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兩個蠢奴才都能這般厲害,難道他這個當主子的還能比不過他們?既然他們能這般大把的贏錢,那他有何不能的?
決定了去賭坊試試,接下來卻又為本金煩惱起來了,在屋子里來回踱步思來想去,尉遲允還是決定了……去向最富有最好說話的大姐尉遲妍姍借本金!
果然,尉遲妍姍并未讓他失望,扭捏的開口說明了來意后,尉遲妍姍二話不說,便給了他五百兩。
還說就當這是她這個當姐姐的給的零用,不必還,日后若有需要,還可隨時來跟她拿。
一聽這話,尉遲允就頓感窩心,甚至覺得她才是這個世上最疼他的人,而他的親娘和同胞姐姐,在他心里的地位卻是不知不覺就發生了便化。
拿了這五百兩,尉遲允第一次踏入了賭坊,開始便挑了個最簡單的賭大小。
起先他還只是小額下注,可隨著越來越多的銀子進賬,他的心也就越來越大了,大手一揮,那叫一個豪氣!
不出半個時辰,他的五百兩便錢滾錢翻至了兩千三百兩,可沒把他給興奮壞了。
懷揣著兩千多兩銀子,他便立即迫不及待的去青樓一口氣點了十幾個姑娘好好奢侈了一把,一擲千金的豪華享受,讓他如同置身云端,從頭到腳爽了個徹底,真真是流連忘返。
接下來一連好幾日,他便是家、青樓、賭坊三點一線,書已經沒再捧起過了,筆也未曾再拿起過了,甚至連學堂也“沒空”去了,全身心都撲在了美人的身上。
有銀子了就去享受,沒銀子了就去賭,日子過得是好不幸福歡快。
可他卻是不知道,自己的噩夢,已然快降臨了。
“婉筠,綺菱還沒回來嗎?”尉遲妍姍蹙眉道,出去買個東西而已,用得著這么久嗎?
不知為何,她這心里總有點七上八下的,不安穩得很。
綺菱這丫頭雖說腦袋少根筋,平時又愛湊熱鬧,可也不是這般不知輕重的人,這種情況還真從未發生過。
婉筠亦有些擔憂道:“是啊,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事兒給絆住了。”
“小姐,不如奴婢出去找找吧?”
“不用了,再等等看吧,或許她很快就回來了呢。”
兩人懷著忐忑的心又等了大半個時辰,結果沒等來綺菱,卻是等來了一封信和一只耳環!
“小姐,這耳環是綺菱的!”婉筠驚道。
“我知道。”她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耳環是今年那丫頭生辰時她送的,平日里寶貝得很,偶爾才舍得拿出來戴一下。
“小姐,信上說什么了?是不是綺菱出了什么事?”若非出事,那耳環她又怎么會舍得交到他人手中?
“綺菱被人綁了。”手中死死捏著那張單薄的信紙,雙眸冷若玄冰,道:“信上說,若想要綺菱活命,就讓我于半個時辰內獨自前往城外的破廟。”
“不行!小姐您不能去!”婉筠焦急道:“這分明是針對您設下的陷阱,就等著您往里頭跳呢!”
“我若不去,綺菱就必死無疑!”
“這……無論如何小姐您也不能去!若是您因為綺菱而受到什么傷害,奴婢相信綺菱也絕不會愿意的!”
“小姐,就讓奴婢去吧,只要奴婢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將綺菱帶回來的!”
婉筠眼泛淚光鄭重道,綺菱于她來說就像是妹妹,沒有那一絲相連的血脈,卻比親人更親。
不讓小姐涉險去救她,不是不心疼她,不是不擔心她,只是……
傾心守護小姐,才是自己心中的頭等大事,再沒有什么比這個還來得重要,她相信,在綺菱心里也一定是這樣想的。
“你這個傻丫頭,你若是去了,也不過是多個人去送死而已,人家點名要的是我,就算這次我逃過了一劫,背后之人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結果都是一樣,我遲早需要面對。”
“既然有了這樣的危險,就應該趁早拔出才是,省得又鬧出些什么幺蛾子造成些不必要的麻煩,你說不是嗎?”
“再者了,你家小姐我強悍的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別忘了,你家小姐我好歹也是個武靈相,這世間已經沒有多少人是我的對手了。”
話雖如此,可婉筠卻還是不放心,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就被尉遲妍姍給點了穴道,身子不能動彈,口中也無法發出聲音,只得瞪大了一雙眼睛哀求地看著她。
“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不能再浪費了,穴道兩刻后自會解開。”尉遲妍姍淡笑道:“傻丫頭,放心,我保證一定平平安安將綺菱帶回來。”
“對了,穴道解開后,千萬別將此事告訴給府里任何人知道嗎?那人既然抓了綺菱來威脅我,必然是知道綺菱對我的重要性,定是熟人所為。”
望著尉遲妍姍果斷堅定的背影,婉筠頓時淚如雨下。
從馬廄里牽出父親送予自己的寶貝坐騎“追云”,翻身上馬一路策馬狂奔,颯爽英姿引得路人贊嘆傾慕不已。
然而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幾乎能凍死人的寒氣卻是叫不少人都心肝兒直打顫,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此刻更滿含陰冷煞氣。
有些人,倒還真是不甘寂寞!
好!很好!
新仇舊恨,咱們回頭好好算上一筆!
如同在滾熱的油鍋中煎熬了兩刻后,穴道果然應時解開了,然而婉筠整個人卻仍舊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焦急地踱著步,柳眉死死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