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卓恒看著宋景予，那一雙眼睛仿佛要將他陷進去。

他輕抿著唇，一時無言。

見葉卓恒沉默著，宋景予也沒有再說話。她呼吸很輕、很輕，像飄零的羽毛。

葉卓恒寬厚溫暖的手掌覆在景予額頭上，良久，他沉聲說：“睡吧。”

......

葉卓恒終于結束了這通冗長又煩瑣的電話。他把手機扔在桌面上。

“葉先生。”Anna敲門進來，見葉卓恒坐在辦公椅上扶著額，連自己進來都沒有動。他微微側著臉，垂著眼簾，看不清此刻的神情。Anna頓了一下，說：“宋小姐的轉學手續已經全部辦妥。校方那邊說，只要宋小姐身體允許，隨時可以回去上課。”

葉卓恒伸手接過Anna的文件，淡哂：“好。”

Anna看著葉卓恒略帶疲倦的面容，猶豫了片刻，忍不住輕聲說：“葉先生，其實宋小姐現在這個狀況，不應該急著回學校的......”

葉卓恒微微一頓，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素日里干練少話的秘書。

Anna微微低下頭，“抱歉！葉先生。我多嘴了。”

“沒事。你也是關心她。”葉卓恒微微莞爾：“她現在這個狀態確實不能回學校。不過，還是先把手續辦妥吧。”

Anna俏麗的小臉掠過一絲不自然的尷尬，“葉理事說今天BJ那邊航空管制，現在還沒有起飛，估計趕不及回來參加兩點鐘的會議了。”

“顧總在嗎？”葉卓恒問。

Anna點頭，說：“在的。”

葉卓恒一邊翻看宋景予的檔案資料，一邊說：“那改讓顧總參加吧。你一會兒把議題內容發給他。”

“好的。”Anna答應，又說：“溫醫生來電話跟您預約時間。他說，如果您白天太忙的話，晚上抽個空過去一下也可以的。”

葉卓恒抬了下頭，“景予的手術方案出來了？”

“是的。方案的具體內容溫醫生已經郵件過來，我劃了些重點，轉回您郵箱里面了。溫醫生說，其實也沒有什么事情，只是有些手術風險，需要您知曉一下。”

“好。”葉卓恒點頭，說：“你回復他說我下班就過去。”

“好的。”Anna答應。

葉卓恒把宋景予的檔案資料大致看了一遍。她的履歷完全可以用漂亮兩個字來形容。難怪他提出讓Anna嘗試聯系一下華僑中學時，Anna笑著說宋小姐的話完全不用擔心......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牛皮檔案袋，將景予的那份資料放了進去。看見那張全家福照片時，眸光微微一沉。

顧晨曦伸出修長的指在葉卓恒眼前晃了晃，見他終于回神，笑著說：“這是怎么了？走神走成這樣！”

葉卓恒斂了下眉，把資料放回抽屜里面鎖好，溫聲說：“你什么時候來的？”

“在你發呆走神的時候。”顧晨曦不客氣地揶揄道。

葉卓恒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顧晨曦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說：“天環中心最新一季度的銷售業績，完成既定目標的百分之九十。不過，我前面同郭老通電話，聽他的語氣，似乎不太滿意。”

葉卓恒拿過文件擱在手邊，轉而去開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