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系不到花逸宇?”封勤換上一個疑惑且擔憂的表情,“這是怎么回事?花逸宇約滿的事只有咱們公司的人知道,會是誰說出去了?”
“這誰知道啊?公司上下這么多人,怎么查得出來?”
“按說這事不該我插嘴,不過這事一曝出來,花逸宇就聯(lián)系不到了。怎么想,都挺詭異的。”
秘書的臉色變了又變,低下頭暗自思索片刻,喃喃自語的說道:“對呀……如果真是這樣……白氏……”
“你怎么了?”封勤心中好笑,打斷秘書的沉思問道。
“沒……沒什么。”秘書眼神閃爍一下,避開封勤探究的目光,“不跟你們說了,我趕快找人去。”
秘書苦著臉走了,施亦緋從暗處走出來。二人面面相覷,都覺得疑惑。
白氏想簽花逸宇?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秘書走了,沒過一會兒,又苦著臉回來了。施亦緋和封勤躲在角落里,看著秘書那張皺巴巴的包子臉就好笑。然而,當他們看到秘書身后的人時,卻隱隱約約感到一絲微妙。
白如天跟在秘書身后,神情自若的從二人藏身的地方走過。
“費……費總……”
“滾!”
“費總這是干什么?這么大火氣?”白如天自己從外面推開門,迎著費總幾欲將他凌遲的目光進了辦公室。
門“吧嗒”一聲關了。施亦緋和封勤看夠了熱鬧,回到下面。
在二十五樓有一間小小的休息室,門上掛著施亦緋的名字。這是走廊里最后一個房間,外面有一個小小的露臺。陽光從露臺以很小的角度照射進來,整個房間的采光并不好。
施亦緋坐在沙發(fā)上,她想起前世的一些往事。
進入這個圈子,得益自己參加的一次選拔賽。那個時候,她是以第二名的身份被費總簽下。剛簽約的時候,很是風光了一陣,休息室也是一個很大的套間,帶一個很大的露臺。后來,她漸漸被人遺忘,休息室也越挪越里面。
封勤看著她的表情露出一絲悵然,心中輕輕嘆一口氣。這段時間,他總是不經意的看到施亦緋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他輕輕關上門,離開了。
安靜的狹小的空間,莫名的讓人有一種安全感。
施亦緋不可避免的想起前世的自己。
那個時候,她也像現在這樣,坐在擁擠憋屈的房間里。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當她打開門的時候,花逸宇帶著幾分愕然疑惑的表情出現在她的面前。
本來是找?guī)瑓s誤打誤撞進了她的休息室。她無奈的笑著,給花逸宇指路。當她轉身想走的時候,卻聽到對方說。
“你的聲音真好聽。”
那一瞬間,花逸宇微笑的臉成為她已經漸漸陰暗沒落的人生的一抹陽光。隨后,花逸宇幫助她得到《未能開口的愛》這首歌的演唱權。很長一段時間無論他出現在什么場合,總是帶著自己。當有人打趣的時候,總是擋在自己面前,然后微笑的看著自己羞紅低下的臉。
那個時候,她什么都沒有。她問花逸宇,為什么對她這么好?對方告訴她說是因為愛,她信了,于是拿出更多更真誠的愛迫不及待的想回報對方。
“呵呵呵……”
想到這里,施亦緋輕輕笑出聲。時至今日,她怎么也想不通,當初究竟是什么眼光,竟然看上花逸宇這樣的人?
她坐在沙發(fā)上,任由思緒飛快的掠過。從認識花逸宇之中,每一個瞬間都清晰的刻在她的腦海中。那些愛,那些痛,那些悔,那些恨,不需要刻意回想,那些記憶就涌了出來。心情也仿佛重新經歷過一遍,從最開始的欣喜,到最后的恨意滔天,慢慢的,仔細的,回想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房間全部暗下來的時候,施亦緋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她走到露臺上,剛好能看見夕陽漸漸落下。金色的光線鋪陳開來,眼前這座城市被渲染的金色,光彩獨門。
她看著逐漸消失的太陽,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過的一句話。
“但是太陽,他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當他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布散烈烈朝輝之時。”
這一瞬間,淚流滿面。前塵往事如風一般散去,那個帶給他最大痛楚的男人也漸漸從她腦海中消失。
我終于可以徹底忘了他了。施亦緋心里這樣想。
“亦緋?”又過了好一會兒,門開了,封勤探頭進來。滿室黑暗,他摸索著摁下開關。施亦緋回頭,臉上還帶著淚痕,眼睛卻帶著笑。
“你……這是怎么了?”封勤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施亦緋不好意思的擦擦眼角的淚,笑著說道。
“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封勤沉默片刻,卻什么都沒問。
二人離開休息室,坐著電梯慢慢向下。當電梯停在負二樓的時候,施亦緋和封勤走出來的那一瞬間,聽到隔壁電梯也“叮”的一聲響。
門開了,白如天走了出來。
施亦緋愣了愣,迅速站到一邊,將路讓出來。然而白如天卻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拿眼睛只往施亦緋臉上瞧。
“你……你是施亦緋。”對方說道。
施亦緋心里一驚。她萬萬想不到白氏的總經理竟然記得自己。
“是,我是施亦緋,白總好。”
“昨天的錄像我看了,你挺好。”白如天臉上露出一個平易近人的笑容說道,“安雅輸給你也不冤,你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