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望著婦人灼灼含著濃濃恨意的眼神,竟有一時的懼怕,隨即回過神來,心中一陣惱怒!
想她雖是個一毛不值的下人,卻也算是擁有獸化能力的中級獸將,雖在鳳族之中毛都算不上,但在眾仆人之中也算佼佼者,竟會被這只弱的可以,如今更是一絲靈力也使不出的騷狐貍給鎮(zhèn)住!
簡直豈有此理!
猙獰面仆人顯然是被激怒了,這只騷狐貍,平時唯唯諾諾,任她們欺負絲毫不敢反抗,今天是哪里借來的膽子,竟敢跟她們叫板了!
“哼,鳳兒?這么一個廢物野種,還敢自稱鳳,簡直是侮辱了鳳族的血統(tǒng)名譽!”猙獰婦人本就猙獰的臉上此時更加可怖,憋得通紅一片,更加兇殘。
“就是,我們鳳族之中千百年來都不曾出過這等妖孽,瞧她那一頭的白發(fā),還一點靈力都沒有,我們鳳族何時出過這種怪胎,誰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
“二小姐真是打得輕了,就該就地處決了那妖孽。免得整個家族跟著她蒙羞。”
“就是,還不知道從哪偷來的野種,也就我們族長善良才留著她們這對廢物母女。這賤人還不知感恩,無情無義的混賬!”
一群人隨聲附和著,譏諷著,謾罵著。
婦人心痛欲裂,自責、愧疚、憤怒溢滿心房。
是她無能,讓女兒小小年紀,就承受這么多的欺辱苦難。
十三年了!
想她忍氣吞聲,受盡屈辱,只求能護得女兒周全,自己受多少苦都認了,只求女兒能平安長大。
本以為這樣,能夠換得一席之地讓她的女兒成長,可以護住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
可是,如今,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兒被人折磨,打罵,什么都無力阻止。云清月,你是個無能混蛋!
想著仍躺在床上身體虛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的女兒,心中痛的滴血,鳳兒,若你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娘如何能獨活在這世上!
鳳兒,娘無能,護不了你,但也絕不會再讓這些下賤的狗奴才侮辱你!
“你們再敢罵她一句!”
冷,震顫心靈的冷,從不知道,這個一向怎么欺負也不吭聲的女人,竟有著如此冷的聲音!
纖瘦虛弱至此的婦人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忽然猛地站起身,灼灼的目光直視著面前如狼似虎的下人,手指緊緊地攥著,直攥的蒼白,指甲深深陷進肉里,血,無聲的順著指甲流出,在那雪白的纖手上,染上刺目的猩紅。
猙獰婦人見此甚是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呵,這是要干什么,啊,還想來打我啊?哈哈……”
眾人便是跟著那仆人嘲笑著,深深為這婦人的不自量力而唏噓不已。
就這幅風一吹就能倒的瘦小身板,一點靈力都沒有的實力,平時跟個悶葫蘆似的怎么欺負也不吭聲,今天這是撞邪了,敢跟他們這些人叫板了?
呵呵,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不知死活的瘋子,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啊。
一陣笑聲過,那仆人卻是臉色更加猙獰,冷哼一聲,身體忽然猛地前進一步,肥大的手掌心驀地升起一團紅光,手臂猛地舉起,紅光夾雜著勁風眼看就要落下,卻是要劈向云清月……
“住手!”陰冷的聲音直凍得人心底冰涼,那仆人將要出手的身體竟就這樣猛的滯住。身體都不自覺的被那聲音驚的顫抖。
回頭一看,卻是那半死不活的廢物,鳳族的恥辱,鳳族三小姐小鳳!
臉上一陣的清紫交加,今天她是怎么了?剛被這賤婦給鎮(zhèn)住,這恍惚之間,竟又被這廢物給鎮(zhèn)懾!她一定是沒睡好,所以精神不好,產(chǎn)生幻覺了都。
可是看著那廢物穩(wěn)穩(wěn)地走過來,竟莫名的心慌,這個廢物,竟似有什么地方變了。
哼,這廢物能有什么本事,以她這身手難道還會怕了她這廢物不成,穩(wěn)穩(wěn)心神,一臉譏諷道:“吆,我們?nèi)〗氵€沒死呢?真是命硬得緊吶。”
小鳳冷笑一聲,“我的命硬不硬我不知道,不過,”話音一轉(zhuǎn),邪魅的嘴角上揚,淡淡的吐出玩味的一句“你的命,看來是不夠硬的。”
陰冷至極!
猙獰仆人聽聞,臉色一變,心里驀地一涼,穩(wěn)住心神想譏諷幾句,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了。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詞,惡魔!
大腦還來不及做出何種反應,驀地,眼前一黑,脖子一涼,竟有不知名的液體,就這樣順著捂著脖頸的手指靜靜涌出。
愕然!猙獰仆人臉上寫滿了疑惑,繼而是深深的恐懼!無盡的痛苦襲上大腦,她想喊出聲,卻已是枉然,只能“呵呵”地怪哼一聲,轟然倒地!
死不瞑目!
眼中,仍是那邪魅的笑,攝人心神的笑,冷極的笑!
所有人都震驚了,呆呆的望著前幾日還被他們二小姐打得幾乎死過去,毫無還手之力的廢物。還是她嗎?這是那個家族為之蒙羞的廢物嗎?那個身為鳳族嫡系,卻到十幾歲都不會獸化,更無絲毫靈力,還生一頭詭異的白發(fā)的廢物野種嗎?
狠狠地一揉眼,睜大了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沒看錯。
好快的速度,眾人甚至來不及看清小鳳動作,這人就已倒地。看著倒地已死的人,堂堂一個擁有獸化能力的中級武者,竟毫無還手之力地被秒殺了!
這個人,是她們中的翹楚,更是大夫人的親信,平時囂張跋扈,除了主子,任誰也不會放在眼里,她們也有時敢怒不敢言,卻是不曾想,就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