解毒?”
這眸光躲閃?難道是這男人做了殺人放火的事,不敢說出來。
錦漪懶洋洋的說:“大俠,我吃了你的雞,喝了你一點酒,略有欠懷。想幫幫你解毒,彌補一下心中虧疚而已。
既然大俠不信任我,那就算了。這世上,并非只有靈藥師才知道怎么解毒。”
人類值得信任嗎?
男子冰冷的目光掃過錦漪平凡的臉龐,看著她眼中的清澈,看著那與心中人相似的眼睛,他內心的疑慮似乎消除了一些。
聲音較之方才有所溫和,其實依舊有些冷硬:“好,去城里給我買一株烏貍草、一粒金錢子、一顆白葉果。”
原來知道怎么解毒!
妹的,試探她呢!
不過像這種實力不可叵測的高手人物,一般都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個人。
而且這男子言詞閃爍,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下山。好吧,看在吃了他一只雞的份上,替他跑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