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黃手帕
當一個生命出現危難時,另一個生命無論結果如何也要拯救這個生命——這是生命的尊嚴使然。
——康德
他們一行共六人:三個小伙子,三個姑娘,正動身去佛州的某海濱小城度假。他們的紙袋里裝著三明治和酒,在34號街搭上了長途汽車。紐約城陰冷的春天在他們身后悄然隱去。現在,他們渴望著金色的沙灘和滾滾的海潮。
車子經過新澤西時,他們發現車上有個像被“定身法”定住似的人一動不動。他叫溫葛——他坐在這幫年輕人面前,風塵仆仆的臉色像張面罩,叫人猜不透他的真實年齡。他身穿一套不合身的樸素的棕色衣服,手指被煙熏得黃黃的,嘴里老在嚼著什么,他坐在那兒,一聲不吭。
在幾天漫長的旅途中,年輕人的熱情終于感染了溫葛,他開始痛苦地、緩緩地對他們說起了自己的生平。這四年他一直在紐約坐牢,而現在他正回家去。
“您有妻子嗎?”
“不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大家都吃了一驚。
“唉。怎么給您說呢。我在牢里寫信給妻子,對她說:‘瑪莎,如果你不能等我,我是理解你的。’我說我將離家很久。要是她無法忍受,要是孩子們經常問她為什么沒有了爸爸——那會刺痛她的心的。那么,她可以將我忘卻而另找一個丈夫。真的,她算得上是個好女人,我告訴她不用給我回信,什么都不用,而她后來也的確沒給我寫回信。三年半了,一直音訊全無。”
“現在你在回家的路上——她也不知道嗎?”
“是這么回事。”他難為情地說,“上星期,當我確知我將提前出獄時,我寫信告訴她:如果她已改嫁,我能原諒她,不過要是她還是獨身一人,要是她還不厭棄我,那她應該讓我知道。我們一直住在布朗斯威克鎮,就在賈克遜村的前一站。一進鎮,就可以看到一株大橡樹。我告訴她:假如她要我回家,就可以在樹上掛一條黃手絹,假如她不要我回去,那她完全可以忘記此事,見不到黃手絹,我將自奔前程——前面的路還長著呢。”
“呀,原來是這么回事!”年輕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溫葛拿出他妻子和三個孩子的照片給他們看。距布朗斯威克鎮只有20里了,年輕人趕忙坐到右邊靠窗的座位上,等待那大橡樹撲入眼簾。而溫葛心怯,他不敢再向窗外觀望。他重新板起一張木然的臉,似乎正努力使自己在又一次的失望中昂起頭來。只差10里了、5里了,車上一片靜悄悄。
突然,晴天一聲霹靂——青年們一下子都站起身,爆發出一陣歡呼!他們一個個歡喜若狂,手舞足蹈。
只有溫葛不知所措,呆若木雞。那橡樹上掛滿了黃手絹,20條、30條,興許有幾百條吧——好像微風中飄揚著一面面歡迎他的旗幟。在年輕人的呼喊聲中,老囚犯慢慢從座位上站起身,向車門走去,他邁出了回家的步子,腰桿挺得直直的。
要讓迷茫者生活的天空不再是一片陰霾,就必須為這些困頓的生命注入親人的愛與關懷,這樣,他們的生命才會擁有溫暖與光明。
愛的契約
愛是火熱的友情,沉靜的了解,相互信任,共同享受和彼此原諒。愛是不受時間、空間、條件、環境影響的忠實。
——安恩·拉德斯
威爾·斯坦頓和瑪吉結婚的時候,經濟上很拮據,暫且不說買汽車和房子,就連瑪吉的結婚戒指還是威爾·斯坦頓分期付款購置的。可是如今卻大不相同了,人們結婚不但講排場擺闊氣,而且還聘請婚姻顧問,簽訂夫婦契約。聽說有些學校還要開設什么婚姻指導課呢!
威爾·斯坦頓真希望他和瑪吉也能領受一下這方面的教益。這倒并不是說他們的夫妻生活不和睦。不,絕非如此!要知道,他們在婚前就有了一個共同點——瑪吉和他都不愛吃油煎餅。瞧,這不是天生的一對?然而他們結合的基礎僅此而已。
威爾·斯坦頓想,簽訂一種契約也許會使他們的家庭生活走上正軌。于是,威爾·斯坦頓決定和瑪吉談談。
“瑪吉,”威爾·斯坦頓說,“婚姻對人的一生至關重要。可是我們結婚的時候……”
“你在胡扯些什么?”她不由得一愣,手里的東西掉了下來。
“瞧,香蕉皮都掉在地上了。”威爾·斯坦頓有意岔開她的話題,“垃圾筒都滿了。要是你及時去倒,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4個孩子,10間房間,你關心的卻只是香蕉皮。”她生氣地說。
威爾·斯坦頓從口袋里掏出一本名為《婚姻指南》的手冊,“這本書是我從藥房里買來的。”沒等威爾·斯坦頓說完,瑪吉已拎起垃圾筒賭氣地往外走去。沒關系,結婚教會威爾·斯坦頓最大的秘訣就是忍耐,忍耐就是成功。她回到屋里后,威爾·斯坦頓接著說:“這里有一份夫婦契約的樣本,是由一對名叫莫里森和羅沙的夫婦簽訂的,它適用于任何夫婦。”
瑪吉顯然對這話題感興趣,“講下去。”她催促道。
威爾·斯坦頓打開書念道:“第一,分析每對夫婦過去的生活——是否有遺傳病或精神病史,是否有吸毒嗜好和犯罪歷史,是否有……”
“別說了,我不想再聽下去。”她失望地說,“只有傻瓜才會和這種人結婚。”
“當然,”威爾·斯坦頓解釋說,“這并不是說莫里森和羅沙也有過這類事情。但是,了解情人的過去總要比蒙在鼓里一無所知好得多。這樣蜜月結束后,即使碰上令人難堪的事情,你也不會感到束手無策了。”
“這些對我們來說已經為時過晚了。”
“怎么會為時過晚呢?一切可以從頭開始。要是我們現在也簽訂一份契約的話……”
“簽訂什么?”瑪吉吃驚地問。
“簽訂契——約。”威爾·斯坦頓故意拖長了音調。
“為什么?”瑪吉疑惑地問。
“因為契約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約束力。另外,它還能合理地分配我們之間的責任和權力。”威爾·斯坦頓停頓了一下,建議說,“讓我們也簽訂一份契約吧!比如每逢單年由你決定到哪兒去度假,雙年則由我說了算。”
“要是輪到我做主時,正碰上手頭沒錢,那我們不是只能呆在家里了嗎?”她反問。
“不錯,但這只不過是一種特殊情況。”威爾·斯坦頓說,“另外,契約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們可以酌情處理嘛。”
“如果契約可以隨意改變,那它還有什么用處呢?”瑪吉反駁說。
“言之有理。”威爾·斯坦頓說,“想不到你還知道這些基本常識。”
“如果你也懂得這些常識,就不會提出簽訂什么契約了。”
“要知道,女人經常喜歡談論平等和自由。一張契約至少可以解決這方面的問題。”威爾·斯坦頓辯解說。
“你不懂,親愛的,”瑪吉兩眼盯著威爾·斯坦頓的臉,激動地說,“平等對女人來說無關緊要,關鍵在于男人是否值得她們愛。要是一個女人真心愛上了一個男人,她就會做一切事情來使他快活。這絕不是那張該死的契約所起的作用,而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這樣做。”說完便轉身走進隔壁的廚房。
沒想到瑪吉懂得這么多的道理。威爾·斯坦頓終于認輸了。
“要喝咖啡嗎?親愛的,我剛煮了一壺。”瑪吉探出半個身子溫柔地問道。
“咖啡?太好了。”威爾·斯坦頓轉過身來看見她嘴里咀嚼著什么,“你在吃啥?”
“油煎餅,想嘗嘗嗎?”她笑著問。
“我的天啊!我和瑪吉共同生活了17年,難道她還不知道我討厭油煎餅?她自己也是一看到油煎餅就會嘔吐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威爾·斯坦頓走進廚房。
“瑪吉,你喜歡吃油煎餅?”威爾·斯坦頓不解地問。
“是啊,怎么啦?”她神秘地眨了眨眼。
“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我給你要了杯咖啡,問你是否要油煎餅,你拒絕了,說是你不喜歡。”
“是的,你記得不錯。”她爽快地說,“可是當時你口袋里只有五角錢,還是向別人借的。”
“可油煎餅只需要一角錢呀!”
“別打腫臉充胖子,那樣你回家的車錢就沒啦。”說著,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下威爾·斯坦頓啞口無言了,“哎——”他窘迫地長嘆了一聲。
接著,瑪吉詼諧地說:“莫里森和羅沙的契約可能是一紙空文。今后我們生活中也許會遇到許多問題,因為羅沙肯定不曾替莫里森考慮過是否有回家的車錢這類事。”她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愛的契約不是簽訂在紙上的,它只能體現在情人相互體諒和關懷之中。”
這時威爾·斯坦頓才恍然大悟。瑪吉真是個好妻子,誰能像她那樣初戀時就如此了解和體貼我啊!威爾·斯坦頓坐在她身邊,貪婪地吃著熱騰騰的油煎餅,嘿,味道還真不錯哩!
過了一會兒,威爾·斯坦頓也從包里拿出兩只油煎餅——早晨他瞞著瑪吉買的,遞給她一只說:“我以前不吃油煎餅,但我可以從頭學起!”
愛的契約不是簽訂在紙上的,它只能體現在相愛之人的相互體諒和關懷之中。如果愛情需要用紙張上的契約來保證的話,那么兩人之間的愛情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
深深的愛
愛是亙古長明的燈塔,它定晴望著風暴卻兀不為動;愛是充實了的生命,正如盛滿了酒的酒杯。
——泰戈爾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有很多人草率成婚,他們中有一對性情熱烈、引人注目的年輕夫婦克拉拉和弗萊德。他們住在芝加哥北邊的密執安湖畔,埃德溫·帕爾默是他們的鄰居。
克拉拉和弗萊德結婚后,除了有幾次短暫而熾熱的共同生活之外,就是天各一方,長達幾個月叫人煩惱、壓抑的分離。接著,他們像許多同時代的人一樣,不得不回到平凡沉悶的生活軌道上,在惴惴不安的環境中,天天廝守在一起。
1919年勞動節過后的一個晚上,他們爭吵起來了。幾個月以前,他們就已經有糾葛了。盡管他們還相愛,可倆人的婚姻卻已經岌岌可危。他倆甚至認為:總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既愚蠢又陳腐。所以,這天晚上有個叫查理的朋友要來接克拉拉,而弗萊德則跟一個叫埃雷妮的姑娘約好一起出去。
這對年輕夫婦一邊喝雞尾酒,一邊等待查理來接克拉拉。弗萊德刻薄地開查理的玩笑,于是,爭吵又爆發了。這天晚上,雖然他們的關系還沒到決裂的地步,不過他們已經是準備分道揚鑣了。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汽笛呼嘯著打斷了他們的爭吵。這聲音不同尋常,它突然響了起來,接著又嘎然而止,令人膽戰心驚。一英里以外的鐵路上出事,無論是克拉拉還是弗萊德他們都一無所知。
那天晚上,另一對年輕夫婦正在外邊走著。他們是威廉·坦納和瑪麗·坦納。他們結婚的時間比弗萊德和克拉拉長,他們之間存在的那些小芥蒂早被清除了。威廉和瑪麗深深地相愛。
吃了晚飯,他們動身去看電影。在一個火車道道口,瑪麗右腳滑了一下,插進鐵軌和護板之間的縫兒里去了,既不能抽出腳來,又不能把鞋子脫掉。這時一列快車卻越駛越近了。
他們本來有足夠的時間通過道口,可現在由于瑪麗的那只鞋的搗亂,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了。
火車司機直到火車離他倆很近才突然發現他們。他拉響汽笛,猛地拉下制動閘,想把火車剎住。起初前邊只有兩個人影,接著是三個,正在道口上的鐵路信號工約翰·米勒也沖過來幫助瑪麗。
威廉跪下來,想一把扯斷妻子鞋上的鞋帶,但已經沒有時間了。于是,他和信號工一起將瑪麗往外拽。火車正呼嘯著,朝他們駛來。
“沒希望啦!”信號工尖叫起來,“你救不了她!”
瑪麗也明白了這一點,于是朝丈夫喊道:“離開我!威廉,快離開我吧!”她竭盡全力想把丈夫從自己身邊推開。
威廉·坦納還有一秒鐘可以選擇。救瑪麗是不可能了,可他現在還能讓自己脫險。在鋪天蓋地的隆隆火車聲里,信號工聽見威廉·坦納喊著:“我跟你在一起,瑪麗!”
如果說那天晚上制止弗萊德和克拉拉爭吵的是那列火車的汽笛聲,這不符合實情;但是,鐵路道口發生的事情的確截停了許多行人,查理就是其中之一。他沒去接克拉拉,而是開車回了自己的家。他拿起了電話。
弗萊德拿著電話說:“我想你是要克拉拉接電話吧?”
“不,跟你說就可以了,”查理的聲音異常柔和,“我不去找她了,弗萊德,你告訴她。”
弗萊德問出了什么事,查理似乎不知從何說起,“你認識坦納夫婦嗎?”他問。
“坦納夫婦?坦納夫婦……”弗萊德竭力思索了一下,“啊,對了。他們一直不怎么出名,是他們嗎?”
“不錯……不怎么出名。”查理張了張嘴,還是把電話掛上了。
不久以后,鄰居們到弗萊德家做客,把那幕慘劇講給了他們聽。
“……丈夫本來能脫險,可他沒想走掉。他用胳膊緊緊抱著妻子,緊緊地抱著她。這時候那個信號工聽見他說:‘我跟你在一起,瑪麗!’他倆緊緊摟在一起——火車前燈的光照在他們的臉上。他始終跟妻子在一起。”
威廉·坦納用他的死證實了人世間不乏高尚的情操和行動,也使那些玩世不恭的人和欺詐虛偽的人在他面前相形見絀。每一個聽到這個故事的姑娘都應當捫心自問:“我是否曾經使一個男子對我這樣關懷?”同樣,這個故事也向男人們提出問題:“如果你在自己身上沒找到促使威廉做出那種舉動的那種感情,那么你對愛情究竟懂得多少呢?”
埃德溫·帕爾默敢肯定,克拉拉和弗萊德之間關系的好轉就是從那個晚上開始的。通過威廉·坦納的行動,其他的人開始認識到他們的婚后生活還有尚待探索的深度,于是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就發生了可喜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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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些事兒》主要講述的是從1344年到1644年這三百年間關于明朝的一些故事。以史料為基礎,以年代和具體人物為主線,并加入了小說的筆法,語言幽默風趣。對明朝十七帝和其他王公權貴和小人物的命運進行全景展示,尤其對官場政治、戰爭、帝王心術著墨最多,并加入對當時政治經濟制度、人倫道德的演義。它以一種網絡語言向讀者娓娓道出明朝三百多年的歷史故事、人物。其中原本在歷史中陌生、模糊的歷史人物在書中一個個變得鮮活起來。《明朝那些事兒》為我們解讀歷史中的另一面,讓歷史變成一部活生生的生活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