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璃皇看到這兩人同時起身,有些驚異,忽的注意到他倆手中的金簪不由開懷大笑,“朕沒猜錯的話,你二人都忘投金簪了,真是,唉,快來投吧。”太妃死死的盯著他們手中的金簪,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種變故。
司徒璃雙面無表情的看了慕容紗月一眼,朗聲道,“我這金簪送與單家小姐。”太妃忙起身道,“老五可是將簪投給了她嗎,那么……”
司徒璃雙打斷了太妃的話,“不是,本王的意思是,單小姐投誰,我便投誰。”眼睛直直看著慕容紗月,將金簪遞于她,慕容紗月有些氣惱,他就這么相信自己,可席中的千金小姐們的目光,簡直就是要將自己凌遲處死啊,她發現自從與這司徒璃雙扯上關系,她的女人緣就直線下降,現在估計已經降到谷底了。
司徒璃皇疑惑的盯著司徒璃雙,他有些搞不懂自己這個弟弟了。高高在上的太妃娘娘了用期盼的目光望著慕容紗月,只見這身份高貴的婦人捂嘴一笑,而后擺出一副看起來慈祥的面容,“老五真是說笑,單小姐一定是投自己啊。”
要知這相知會上表演的小姐多數是投給自己的,又有誰會投給別人呢,真正能分出高低的是這些皇族們投的簪子罷了。她們多數人是不懂得進退的,這名次代表她們的榮耀,也代表家族的榮耀。
眾人也都贊同太妃的話,蒼玉函更是又氣又恨,就差當場殺了單如月了。不料,眾目睽睽之下,單如月把兩只金簪齊齊扔進蒼玉函的婁中。四周的詫異聲此起彼伏,蒼玉函甚至懷疑眼前這單如月是不是瘋了。
慕容紗月看他們可笑的表情,她覺得自己在他們眼中一定是瘋子了,還有那司徒璃雙的眼神,讓她,讓她真想一拳上去,他那分明就是早都料到的眼神,卻硬生生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皇上紅光滿面與太妃鐵青的面色產生了鮮明的對比,她還一定要裝作無辜,裝作什么都沒有看透,“蒼小姐的舞具有夕國風情,我只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退回了回去。
看著蒼玉函面色紅潤情意綿綿的看了看司徒璃雙,莫名的讓她有了一種負罪感,她可以果斷的殺死一個女人,但無法如此去傷一個女人。
公公又開始宣布結果,幾乎一摸一樣的內容讓人昏昏欲睡,不同的是,這回蒼玉函以一簪只差勝了她。的確是危險,如果只有一只簪,頂多是平手,可上天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一個是不懂規矩,一個是有意為之。
司徒璃皇站起,朗聲道,“朕在此之前答應太妃,相知宴的冠首要嫁與三王爺司徒璃云為側妃。蒼玉函上前聽旨。”
蒼玉函一聲驚叫,怎么也沒有想到是這種結局,她不要,她不要和姐姐共事一夫,她要嫁的是無雙王爺!她要嫁的是司徒璃雙!
蒼玉函一動不動,身體已是顫抖,太妃見她如此失態更是不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渾身一震,忍住淚,上前接旨。三王爺司徒璃云沒有到場,周圍一切寂靜,有人嫉妒有人嘆息。
接下來就是為司徒璃雙和單如月賜婚,換句話說就是為司徒璃雙和慕容紗月賜婚,司徒璃雙不悲不喜,慕容紗月更是無所謂,一切都是照各自謀劃發展,這場婚姻是陰謀而注定,沒有什么可脫離掌控的東西。
相知宴的結局是大獲全勝,慕容紗月在一眾女子殺人的目光下接了旨。同樣大獲全勝的還有皇帝一方,司徒璃云沒到一場相知宴,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蒼玉函本是作為三皇子一派唯一僅剩的聯姻工具,沒想到被自產自銷了,從外部矛盾徹底轉化為了內部矛盾,這以后的日子夠他們喝一壺了。
天色漸暗,大家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慕容紗月也快步趕回,詩情畫意那兩個小丫頭不知在宮門外等了自己多久啊。忽然一股氣息迎面而來,剛想避開,又是想到自己現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單如月,也不是怕拆穿身份,而是為自己保留底牌,硬生生的撞了過去。
“疼啊。”聲音隨意敷衍,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語氣多么沒有說服力,抬頭一看,自己正好撞上了那個司徒璃雙的身上,暗叫倒霉。
司徒璃雙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尖銳的目光掃視著她,她有些后悔,雖是他故意撞自己,可她的聲音太敷衍了,一看就是早先知道的。可自己又沒欠他什么,也不覺理虧。
司徒璃雙看著這個目光坦然的女人,第三次了,第一次馬下救人就覺得她不簡單,剛才的相知宴感到她更不簡單,而現在這么一撞,他覺得這個女人復雜到他根本看不透這個人。
可惜慕容紗月不知司徒璃雙所想,在他這樣盯視或者是瞪視的目光下站了許久,連聲音也沒好氣起來,“參見王爺,我要回家,讓開!”
近乎命令的口吻讓司徒璃雙一怔,他也同樣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我送你。”而后就是以近乎拖走的方式去拖慕容紗月,可是他拖的是慕容紗月不是普通女子,用力去拉她,她卻紋絲不動。
慕容紗月是近乎反射性的站住腳,忽的又是反應過來的她自己是個普通女子,并不會武功而后任他拖走。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就像是棋逢對手似得暗中較量。
二人卻沒有發現,他們一個拖一個趕,正以一種近乎輕功的快速步伐走著,連走過的公公宮女都無法看清是兩團什么東西飄過去了。
“王爺,快到宮門口了,你能松手了嗎?”
司徒璃雙停下腳步,輕輕松開了慕容紗月的衣袖,沒有一絲尷尬。這兩人又各懷心思的紛紛緩下腳步以龜速走向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