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鳳尾在,她現在就在那根粗壯枝丫上了,可惜了可惜……
忽然她眼睛一亮,指不定還真的跟來了呢!記得她死之前身上帶著鋼鏈的,希望穿來了,阿彌陀佛!
鳳尾已經跟了她十幾年,感情比親爹還親,她到現在才想起來,如果鳳尾知道,它肯定要耍脾氣了吧!還別說,人家鳳尾挺有靈性的。
“喂,你在下面碎碎念什么呢?”頭頂忽然傳來一聲戲謔。
該死,怎么后知后覺到這種程度!幾年的修身養性讓她的敏銳力下降成零了,還是她真的對這莊園太過放心了!
凌淚懊惱地退后幾步,抬頭看向另一根枝干上站立著的少年。
少年一身寶藍,腰間一條墨黑色龍紋腰帶,領口翻繡著一條條沉睡的青龍,看來,這個少年的身份定當不凡,而他頭頂的紫金玉冠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測。
再一看他的臉,真是個美少年啊,她以為家里那個豬腦袋算是個美男子了,沒想到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少年臉帶嬉笑,可那如鷹的眼睛確不是一般的犀利,深邃的眼眸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凌淚納悶了,一身貴氣的美男子怎會站在樹上當猴子!
“你幾歲?”凌淚可不怕他,擺POSE誰不會,裝酷?你那什么眼神,裝裝就真的犀利啦!
“耶?”果然,凌淚一問,他就露出了孩子心性,摸摸腦袋,雖貴氣不減,但還是乖乖地回答,“八歲。”
“哦。”八歲長得倒挺大,都跟凌亦風那小子一般高了,不知道是吃什么長大的。
“想上來嗎?”少年見凌淚又低下頭去碎碎念,不甘被忽視,見她剛剛盯著那枝干好一會兒,心想她大概是想爬上來,奈何沒那能耐。
“嗯。”聽到他的話,凌淚不冷不熱地應了聲,靠這身子,爬上去確實困難。
少年好看的眉頭不由皺起,那語氣,像是他求她上來一樣。但他還是認命地跳下來抱著凌淚小小的身體飛回枝丫上。
哎,誰叫這女孩是除了嘯言以外第一個不怕他的孩子呢,這還不算,在她面前,他感到好輕松啊,她沒有其他人的諂媚,那么自然。真是,他怎么就那么犯賤呢!
“哇,這就是輕功?!”凌淚這回算是見識了所謂的輕功,不由拍著小手興奮地呼叫道。當然,她這樣子,一半真一半假。她是真的興奮,古代的輕功確實厲害,比鋼鏈還好用,假的是,必須扮小孩子,免得被看出什么破綻。
少年看到凌淚眼中閃爍著的靈動光芒,不由閃神。那眼睛,比琉璃更美,比星星還亮,這世上,恐難再找到一雙與其媲美的雙眸了。
“喂,回神了!”好不容易在個小屁孩面前裝純,他還給她走神。
“想學?”少年馬上回過神,順著凌淚的話下意識地接下去,反應過來不禁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天吶,看自己都講了什么!
“不想!”一個小屁孩,還說什么教自己輕功,等自己毛長齊了再說吧!
雖然聽到凌淚的回答少年一陣輕松,但另一方面,又很喪氣,凌淚那語氣里滿是對他的不屑,自己就真那么糟糕嗎?
凌淚見他不語,便扶著樹干坐下,想著再長大些必須要去學些武功,別到時候還沒出家門就成了亡魂。
少年跟著也坐下來,看著凌淚的側臉發著呆,他著實對這小女孩很好奇。凌府,怎么會有這么靈氣的女孩呢?
“剛剛你吹的是什么曲子?”他是被這個曲子吸引的,看著那個小小的人兒倚在石橋邊,眺望遠處那朵開得正艷的荷花,口中竟吹出不符意境卻很特別的曲,接著,便看她一路摸摸索索來到自己所隱的樹下,他以為她知曉了自己的存在,沒想她卻在那發呆游神,不得已,才不耐地喚她。
“想學?”凌淚眼睛看著別處,套用他的話。
少年想了想,覺得氣悶,但還是很老實地回答:“嗯!”
“交換條件。”她可不做虧本生意,想學歌,成,她教,只是,她要點報酬。
少年的臉抽動著,這世上竟然有人跟他談條件?
半響沒動靜,凌淚不耐地轉過頭看向他,“不樂意?也好,我還省力了。”
他的臉抽搐得更厲害了,他難道還真非學不可?!真是借了豹子膽了!
可惜,凌淚并不買他的帳,允自嬌笑著望向人來人往的街道。
看到她的笑容,少年像面癱了一樣,他,好像被她吃得死死的。沒辦法,誰叫這女孩與眾不同呢,明明是個小孩子,卻讓他覺得她是她娘一樣,她的眼神就透露著她的聰慧,明擺著看出了他的身份,卻依然波瀾不驚,不把他放在眼里。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縱容她的無理。
她要什么,他難道還怕拿不出?倒要看看她的條件了!
“好,我答應,什么條件?”得到意料中的回答,凌淚笑得更開了。
她的手緩緩抬起,堅定地指向圍墻外熱鬧喧嘩的大街,“帶我出去。”
少年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以為她是要珍珠瑪瑙之類的,沒想到她的要求竟然只是出府。細想一下,凌府難道還缺這些嗎,且看她,也不像貪慕虛榮之人。
“好!”這女孩,果真不同!凌府,他來對了!只是,她難道沒出過府嗎?看她樣子,不該是婢女之類的,但是凌府的人不都到前廳去了嗎?難道,她就是凌府的三小姐?
凌淚不是不知道他心里的諸多想法,她不點破,以他的智商,不難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