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曦挽著趙嫻雅的手一步步往大殿中走去,所過之處眾人皆俯身叩拜,高呼,“千歲”。
皇甫正寒見一身華麗宮裝貌若天仙的女兒慢慢和妻子走進,一顆原本沉穩的心又開始了不規則的跳動,步伐僵硬地從龍椅上走下來,然后一步一個階梯地親自下來迎接。
低下的眾人用余光看到皇上的動作,頭伏得更低了。
永曦和趙嫻雅正要俯身行禮,皇甫正寒立馬快步上前扶起兩人,那屬于一個中年男人的成熟面容上堆滿了笑容。
“我的女兒真漂亮,是我最美麗的小公主。”皇甫正寒一臉驕傲地說道,那深沉幽黑的眸子里泛著無盡的寵愛。
“呵呵,父皇和母后都是人中龍鳳,女兒自然也不能給你們丟臉。”永曦笑道,一起和父皇母后走上臺階,然后看她們而老歸位,這才想抽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皇甫永霄的旁邊。
“曦兒今日陪朕坐這里。”皇甫正寒拉著女兒的手指了指龍椅上他讓出來的寬大位置。
大殿里十分的安靜,但隱隱約約還是聽到有人發出驚嘆之聲,龍椅之上就是太子也不可坐,可是如今竟然讓鳳棲公主坐,果然,這皇上對公主的寵愛已經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
永曦余光掃了下臺下的眾人,發現幾位朝廷重臣雖然沒有出聲,但那眉頭卻十分緊皺,明顯心有不快,當下也就了然了,父皇對她的寵愛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可是她卻不能用這份愛來給父皇添麻煩,俗話說禮不可廢。
眾人屏息凝神,一言不發,趙國公趙鑫看著外甥女那一臉從容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些放心,如今她正是在風尖浪口上,若是她坐上了那個位子,只怕這朝堂后宮又要掀起一陣巨大的風波了。
“父皇的龍椅曦兒可不敢坐,曦兒還是喜歡坐在哥哥們的后面”說完,不等皇甫正寒反應就下了階梯往皇甫永霄旁邊的位置上走去。
皇甫正寒見女兒轉身離開,想伸手去拉不過卻被趙嫻雅眼神制止了,夫妻兩傳遞了一個無奈和凝重的眼神,此事也才算作罷,而底下的幾人也慢慢松了口氣。
見女兒已經坐好了,趙嫻雅這才出聲道,“都平身吧!”
“臣等謝過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說罷都起身坐會位置,這晚宴也正式開始。
“歌舞開始。”黃鳴中見眾人都已經坐好,當下就傳來歌舞表演。
屬于皇室的晚宴在這原始悅耳的樂隊聲中慢慢掀開它唯美的序幕,宮中早就排好的歌舞慢慢上場,熱鬧的氣氛也慢慢回籠,皇后和皇貴妃離的比較近,兩人一言兩語地慢慢聊起一些小時候的趣事,而皇甫正寒則慢慢喝著那些朝堂元老敬的美酒,雙眼微瞇,笑意濃濃地看著臺下的眾人,然后慢慢將目光轉向自家女兒那里,心里還是不高興她位置那么遠。
淑妃和珍妃兩人也閑談起來,就是這華貴妃和這惠貴妃到是有些不爽,看不對眼的兩人到是靜靜不語,只是看向那臺下眾人眼目微轉,嘴角掛起了冷笑,也不知道在算計誰。
武將一般都在最末的位置,在大燕國一百二十年的開國史中,武將的雖然最為辛苦但位置卻不如文臣,何許這是一塊心病,大燕國的開國先祖曾經是一員武將,戰火四起,群雄并列的時候脫穎而出,最后和西楚國東辰國北林國達成協議,形成四國鼎立的局面,可惜那短暫的和平還是沒有磨滅那草原黃沙的爭逐之心,百年一過,這戰事又開始了,君主仰仗能行軍布陣的將軍,可是卻不敢給他大權,所以三國中武將雖多,但其實力還是比較不足為懼的。
大燕兵權三分,永曦在邊疆打了六年的仗,這原本在宋將軍手上的五十萬兵權早就落入她的手中,而武將世家舒義在北林國發起偷襲的時候戰死沙場,最后永曦帶領援兵雖到,但也遲了一步,大將軍舒義以身殉國,留下一子舒報國,而舒家的五十萬兵權也落入永曦的手中,如今一百萬士兵都駐扎在各城州,兵力雖然分散但只要一聲令下十日便可召集所有兵馬,這只兵權為兵部掌管,而最后的調動之權則屬于皇上,而另外一百萬兵力則分別由梁嘯虎帶領的五十萬大軍,駐扎在東辰國的邊境,而另外五十萬則在西邊噠噠族的邊境,這噠噠族雖然沒有統一,但他們善于征戰,時常在邊境之處強搶商隊,所以這才防止他們和其他三國相互勾結,所以這兵力看是分散廣,其實對皇權的鞏固有著非常大的作用。
皇家的權利可謂是集中一體,兵權和政權都掌握在手,皇甫正寒雖然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但他也有作為帝王的尊嚴,如今外亂已經平定,短時間不會發生戰火,可是這皇位這爭才剛剛開始,而這最關鍵的人物就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這往后的路她該如何走都都會影響大燕國的局勢,所以這皇城之中只怕少不了人已經在開始算計女兒了。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皇甫正寒多年來所練就的酒量也是非常好的,只是趙嫻雅有些擔心地頻頻轉頭看看他。
蘇榮秀看著和明顯走神的趙嫻雅,也不再多話,本來今天這場宴會她也不想來的,可是她有她的打算,父親的意思是給侄子拉拉紅線,這蘇國公府的世子怎么也比忠義侯府的強,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的女兒會和她的家族扯上一點關系她的心就開始了無止境的怨恨,他那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男人憑什么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兒,憑什么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帝,憑什么毀了她的一生,他就是一個畜生,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