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埋一小時
- 傲世仙神
- 遺韻徒子
- 3369字
- 2013-08-03 03:24:18
沙子經過一夜地底水汽的滋潤,腳掌踩在上面松軟而又濕滑,在陽光的照射下蒸發出了僅有的那一點藏在其中的水汁,人群的到來將沙池中升起的細微霧氣驅散了開來。
被人群簇擁過來的安格斯是被推到沙池的,他并沒有在意到身后叫自己名字的人的眼神。
站在沙地上面感受著沙子形似冰水帶來的涼意,從腳掌傳來的遍布全身的這種舒適使人的心神這一刻變得有些懶散。
不過安格斯在人群嘈雜的聲音中,再加上他本身很容易控制自己讓自己時刻保持對周圍的警惕,使他沒有沉寂在這種舒適感中哪怕一刻。這些是幾年來訓練得到的結果,包括在場的人都要達到的標準,因為他們是未來的戰士,保護奧紛里斯鎮的支柱,最具潮氣的新鮮血液。
科勒爾脫下他被汗水浸濕的有些發臭的麻布衣,粗大的舌頭抵著厚唇嘴中的下齒根,咳著吐出一口粘稠的帶著血色的唾液到安格斯身前,咧嘴說道:“兄弟你就不要成長成為一個大麻煩了,命運就葬送在這里吧。”
抖了抖褲腳有些寬松的沾了沙的褲子,安格斯微笑著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在安格斯說話間,似重物拋起帶動的一縷輕沙在科勒爾身旁濺射而起,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的出現在了科勒爾身邊,并提出了他強勁有力的一腿,正中了他黝黑的側臉。科勒爾猶如喝醉了酒的漢子,邁動著亂了方寸的步伐,掌握著平衡不讓自己倒下去,捂著臉看向了踢自己的人。
“弟弟,你就不要來了,這小子我解決比你解決更讓人覺得有把握。”說話的人和科勒爾長得就八分相似,赤著的上身的胸前有一道半尺來長的刀疤,垂直的延伸到了他的肚皮上,形似生長在他身上的一條山脈。
安格斯認識這個人,是科勒爾的哥哥,名叫科帕森,人非常暴力,經常惹事生非,不是什么好角色,這人方一出現安格斯便有些正視起來了,安格斯靜靜的站著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兄弟!你不應該!好不應該!”說著僵硬著脖子,凹凸出形似根結一樣的經脈,悶著頭,用肩膀撞向了安格斯。
眼前的人在安格斯的眼中直接幻化成了一頭猛牛,甚至比牛更兇猛,沖撞過來的速度至少是一頭牛奔跑時的速度的三四倍,而且看他肩頭磨出的老繭,這一撞至少可以撞斷一顆樹。
安格斯感覺到了危機,若是撞到自己身上至少得要肝膽俱裂。用力抖了一下褲子,安格斯的腳掌在原地劃了一個半圓,側身弓腰讓來人這野蠻的一撞在自己瞬間留出的空隙中擦身而過,同時握拳,緊繃的手背的皮膚凹顯出了形似山陵的指骨,對著科帕森后背溝壑中的脊椎骨打了下去,這拳命中至少得要將其打得癱瘓。
以為自己能夠結實的命中目標時,卻見到科帕森直接用屁股坐在了沙池,然后迅速腳跟離地的蹲在了地上,用拳頭擊打向了自己的小腿骨。小腿骨是非常脆弱的一處,這是他們平常練習中很難練到的一塊骨頭,沒有肌肉保護的情況下,受到攻擊就很容易脆裂,或是鉆心般的疼痛。
科帕森的速度極其的敏捷,看似只有一身蠻力,但在爭斗之時方能了解到他猶如一頭豹子,對于危險更是有著強大的感知能力與預測能力,不僅躲開了安格斯逆轉的一拳而且還作出了連續性的攻擊。
襲向自己小腿骨的連續的迅猛的出拳,使安格斯不得不收回馬步,快速的退了幾步。安格斯是不敢讓這人靠自己太近的,安格斯知道肉搏式的相互攻擊,在這種抗擊打能力極強的人面前,吃虧的會是自己。
“小子,躲不是我的獵物能夠逃脫的方式,請深刻自我檢驗一下自身實力吧,你一生的成敗今天就在我手里博出來,我會讓你自生自滅的。”科帕森微微弓著后背,左手用力與握成拳頭的右手拍打著說道。
科帕森摩拳擦掌的樣子似是看準了眼前的人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在安格斯的猜測下,這個人可能是吃了太多的肉,激情沒地方發泄,無論是說話還是行為都顯得異常的暴躁,雖然他有著很快的反映能力,但那也是大部分懂得搏擊的人的本能反映,只有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才能激發出來。
周圍的人看著在沙池中實力不相上下的二人完成了第一輪的爭斗,并沒有增加他們的興奮情緒,更多的是不停的慫恿,這個鎮上的人從來都是由武力決定著一切,暴力是他們最好的娛樂方式,見慣了血腥場面的他們,對這種小打小鬧的爭斗是提不起多大的興趣的,只有見到兩人打得你死我活才是他們最想見到的,這樣才會最大化的增加他們的樂趣,那些年紀更小的,他們來說這是難得一見的吸取搏斗經驗的機會,他們在這時候就開始謀劃自己的人生。
爭斗之中,兩人走出的步伐在沙池形成了之字形的曲線,就似一條蟒蛇從上面爬過去留下的痕跡。
晨曦的涼爽在這場爭斗中徹底驅散,臉上掛著汗水的安格斯眼神猶如夜晚的貓頭鷹一樣盯住獵物時放射的劍芒似的鋒銳,戰斗空間完全納入眼中,當他眸子略微轉動將視線調整到直視著科帕森時,整合出了利劍一樣鋒銳的銳氣。
隨著科帕森用肯定的語氣落下了話音,安格斯穩步的逼向了這個對他來說異常棘手的對手。科帕森的手臂伸展度至少可以達到一米六,扎著的馬步最低限度也有一米方圓的快速移動空間,有很強的防御能力,三米以內是很難攻擊到他的。
在靠近科帕森三米時,安格斯左腿屈膝做出了奔跑的動作,突然起速,迅如閃電,瞬間就到了科帕森的身前彈跳而起,曲著的雙膝猶如兩把粗大的鐵彎鉤的角,同時雙臂老鷹一樣的完全展開,若被膝蓋借助下墜速度的力量增幅撞擊到前胸,至少也會被震得胸腔血管爆裂而死,而他展開的手臂也似追趕著零點一秒那一點時間,掌與掌與時間賽跑一樣的合攏。
用這力達千斤的下墜式的撞下時,安格斯驚訝的見到科帕森竟用右手手肘直接擋了上去,膝蓋與手肘迅速接觸,安格斯立即感覺到此人手臂上的肌肉硬如磐石,但還是將其撞得身體后傾使其后退。而安格斯的手掌在合攏中剛好可以準確的拍中他的耳朵。科帕森似是早有預料,握拳打向了安格斯的手臂。
“啪!”安格斯的一只手被擋住了,但另一只手打到了科帕森側著的頭,手掌過處,科帕森的頭發猶如刀削過的一樣,不停掉落飄起,肆意的在二人爭斗引起的熱風中有節奏的浮動。
安格斯再次打量了對手幾眼,發覺他并沒有多大的體力消耗,而且在沒用武器的情況下很難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輕輕扯了扯褲子的褶皺,安格斯微微笑了笑。
“你就對你的敵人絕決下去吧。”說著安格斯全身放松,懶散的站在布滿腳印的沙池中,似是卸下了所有防備。
站在哪里的安格斯看似沒有多少攻擊能力,但很多人都知道他改變爭斗方式了。
“饒恕你是對我的未來最大的威脅,我的絕決才是我最正確的選擇。”科帕森意外的將語速調整得稍緩了一些,但因不習慣緩速說話的語氣,讓不順暢的氣息造成了依然帶有絕決意味的鼻音。不過他那里會放過眼前這位有些實力的敵人。
“你也只是一只永遠只會搏斗的頭腦簡單的動物,和人不能相提并論的。”安格斯隨意的說道。
“你這種東西看著只會讓人不舒服!”科帕森從來沒有安靜的與人說上幾句話的習慣,只有不停的打架才是他最好的生活,這是對他而言。
說著科帕森仰頭擴胸,大吼一聲,邁開他粗大的雙腿,埋下頭對著安格斯站立的位置沖刺。空氣似是在這時不斷的收縮,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眼前強勁的對手,幾步距離很快就欺身而至,其龐大身軀攜帶著似大山塌方時給人的精神壓迫。
一只鉗子般的滴著汗液的手爪如一條突然自草叢竄出的大蛇,抓咬向了安格斯的脖子。
而安格斯一個側身,讓其手爪抓住了他的肩膀,他不知何時緊握的拳頭如一塊千錘百煉過的生鐵,同時砸在了科帕森胸前的刀疤上。
勝負瞬間分曉,安格斯在最后關頭用出了近乎自相殘殺的方式擊中了科帕森的弱點,他的頑疾。
“咳!咳!”科帕森捂著胸,他胸前在一年前與人打架時被鈍刀砍斷了兩根肋骨,至今還沒痊愈,安格斯這一拳無異于火上澆油。
但安格斯肩頭也留下了幾道血紅的指印,這并無大礙,只是外傷,而科帕森是內傷,氣血不順最多能拿出三四成的實力。
安格斯并沒有就此放過科帕森,又一次快速的出拳打在了其胸前刀疤處,這次科帕森直接捂著胸在沙坑中疼痛得翻滾。
看著眼前的失敗者,安格斯上前踩住了他的頭,對周圍的人說道:“活埋”安格斯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一小時!”這是他們這里的規矩,誰在沙池打架輸了必須受到的懲罰,無論傷有多重。因為他們的體魄不是受傷能了下的。
沙池中的安格斯沒有做過多的停留,隨著他的腳掌緩緩從科帕森身上緩緩挪開,一直都表現得從容不迫的他抬頭看向了遠處敞開著的白色大門的商鋪處,隱隱能見到里面那頂醒目的紅色帽子,安格斯笑了笑,隨即跑了過去。
“安格斯!安格斯!你的衣服忘了拿了,難道要我幫你送去你家里嗎?”一個清脆而又稚嫩的聲音在人群中叫道,遠遠看著安格斯頭也不回的跑上了灰色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