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面跟著的幾個小弟更是大開了眼界,誰人不知:黑老大是出了名的“黑臉”,誰都別想從他這里看到好心情,說出的話更是噎死人,只有被凍死的命!
可是今天……那五個小弟使勁地擦了擦眼,生怕自己看錯了,可是活生生的笑啊,就那樣真實地掛在了他們老大的臉上,就連眼底都是,毫不遮掩。
“你在笑什么?”米予羲跑了回來,好奇地看著黑廖風臉上那還沒斂回的笑意。
黑廖風搖頭,“是不是又要買東西?”
“沒有。”米予羲否道,可是一想,又點頭,“我想吃冰激凌。”
黑廖風扭頭俯視著她稍顯稚氣的表情,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他騰出一只手將自己的錢包遞給米予羲,“里面有零錢。”
“哦。”米予羲很自然地接過,走了兩步又是折回,“給多了可不算我的錯啊。”
黑廖風無奈地搖著頭。
五個小弟看著他們的老大禁不住渾身打冷顫,說實話,他們還是比較習慣那個冷冰冰的老大。
晚上十點,米予羲準時端著黑咖啡走入黑廖風的房間,而他也正好剛洗完澡坐在床上。
他扭頭瞥了一眼米予羲,接過她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
米予羲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的表情,似乎也沒有很是享受的樣子,她努了努嘴。
“可以讀了。”黑廖風說道。
米予羲趕忙坐定,拿起報紙,“是接著昨天的?”
黑廖風用白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略顯疲憊地點了點頭。
米予羲開始讀了起來。
如果是往常,黑廖風一定不會在半個小時以內就閉上眼,更不會在米予羲輕聲離開時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不要走。”
就連米予羲自己都愣住了,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扭頭看向床上那正半瞇著的黑廖風,似乎正夢到痛苦的事情,五官都糾結到了一起。
米予羲試圖想要抽回自己的右手,但是依舊不敵黑廖風的手勁兒,無奈下,她只得坐回了椅子上,咬著下唇直盯著他看。
說實話,已經快有兩個月以來的相處,米予羲很清楚地知道了黑廖風并不是壞人。雖然表面上總是冰冷,但其實內心很火熱。根本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家伙。
米予羲伸出空閑的左手來,慢慢撫平他皺起的眉頭。奇跡般地,黑廖風那痛苦的表情慢慢消去。
米予羲不理解,這么強大的一個人怎么也會有這么膽小的一面呢?
她搖了搖頭,禁不住打了個哈。自感困意,順勢就趴在了床的邊上。
清晨,一縷光束從落地窗簾的縫隙中打了進來,照在米予羲的臉頰上,暖洋洋的。
米予羲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禁不住伸了個懶腰,一面不雅觀地張著大口打哈,一面用手抓著有些亂糟糟的頭發。
“還不起來?”
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畔中響起,米予羲忽地瞪大了眼,一扭頭,不期然間與黑廖風那雙深邃的黑眸相對視。
他的臉上掛著一抹譏笑,上下打量著米予羲那不堪的面容,搖著頭。
“我……你……”米予羲趕忙坐起身,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躺在了黑廖風的身側,而且還跟他一起同一床被,關鍵……關鍵她的睡裙因為她的不雅睡相竟然早已半脫落。她趕忙鉆回被子里,裹得嚴嚴實實,“你有看到什么嗎?”
黑廖風禁不住再次笑了起來,“該看到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也看到了。”
米予羲撅嘴,有些生氣地背轉過身,“要不是你昨晚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我才不會大發善心地陪你。”
黑廖風坐起身,依舊俯視著她孩子氣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加深,“你前幾天買的內衣都應該換成A罩杯的。”
“沒有,我是B。”米予羲一聽,反駁道。
“你買的是B罩,沒錯,但是你撐不起來,應該換A的。”黑廖風一本正經地說道。
“怎么可能?”米予羲隨著他的目光掀開被子,用自己的手測了下,“好像A也差不多啊,你還挺厲害……”話沒說完,才意識到兩人談話的內容有多尷尬。
米予羲頓時羞赧地紅透了臉頰,她再次背轉過身,“討厭討厭討厭……”
接著就是一陣低沉的笑意。
直到門輕輕地被關上,她剛要起身,沒想門又打開,黑廖風滿眼盡是嘲笑地說道,“我可以讓大廚給你燉一點木瓜湯,或許你可以撐起B罩……”
似乎她與黑廖風的關系越來越微妙。
主仆?
自從第一天進入這里,米予羲就知道自己該守的本分,所以盡心盡力地做好本職工作,而黑廖風也很少對她發脾氣。
朋友嗎?
有點像,又有點不像。但是米予羲卻可以任意花黑廖風的錢,而他似乎也樂于如此。偶爾他也會與米予羲開玩笑,但偶爾黑廖風會立即陰沉下面孔,令人退避三舍。
戀人?
從那天晚上開始,黑廖風似乎總是很有精神地等著米予羲讀報紙讀到睡著,而米予羲早上睜開眼后也總是發現自己竟身著睡衣地躺在黑廖風的床上。但米予羲知道,他們之間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生。
反正,米予羲總結一點,那就是:只要凡事順著他,她‘逃走’的機會也就不遠了。
二十天后,黑廖風突然提出要帶米予羲回國!
米予羲徹底愣住了,她不知道‘幸福’竟會來得如此之快,她開心地收拾著行李,卻發現所有的衣服和用品都是黑廖風為她購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