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她看到房間里的情形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季炎勝正優雅地坐在那沙發上,看著面前的筆記本。而在他身旁,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都是正式的西裝套裙,一臉嚴肅的模樣。
柴唯安一出現,季炎勝就說道:“就是她,開始吧。我們星期五晚上的宴會,我希望來得及。還有,樣式不用太成熟和……太心生感。”
“是的,先生。”三人應著。其中那女人就走向了柴唯安,說道:“季太太,我可以給你量下三維嗎?”
“呃……干嘛?”柴唯安越過了她,朝著季炎勝問道。
季炎勝合上了手中的電腦,說道:“周五我將帶你出席一個宴會。他們是為你做禮服的。”
“啊,還訂做啊?”柴唯安吃驚著,可是那女人已經拿著軟尺走了過來。她只能連忙退步,說道:“我……里面沒穿衣服。”
本以為這下肯定會被嘲笑了。但是她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沒有一點笑容的。就算季炎勝只是她沒穿衣服的原因,而且還是他將她害成這個樣子的,他不笑就算了,怎么這些人連嘲笑都沒有呢?
說他們是修養好呢?還是說木訥呢?柴唯安看著他們都沒有反應的樣子,她說道:“我先去穿衣服。”
“不用了,季太太。量三圍就是要脫光來量的。我可以跟你去浴室。”
柴唯安看看季炎勝,他看著她,指指浴室,意思就是讓她去吧。她也只能帶著那女人走向浴室了。只是在進入浴室之前,她還是有心地將自己的一套居家服帶了進去。至少出來的時候不會這么尷尬。
重新看到那石子小路盡頭的超大浴缸的時候,柴唯安做了幾次深呼吸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了下來。
她打開了毯子,給那女人量了三圍。
那女人看著柴唯安羞得全身都紅了,微微一笑道:“季太太不要緊張,我們都是女人。”
“不緊張,不緊張。啊!”那個女人的手觸到了柴唯安后腰上的一片青紫,讓她禁不住低呼了出來。雖然不是很疼,但是還是有傷到的感覺啊。
那女人問道:“季太太的身上,經常會有這樣的痕跡嗎?”這明顯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啊。而且全身上下還不止那么一個地方。仔細看的話,手腕上,脖子上,腳踝上,腿上,腰上,肩膀上,新新舊舊的痕跡都有。她這不是擺明著問的嗎?
柴唯安沒有回答,如果這個女人有良心的話,就應該說我幫你報警吧之類的。可惜她一點也不理會她身上的傷,只是說道:“那我們的禮服,只能盡量遮掩住這些痕跡了。禮服也許不會心生感,但是一定會適合季太太的。”
柴唯安就知道又遇上一個冷漠的人,問道:“他給你們多少錢啊?”
“這套衣服價值九萬六。季先生應該很寵愛季太太吧。”
九萬六的一件衣服?柴唯安一直愣到了人家都出去了,她才回過神來,穿上自己的衣服。想想身上這件衣服,正是那天和季炎勝逛街的時候買的,打折的T恤運動褲。打完折了也就九十五塊。
柴唯安走出浴室的時候,季炎勝已經將那三個人送走了。回身看著柴唯安,好一會,才說道:“昨晚……對不起,我發病了。”
要說什么?有人說過:跟一個瘋子計較,你就比瘋子更瘋。
所以,柴唯安說道:“沒關系,反正現在沒死。不過,昨晚你清醒得很快,有進步了。”
季炎勝走到了柴唯安的身旁,伸出手,緩緩撫上她的脖子,上面還有著不知道哪次留下的痕跡:“雖然知道,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但是我還是很快清醒過來了。努力吧,也許哪天,你真的能把我治好了。”
季炎勝放開了手,走向了衣櫥,看樣子是準備換衣服出門了。柴唯安馬上問道:“那個什么宴會是怎么回事啊?”
“星期五晚上的宴會,你是我的女伴。到時候會有人來打扮你的。別擔心,你只要跟著我走就行了。”
“你不怕我給你丟臉啊?先說我沒參加過,我什么也不知道。”
季炎勝轉向了柴唯安,道:“在A市,還沒人敢笑話我老婆。”
說完他直接換上衣服走出了房間。柴唯安看著他的背景,一個冷哼道:“你老婆?哼!你是這個表態的玩具罷了。不過,那天應該很多人會去吧。”如果在宴會上,她大喊一聲救命會怎么樣呢?會不會又記者來呢?這么做是不是坐不起季炎勝,對不起覃教授呢?如果不成功的話,季炎勝會不會把她弄死在床上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天自己的表現嚇到了,季炎勝在接下來的四天里,都沒有像以往一樣回家,而是留在了紅磨坊。紅磨坊里有著情趣酒店,但是也有幾間作為平時主管們休息的房間。季炎勝就在這里過了四個晚上。
天色剛昏暗下來,季炎勝就走出了房間。下到紅磨坊大廳的時候,年聰正好過來了。年聰看著他一身嶄新的西裝走過來,馬上知道他是準備去參加宴會的。
不過年聰還是問道:“季先生要去參加宴會?”
“嗯。”季炎勝微微一笑。這個時間回去,柴唯安也應該打扮好了吧。四天沒有見到她了,希望她今晚上乖一點,說不定他能在不進入發病狀況下和她在一起。那也挺美好的啊。
“喂!”年聰攀上了季炎勝的肩膀,壓低著聲音問道,“準備勾引局長千金?”
“我帶女伴去,我老婆。”季炎勝沒好氣地回答著。怎么他們還想著這一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