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見皇甫雨澤如同護花使者般騎著黑色駿馬護在一頂轎子旁,紛紛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在看清轎子旁跟著的婉筠時,皆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紛紛賊賊地笑了。
由此,“冥王皇甫雨澤終究英雄難過美人關,徹底拜倒在了天下第一美人……尉遲大小姐的石榴裙下”的謠言也愈傳愈盛了。
護國將軍府內,尉遲涵箏正滿心期待地等著“那邊”傳來好消息。
誰想等到最后非但等到了尉遲妍姍毫發無損歸來的消息,甚至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聽到大家滿懷艷羨祝福地談論皇甫雨澤如何百煉鋼化成繞指柔,甘愿為尉遲妍姍放下身段充當護花使者這件事!
可想而知,她這心里是有多么瘋狂地羨慕嫉妒恨了。
“小姐,傷口這么深,一定很疼吧?”婉筠一邊為她上著藥,一邊流著淚心疼道。
“無礙。”尉遲妍姍不以為意地笑道,額頭卻已因疼痛而滲出了一層薄汗。
“小姐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要不是因為奴婢……”綺菱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哭道,小臉上滿是愧疚心疼,還有感激、感動。
天底下有幾個當主子的能像她家小姐這般,為了區區一個婢女竟能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此生能侍奉這樣一個主子,是她的福氣,就為小姐的這份情深義重,要她做任何事她都絕不會有一絲怨言!
“不關你的事,幕后之人是沖著我來的,你不過是被我連累的,說到底,是我對不住你才是。”
提及那幕后之人,尉遲妍姍的眼底驟然射出了兩束寒芒,卻不知,某個護花使者已然開始行動了。
“查!”
“王,已經查到了,昨日之事正是尉遲涵箏所為。”
“尉遲妍姍的妹妹?”皇甫雨澤微微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都說這尉遲府三個子女之間關系怎么怎么好,如今看來也是假象而已啊。
聯想到之前尉遲妍姍算計自己的弟弟那件事,皇甫雨澤也猜到他們之間應當是有某種恩怨了,猜到了倒也不足為奇了。
深宅內院本就是非多,大家族的子女,有幾個是單純的,能與人交心的?別說是嫡出和庶出間自古就不缺的各種是是非非了,就是同胞親兄弟姐妹間也不見得有多深厚的感情。
影微微頷了頷首,請示道:“王打算如何處置此人?”
皇甫雨澤冷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璀璨的星眸中一束狠厲寒芒閃過,唇邊的那抹冷笑,陰森得滲人。
敢動他的女人?哼!
此時的尉遲涵箏還儼然不知,她已經被某個活閻王給惦記上了。
或許是做賊心虛,亦或許是還不死心吧,她竟是又假惺惺地上門去演“姐妹情深”去了。
“姐姐,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蒼白,不會是……發生什么事了吧?”
美麗的臉龐上布滿了擔憂,心里卻在惡毒地幻想著,或許那件事已經成功了……
尉遲妍姍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淡笑道:“多謝妹妹關心了,我也沒什么大礙,不過是去郊外騎馬遇上了幾個歹徒,搏斗中受了點傷而已。”
“聽說是冥王送你回來的?難道也是他救了你?”尉遲涵箏臉色略顯不自然道,手里的帕子已然被扯得變了形。
尉遲妍姍有些怪異地瞟了她一眼,之前不是還一口一個“未來姐夫”叫著的嗎,為何又突然改了口?
而且,以她武靈相的功力,世間能有多少人是她的對手?可尉遲涵箏話里話外的意思顯然是肯定她不是那些“歹徒”的對手,真是教人想不懷疑都難啊。
這般沉不住氣,難道僅僅是因為沒能算計到她?尉遲涵箏什么時候越活越過去了?
似是也察覺到自己失態了,尉遲涵箏忙干笑道:“姐姐別怪妹妹我太激動了,妹妹只是為姐姐能得此絕佳良人而高興呢……”
“好了!別提那個人了!”尉遲妍姍不爽地沉下臉來,故作厭惡“那個人”的樣子,道:“我累了,妹妹先請回吧。”
尉遲涵箏訕笑著告了聲退,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著那抹窈窕的倩影,尉遲妍姍不由疑惑地蹙起了眉頭。
總感覺今日的尉遲涵箏似乎有些奇怪,但卻又實在說不上來是哪里怪了,總之就是一種直覺,很不爽的直覺……
“小姐,三公子求見。”綺菱從外面走進來,對著尉遲妍姍恭敬地福了一福,道。
“讓他進來。”
“是。”
望著下盤虛浮,愈發憔悴的尉遲允,尉遲妍姍滿意地笑了。
“見過大姐。”語氣恭敬卻不乏親近之意,不難看出,尉遲妍姍如今在尉遲允心目中的地位,怕是已經上升了不止一個階梯了。
“不必多禮,坐吧。”尉遲妍姍淡笑道:“綺菱,去給三公子備些他愛吃的茶水點心。”
“是,奴婢遵命。”
尉遲允聞言笑容更加真摯了,看著尉遲妍姍的眼里,竟是彌漫著一層儒慕之情。
見尉遲妍姍臉色慘白,不由緊張道:“大姐您這是怎么了?為何臉色如何蒼白?”
“昨日去郊外騎馬散心時遇到了幾個歹徒,搏斗時不小心受了些傷,沒什么大礙,三弟不必擔心。”
“什么?天子腳下竟會有這等事發生?”尉遲允怒道:“竟然有人敢動大姐您?真是不可饒恕!”
“大姐您昨日是在何處遇到的?告訴小弟,小弟這就帶人去將那些個賊子給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