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那目光掃過司徒璃雙,竟讓他感到一絲熟悉,念起了那個女人流光飛舞的雙眼。
慕容紗月看到司徒璃雙時也沒有什么大的反映,也沒有想過司徒璃雙這樣焦急其實是尋找自己。
沖著還有些距離的司徒璃雙喊,“坐吧,不要客氣。”
司徒璃雙不答,剛才看這女子與單如月身形相似,可這面貌卻天差地別,心中卻是起了疑惑,自己從未見過那女人真容,她一直以單如月樣貌與自己相處,他也沒有想過要去看她的真容,只想著她只要代表單家就好,其余與自己無關(guān)。
可現(xiàn)在他卻是有些不安,如果有一天,那個女子不再是單如月,他連她的真容都不知道,也許就永遠(yuǎn)再看不見她了,思及此處,本是無所畏懼的他竟然有些恐慌。
這一襲紫衣的女子與身穿白衣的單如月應(yīng)該沒多大關(guān)系,這女子瀟瀟灑灑的側(cè)臥在那里,確實是讓司徒璃雙都感嘆她的瀟灑隨意。她的手又拿酒壺往口中灌酒,那目光中的蕭瑟和驕傲,讓人折服。可是,這些對于司徒璃雙無絲毫影響,他需要知道的只是這個女子有沒有見過自己的王妃。
“這位姑娘客氣,在下身負(fù)要事,不知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身騎黃馬的白衣女子,身形與你相仿。”司徒璃雙說的懇切,倒是慕容紗月一頓,她沒有想到這個司徒璃雙是在找自己。
慕容紗月雖是不動聲色,心里卻是感動,想來此人也是夠朋友,竟然在尋找自己,喝了一口酒,笑著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既然有緣就坐下喝酒吧。”
慕容紗月此話含有深意,可惜司徒璃雙沒有心思去慢慢琢磨。司徒璃雙本就焦灼之中,一聽她并無線索,抱拳行禮,“如此的話,告辭了。”飛身離去,慕容紗月盯著他離去時焦急的身影,若有所思。
“如此讓他著急,我也太不夠意思了。”看他走遠(yuǎn)后,坐起身子,看來自己是一定跟要去讓他發(fā)現(xiàn)了,暗自跟在他身后。
這霞城司徒璃雙已是搜了個大概,卻毫無所找之人的蹤影,心念一動,那個女人若是出府定會受人阻擊,那么動手地點定是偏僻處。
司徒璃雙一路搜尋,不知不覺走到慕容紗月廝殺過的荒亭,雖說是有人打掃過,可還是能看到令人心驚的血跡。他看見血跡時,身上竟然有些發(fā)抖,不知這血跡是否是她的。
越想越胡思亂想,他再也忍不住大喊,“單如月!單如月!單如月!”喊著喊著才悲哀的發(fā)覺,那單如月并不是她的真名,自己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
她能不能聽見,有沒有受傷,會不會一走了之,這些想法一擁而上,讓司徒璃雙思緒萬千。
忽的,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人耳中,“在這里!”那聲音在深夜里格外清脆,往那月下湖畔望去,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牽著黃馬向他招手。不用看,絕對是自己找瘋了的那個人。
沖了過去,立刻用雙手定住她的肩膀,轉(zhuǎn)著打量,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松了一口氣,她沒有受傷。
緊張的神經(jīng)一松,突的就怒火沖天了,“你是瘋了嗎!受著傷還往外面跑,現(xiàn)在有多少殺手盯著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什么女人你不喜歡趕走就是,那里是你的家!怎么你倒是自己跑出來了!”
聽著原本自己最討厭的絮叨,此時卻感覺十分溫暖,司徒璃雙沒有責(zé)怪她的離開,沒有詢問事情的因果,就是這樣無條件的維護(hù)讓慕容紗月感覺像是無雙王府真的是自己家一般。很少有人如此關(guān)心她,將她當(dāng)做弱者去看待,因為她太強,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她去照顧別人,被人依靠,而她也從未依靠過別人。
“此事不能鬧大,我也怕那玉佩之事暴露,只能獨自來找你,害你如此危險,下回見到那兩個女人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司徒璃雙理著她的發(fā),語氣中有些寵溺。
慕容紗月有點不敢抬頭看司徒璃雙,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事情一般。“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司徒璃雙見她不答,沉聲道。
慕容紗月猛然抬起頭,“不僅是朋友,還是兄弟!”說完豪情萬丈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司徒璃雙無奈一笑,“不知兄弟可食晚膳?月色正好我們可以回府月下對飲。”
“如此甚好。”兩人相視大笑,兩人并排而走,身后跟著黃沙,連這凄冷的月色都變得溫暖起來。
司徒璃雙沒有去問慕容紗月的真名,沒有去看她的真容。他不問,他等待著有一天的她自己說出來。
月色甚美,走著走著,兩人伴著月色閑聊。“有一個故事,不知你愿不愿意聽。”慕容紗月淺笑道,不知為何,她頭一次有了訴說的沖動。
司徒璃雙眼睛一亮,連忙說:“好。”
“有一個女子,她是家中寵愛的小姐。她擁有著非同尋常的美貌,不得不說這美貌是她的福,讓她受人重視,也是她的禍,引起了許多人的爭搶,引發(fā)了許多禍端。她的父親為了避開禍端將她送走與遙遠(yuǎn)的另一個大家族聯(lián)姻。”慕容紗月聲音輕而緩,娓娓道來這塵封多年的往事。
她是籌碼,卻也不怨,因為這種事情并不少見。
雖然是遠(yuǎn)嫁,但她嫁給了那個大家族中的繼承人,一時榮光。她的丈夫十分出眾,儀表堂堂,溫文儒雅,并且對她一心一意。
那時她感覺到自己是這天下最幸福的人了,有自己夢寐以求的家,和愛她的丈夫。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美好,直到有一天,她得到消息,她的家族破滅了,可就算這樣她還是相信自己的丈夫的,相信他會安慰自己,相信他依然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