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同學老宋這周從AH合肥來了。
十八年沒見了,留在記憶里的還是大學時的樣子。當我從單位請假趕到賓館,老宋的房間開著門。我快步進去,老宋在床上坐著,看見我笑著說:“教授,比以前帥了。”我說:“老了,老了。”本來想握手的,老宋說:“擁抱一下吧。”老宋沒怎么變,只是比以前成熟了一些。其實是,我們都老了一些。
中午一邊吃飯,一邊漫無邊際的聊著。大學同學,王老師,梁老師,單位,老婆孩子,父母。其實我們都沒變,只是不在一起上課了而已。我們都沒有發財,都沒有出人頭地,聊起來很輕松。我們甚至都開始為老年的生活進行打算了。老宋說,趁著現在還有精力,有機會多轉轉。要不老了就沒精力沒時間了。
老宋在大學期間,有兩件事我印象深刻:一是在某一年的暑假,到全國各地的同班同學家所在地城市旅游;二是有一年的冬天,大連特別冷,老宋跟另外一個系的女生宿舍借被子。然后在校門外碰見那個宿舍的女生卻不說話,直著脖子就走過去了。
老宋留給我的印象是有點古怪,又有點沉默。
吃完飯,我送他到賓館門外。老宋說:“還上去嗎?”我說:“不上去了,我下午還要去邢臺。”老宋說:“別上去了。我下去可能還要去武安或雞澤拜訪客戶。有事我給你打電話,不給你打電話就是我走了。”我笑了笑,說:“好的,那我走了。”
我轉過身,突然有一絲傷感。這樣看似一個簡單的告別,也許會是又一次長久的分別。
昨天在超市,突然想起來老宋好幾天沒跟我聯系了,大概是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