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呵,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小公子,嘴可真甜呢!張媽媽不氣!”老鴇這一笑,又牽扯了一層粉撲簌簌直往下掉。
凌淚任她揉著自己的臉蛋,用眼角偷瞄那個女孩的反應,女孩就一直這么耷拉著身子,什么反應都沒。
“那個姐姐既然那么不懂事,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媽媽莫去理她。”
“這可不行呢,媽媽以后還是得靠她賺錢糊口。”開玩笑,她之前說不讓找大夫,實在是氣極,但她怎么可能真的丟掉一根好苗子呢。
女孩聽到這話只是嗤之以鼻。
“可是姐姐身上有好多傷痕呢,這樣也能賺錢嗎?”她可不信他們有那么大的本事把傷痕給消除掉,只一眼,她就明白那傷痕是次次累加,新傷舊傷一起,你想消都難,更何況女孩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想靠她賺錢,老鴇自己都沒底吧!
“這個……”老鴇的手僵持在那里,眼珠滴溜溜轉著,而后眉頭緊鎖,眉間的粉又掉了一層。
“要不這樣吧,媽媽把姐姐交給我,我幫媽媽出口惡氣。”
“可這樣媽媽的錢不是打水漂了嗎?”她還是舍不得。
“媽媽,我娘有點瘋癲,其他丫鬟都不敢去伺候她,原先那些伺候她的丫鬟都非死即傷的,我不忍心看自己的娘整日瘋癲不知今日是何年,還請媽媽做個人情讓我將這個姐姐帶回府。”凌淚見老鴇眉間的猶豫更深一分,便又加了把勁,“我給媽媽150兩,媽媽就把她給我吧!”
150兩,夠你賺的了,你還猶豫,我就一毛都不給你!
老鴇心里又在默算著,笑呵呵地看著凌淚,“小公子,您看這丫頭逃了那么多次,單是給她看大夫就花了媽媽不少的銀子……”
“這樣啊,媽媽呀,您看這姐姐好像也活不久了,滿身是傷的,自己求生欲又不強,哎,算了,就當我娘注定沒那服氣。”凌淚一臉可惜,轉身欲走。
“哎,小公子,慢著慢著!”老鴇情急地喊出聲。
“怎么了,媽媽還有事?”偷笑!
“好吧,就當賣小公子一個人情,帶走她吧!”痛心疾首啊,雖然是賺了,可是賺的不多,但如果不賣,還真的應了小公子的話,分毫沒的進了。
終于,那女孩身子顫了顫,凌淚對這情形很是滿意。
看到站在不遠處笑看著這一幕的駿跟言,凌淚連忙招手,“駿哥哥,言哥哥!”
駿哥哥?言哥哥?
是在叫他們?
兩個面面相覷,但在凌淚警告的眼神下,還是擠進人群。
“駿哥哥,給媽媽150兩。”
“為什么是我?”駿的額前馬上升起三根黑線。
“為什么不是你?”依然笑著。
“買她的是你。”
“付錢的是你!”
“為什么?”又是為什么?孩子,你真好學!
“我沒帶銀子!”聽到這話,駿跟言同時黑線。
而一邊老鴇立馬尖叫,“什么,沒錢?!”
老鴇想發作,但一看是三個如玉般的公子哥,還是忍氣吞聲,“我說小公子,媽媽的心臟不好。”
“媽媽莫急,我沒銀子,但我的駿哥哥有銀子呀!”
駿認命地拿出他荷包,凌淚一把奪過,拿出150兩遞給老鴇,老鴇終于喜笑顏開,這么一弄,老鴇原本哀怨的心情也開懷了好多。
“去拿曉莉的賣身契交給這位小公子!”
接過下人遞來的賣身契藏在胸前,再讓駿跟言兩個哀戚連連的兄弟扶著女孩跟著她去客棧。
他們早已走遠,宜春園前的人群卻遲遲未散,之前他們談論的是女孩曉莉,現在他們談的是兜帽小公子。
這件事過后,兜帽小公子名聲遠播。
兜帽小公子?汗,為什么要以她風衣上的兜帽為代號啊!再怎么樣,也可以叫俊秀小公子啊!
“哎哎,”眼比天高的客棧小二原本臭臭的臉在見到他們材質一等的服飾后馬上變成哈巴狗狀,“不知幾位小公子想吃些什么?”
“就先上個糟溜魚片、拔絲蘋果……”龍嘯言立馬就報出幾個宮廷菜肴的名字。
凌淚白了他一眼,“先給我一間人字號房。”
人字號?原本聽到那些宮廷菜一臉飄飄然直欲飛上天的小二頓時垮下臉。
“快去啊!”真是勢利,她就要告誡一下這個小二。
“好嘞!”小二再怎么不高興,也得伺候好他們,看他們,雖然小,但不是能夠惹的人物。
“人字三號房,公子隨小的來。”
“慢著,先去準備一下熱水待會兒拿到房里,再去請個大夫。”凌淚扔給他一兩銀子,算是小費。
一兩不多,但小二還是很高興地去照辦。
“淚兒,我餓了!”言趁機撒嬌,對比自己小的孩子撒嬌,超級鄙視!
凌淚不理他,“你們,把她扶到房間去!”
“人字三號房?”人字號房,會不會很臭啊?兩兄弟臉臭臭的。
“干嘛!”
“沒,沒干嘛!”凌淚是老大,老大說一就是一!
人字房確實不咋地,但洗個澡而已,要那么好干嘛!
熱水送到了,凌淚把他們趕出去,要駿去紅繡坊買件衣裳,然后將半昏迷的曉莉放進桶里,自己也脫了衣裳進浴桶,細細地幫曉莉清洗傷口。
大夫請來了,開了一副藥,幸好,不是很嚴重。
曉莉之所以半昏迷只是因為多日未進食,哎,青樓,真是虐人的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