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綺菱不敢置信地看著威嚴冷漠的尉遲妍姍,忽而覺得眼前的小姐好陌生,鼻子一酸,大大的杏眼中就隴上了一層水霧。
尉遲妍姍見此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了起來,她當然知道綺菱是心疼她是為她好,可那個男人是她認定的夫,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對他不敬!
“聽到沒有!”
綺菱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咕噥道:“是,奴婢知道了。”
“好了,把眼淚擦擦,我這么說你也是為你好,再怎么說他也是王,若是你背后這般不敬被他知道了,到時候一死是小,別被折磨得半死不活那才真有你受的!”
“想想他的手段,想想他‘冥王’這個稱號是哪兒來的……”
綺菱聞言頓時狠狠打了個哆嗦,有些怕怕的縮了縮腦袋,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冥王那些慘無人道的手段!
扒皮、抽筋、點天燈、將人活生生凌遲成骨架……咦,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尉遲妍姍暗暗輕扯了扯嘴角,對綺菱這丫頭,就得“狠”著點兒,不然這腦袋缺根筋的丫頭絕對不長記性。
“好了,我先去書房等著,等爹和冥王來了你就直接將他們帶到書房去吧。”
“是。”
很快,綺菱便領著尉遲文景和皇甫雨澤來到了書房。
書桌后方,女子一襲水藍色繡出水芙蓉的長裙,隨性的流云髻,僅以一支淡藍色碎鉆步搖固定,簡單唯美,淡雅出塵。
手握毛筆全神貫注的模樣,更為其增添了幾分別樣的誘惑,那完美無瑕的絕美小臉上,正散發著認真自信的耀眼光芒,著實讓皇甫雨澤狠狠驚艷了一把!
心臟不可抑止地跳漏了一拍,塵封的某種感情,似乎在掙扎發酵。
尉遲文景本想喚女兒來給身邊的這位爺見禮,卻見皇甫雨澤竟悄然朝她走了過去,遂也提起腳步走上前去。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簡單的一句話,道盡了人生多少的悲涼,多少的無奈與心酸。
尉遲文景情不禁地嘆了口氣,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尉遲妍姍給拉了回來。
察覺到身邊有人,尉遲妍姍忙收斂了自己的思緒,放下毛筆執起手帕輕輕拭了拭濕潤的眼角,淡笑道:“見過冥王,見過爹爹。”
看到女兒紅紅的眼眶,尉遲文景不禁心疼道:“珊兒你這是怎么了?”
尉遲妍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女兒沒事,只是想起這句詩忽然有些感慨罷了。”
怕父親會追問,尉遲妍姍忙轉移了話題,“聽聞冥王今日是為了妍姍的字而來,若是冥王不嫌棄的話,就將這個帶回去吧。”
“求之不得。”想從他的嘴里聽到一句贊揚的話很難,但這四個字,卻足以說明他對她的字的評價是有多高了。
借著拿那張紙的機會,皇甫雨澤不著痕跡地朝她身邊靠了靠。
而一旁的尉遲文景卻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兒,似是被什么疑惑給困擾住了,但卻也聰明的沒多說什么。
皇甫雨澤小心的將那張紙疊好收了起來,道:“孤王還有事,就不叨擾了,告辭。”
尉遲文景也知道皇甫雨澤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當下也沒再挽留,拱手道:“下官送您。”
“不必了。”說完,皇甫雨澤便大步離開了。
站在護國將軍府旁邊的拐角處,看著靜靜躺在自己手心里的一個繡有“珊”字的精致小巧的香囊,性感的薄唇緩緩勾起了抹冰冷的弧度。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綺菱!瘋瘋癲癲像什么樣子?小姐面前不得放肆!”婉筠美眸一瞪,嬌喝到。
綺菱當即縮了縮腦袋,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急道:“小姐,這回真出大事兒了,您還是快些出去看看吧!”
“瞧把你急成這樣,到底出了何事?”尉遲妍姍依舊看著自己的書,頭也沒抬道。
“哎喲小姐,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這么……”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小姐您的情郎來了!”
婉筠聞言立馬上前狠戳了下她的腦門兒,喝道:“你這個小蹄子胡說八道什么呢!”
“啊不對不對,是一個自稱小姐情郎的男人來了,就在大門口跪著呢!手里還拿著封說是小姐親筆寫的情詩,還有小姐您的貼身香囊,說是小姐您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什么?”婉筠不敢置信道:“小姐您的香囊不是在……”
“丟了。”尉遲妍姍淡淡道。
“怎……怎么會這樣?我的小姐誒,您丟什么不好怎么偏偏就把那么重要的東西給丟了呢!”
婉筠和綺菱齊齊傻眼了,每個女子在及笄后就會親手做一個繡有自己名字的香囊,日后將這香囊送給哪個男子,則就算得是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愛慕之情,一般都是在婚后送予自己的夫婿的。
當然也有少數女子會在婚前就將香囊送了出去,與男子私相授受,縱使這里的民風相對來說還算開放,但與男子私相授受亦是不被世人所承認接受的不知禮義廉恥的行為,是要被世人所唾棄的!
“現在該怎……怎么辦?那男人手里的該不會真的是小姐您的香囊吧?”綺菱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皇甫雨澤那張陰沉恐怖的俊臉。
現在小姐是他的未婚妻,若是因此而敗壞了名聲,那……
尉遲妍姍這才放下手里的書,起身整理了下自己衣裳上的褶子,淡然道:“是與不是,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