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離的手段從不重復,只會一次比一次冷酷無情!
賬房和小伙計求救的眼神看向三夫人,三夫人一聽平王的名號,當即嚇傻了!她……她就想跟夏蒹葭整死夏漣漪的,誰知……
“大人!紀大人!這……這一切都是三夫人指使小人做的啊!”
“大人明見!是三夫人威脅小人做的!”
賬房和小伙計終究是沒見過多少市面,這會已經顫著聲音說出了實話。三夫人瞪圓了眼睛指著他們,“你們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拿本夫人銀子的時候怎么不……”
“夫人!”跪在三夫人身邊的小彩想捂住三夫人的嘴巴已經來不及了,轟然一聲,紀藍庭重重的拍一下驚堂木,方才回過神來的三夫人雙腿一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絕望的看向冷笑不語的漣漪。
這件事幕后的主謀是安子柔,三夫人的合謀是夏蒹葭,而夏蒹葭的娘親二夫人,是三夫人打死也不敢得罪的人!
眼見紀藍庭拍板結案,三夫人哭天搶地的求饒,漣漪只是無所謂笑了笑,在三夫人淚流滿面中從容起身。
“來人!帶走!”紀藍庭吩咐衙役將三夫人等一干人等帶下去,小彩則被單獨送回將軍府,由夏家內部處置。
墨霞激動的撲到漣漪身前,剛要跪下,卻聽到漣漪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動不動就下跪磕頭!我不是以前的夏漣漪!”
一語雙關,驚得眾人心頭一顫,思緒各異。
墨霞乖乖的點頭,一臉感激的看著漣漪,眼中淚光閃爍。
漣漪沒說什么,帶著暗香和墨霞轉身欲走,身后卻傳來夏蒹葭哭嚎喊叫的聲音,“夏漣漪!你別走!把我臉上的蠱蟲取出來!還我本來的面貌!”夏蒹葭突然從外面沖了進來,臉依舊腫的像豬頭,比剛才還要黑上三分。安子瀟看著她如今的模樣,只覺得比以前的夏漣漪還要惹他厭煩。
漣漪腳步不停,冷冷道,“誰的藥找誰去!冤有頭債有主!紀大人可是見證人!”
又是一語雙關,驚的紀藍庭和宋辰軒同時一震。
宋辰軒還是第一次遇到所有蠱蟲都從面部鉆入這種事情,本來那蠱蟲是一條接著一條吸食三夫人體內的毒素的。那毒藥是他給夏蒹葭的,三夫人自己也知道這事兒,因為他宋辰軒是宋家的公子,所以三夫人對他的醫術很放心!
至于紀藍庭……他寧肯自己變成豬頭,也不想娶夏蒹葭!
“宋公子!且慢!今日這下毒的事情既然證實與二小姐無關!那宋公子可就要留下來了!”紀藍庭眸子一轉,眼底精芒閃爍,竟是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宋辰軒!
漣漪這時候也停下了腳步看向紀藍庭!
這個年輕的大理寺監察史真正的實力,是否真如外表這般看似正直單純?
如果他真是這性子,元君離怎會安插他在大理寺任要職?
其實漣漪之前并不知道紀藍庭是元君離的人,只是二人剛才的默契讓漣漪瞧出了端倪!元君離與紀藍庭之間必定是早早認識,且關系匪淺!眾人都是敬畏懼怕元君離,對于鐵手是小心翼翼,而紀藍庭恰恰相反!
他對元君離小心翼翼是因為元君離是他的主子,他對鐵手懼怕……原因很簡單,這廝以前定是被鐵手修理過。
宋辰軒這邊見紀藍庭要留下他,心下一慌,冷冷道,“紀大人!你可知道我是誰?我……”
“御賜第一皇上宋家的公子,不是嗎?所以本官更要留下宋公子了!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宋公子習慣自作聰明,但本官還不習慣被人戲耍糊弄!”
紀藍庭說到這里,面色一瞬變得沉冷陰郁,與之前那有些憋屈的模樣判若兩人!
“宋公子手上的墨汁痕跡和三夫人臉上的痕跡深淺如出一轍!本官對藥材略有研究,知道這無花粉的毒至少會在皮膚上停留三天!哪怕是洗手之后也會有殘骸留在上面!如果宋公子幾天前不曾碰過無花粉,那現在手上縱使有黑色痕跡,也不會與三夫人臉上的痕跡深淺一樣!再者,只有同一批無花粉才會產生一模一樣的深淺痕跡!若不是王妃在碗里加了墨汁,恐怕……宋公子今日就逍遙法外了!”
紀藍庭說完,利索揮手,立刻有四個健碩的衙役上前,將宋辰軒牢牢架住。
宋辰軒面色灰白,驚懼的看向威嚴正直的紀藍庭,下一刻,宋辰軒目光緩緩落在安子柔臉上,四目交織的第一刻,安子柔就驚慌的移開視線。
宋辰軒看向安子柔的眼神一瞬呆住,繼而便被蒼涼的自嘲和絕望滿滿覆蓋。
這些年來,他為她做了多少事?可……到頭來,一旦他出了事,她就立刻撇清關系了,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這整個元國,除了他宋辰軒不會再有人知道……元國第一才女第一美人安子柔,其實是個工于心計利欲熏心的女人!
盡管如此!宋辰軒還是愛她!
眼前這張顛倒眾生的連是他宋辰軒給她的!沒有他當年的救治……只怕安子柔此刻的容貌還不及這丑陋的夏漣漪一分!
安子柔這張臉是他宋辰軒最引以為傲的杰作!
宋辰軒不甘的看向安子柔的方向,哪怕她此刻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也好,他也心甘情愿,也無怨無悔,可是……她連看他一眼都不看!
事到如今,所有的罪名都壓在了宋辰軒身上!縱使這一切幕后的主使人是安子柔,縱使宋辰軒痛恨安子柔此刻的無情,他也不能指正安子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