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不知道女主角在哪個房間,一急沒敲門就推開了A房間門。這也很難怪他,因為他只想女主角在浴室,哪知道她已回到更衣室,蒙著頭巾在擦頭,當然,豐滿的胸部以下,完全裸露。
女主角“啊”的一聲,急忙轉身隱蔽。同時,導演也叫了一聲,趕緊把門關上。
“啊,對不起,大三郎先生!”
導演頓時喊出了男明星的名字!室內的女主角一定在驚恐之余,撫摸著那豐滿的胸部而長噓了一口氣。這位導演故意以干脆疏忽到底的做法,不使女主角羞怯而了結此事,真是高明。
下面我們再看看查德·薩維奇的一次“糊涂”:
英國作家理查德·薩維奇患了一場大病,幸虧醫生醫術高明,才使他轉危為安。但他欠下的醫藥費卻無法付清。最后醫生登門催討。
醫生:“你要知道,你是欠了我一條命的,我希望你有價報償。”
“這個我明白。”薩維奇說:“為了報答你,我將用我的生命來償還。”說罷,他遞給醫生兩卷《理查德·薩維奇的一生》。
這比向對方表示拒絕或是懇求緩期付款有趣得多。其方法很簡單,就是把對方的“生命”給予歪解,變為“一生”。二者雖在內涵上不一致,但在概念上卻是相同的。
平時我們缺少幽默感,就是因為太習慣于直截了當了。以上兩位如果直接道歉或反駁,充其量只是使自己難堪而已。難得糊涂法的妙處在于真則假之,假則真之,正話反說,反話正說,先是迷惑對方,然后大家都能體面地從困窘中“拔”出來。
有時,假裝糊涂很難在復雜的場合出奇制勝,這就要求在一些場合,要對自己的“糊涂”來一個聰明的注腳。下面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某班一個女同學坐在后排聽隨身聽,耳朵堵著所以說話聲很大,她對同桌說:
“老師過來告訴我一聲。”
幾乎所有同學都聽到了。老師也不例外,于是看看那位同學,然后說: “我不過去。”
9.難得糊涂
接過對方的話頭,好像是要向對方屈服,但是突然一個對轉,順勢而攻,把對方本不想接受的結論用演繹的邏輯硬塞給他。
幽默貴在收斂攻擊的鋒芒,這是指一般的情況而言,在特殊情況下,就不然了。尤其是在極其卑劣的事和人面前,或者外來的橫逆忍無可忍之時,過分輕松的調笑,不但顯得軟弱無能,缺乏正義感,而且會導致對方更囂張地進攻。
在這種情況下,再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就會喪失人格了。這時的攻擊鋒芒,不但不可鈍化,而且應該銳化。越是銳化,越是淋漓盡致,越有現場效果。而現場效果最強的方法則是反戈一擊法。
蘇格蘭詩人彭斯,見到一個富翁被人從河里救起來,而那個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富翁的窮人,他得到的只是一個銅元的報酬。圍觀者群情憤激,都想把這個富翁重新丟到河里去。這時彭斯對眾人說:
“放了他吧,他了解自已生命的價值!”
彭斯的幽默是很有戲劇性的,表面上他扭轉了眾人的憤激,實質上他比眾人更加蔑視這個為富不仁的家伙。彭斯幽默的妙處在于對于富人的吝嗇作出了特殊的解釋,把給別人報酬之低轉化為對自己生命價值的低估。
幽默的攻擊性在這里恰如其分,幽默感并未因攻擊性之強烈而遜色,這得力于彭斯的不動聲色,而且貌似溫和,實質上則是綿里藏針。
在這種情況下,針對這樣的不義之人,如果僅用調笑性幽默就嫌分量不夠了。
30年代林語堂提供幽默小品,為當時許多作家所不解。魯迅曾說幽默是把屠夫的兇殘化為輕松的笑,也不無道理。因為當時日本帝國主義已侵占東北三省,中華民族正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頭,這時即使要幽默,也要是一種戰斗性的幽默。
有時不一定涉及國家民族之大計,個人面臨輕慢或蔑視之時,也可以反戈一擊,順勢而攻。特別是弱者對付強者之時,兇猛的反擊比溫良的微笑更能引起人們的同情。
《世說新語·言語》中記載孔融十歲時隨父親到洛陽,到一個名人家去;他應對自如,主人及來賓均甚驚奇。有一位姓陳的官員卻說:
“小時候挺不錯的,長大了不見得有多好。”
孔融說:“看來你小時大概是挺不錯的。”
孔融的反應如此之快,而且又這樣順理成章,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們在欣賞他以弱勝強之時,對他的鋒芒畢露就略而不計了。
在反戈一擊時,要善于抓住對方的一句話、一個比喻、一個結論,然后把它倒過來去針對對方,把他本不想說的荒謬的話、不愿接受的結論用演繹的邏輯硬塞給他,叫他推辭不得,叫苦不迭,無可奈何。
美國幽默大師馬克·吐溫去拜訪法國名人波蓋,波蓋是一個喜歡挖苦人的文人,他取笑美國歷史很短說:美國人在無事閑暇時往往愛想念他們的祖先,可是一想到他們祖父一代就不能不停止。
馬克·吐溫立刻以充滿詼諧的語句開始反擊,說:當法國人無事時,總是盡力想找出他的父親是誰。
用幽默的語言,用幽默的推理方式罵人,比直接罵人要含蓄得多。正因為含蓄,才可以把一些不便出口的有傷大雅的字眼包含在其中。而這些字眼又是從對方口中接過來以邏輯的方法回敬過去的,對方要反擊,除了取消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以外,別無他法。可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有誰有這等本領呢?
在一個晚會上,蕭伯納正在專心地想他的心事。坐在旁邊的一個富翁不禁感到好奇,就問道:“蕭伯納先生,我愿出一塊美元,來打聽你在想些什么。”蕭伯納回答說:“我想的東西真不值一塊錢呢。”富翁更加好奇了:“那么,你究竟在想什么呢?”蕭伯納安祥地答道:“我是在想著您啊!”
反戈一擊不難,反擊得如此巧妙是很困難的;接過對方帶有侮辱性的話語,好象是要向對方屈服似的,不料突然一個對轉,對方已經被自己擊中。這樣的幽默由于突然的對轉就帶上戲劇性。
這種幽默的反擊有一個特殊規律,即反擊的性質不由自身決定,而由發動攻擊的對方決定。如果對方發動攻擊時所用的語言是侮辱性的,則反擊也是侮辱性的;對方如果是帶著幾分譏諷的。反擊自然也就會帶上幾分譏諷。如果對方發動攻擊時是調笑性的,那么,用反戈一擊的方法演繹出來的幽默語言同樣也是調笑性的。
英國17-18世紀的諷刺作家斯威夫特一次出游,讓他的隨從刷一下靴子,但隨從沒有遵照執行。第二天斯威夫特問起,隨從說:“刷了有什么用,路上都是泥,很快又沾上泥了。”
斯咸夫特吟咐立即出發,隨從說:“我們還沒有吃早飯呢?”
斯威夫特立即回答:“吃了有什么用,很快又餓。”
隨從的借口并無惡意,斯威夫特的反擊也無惡意。反戈一擊的幽默以后發制人為特點。就像《圣經》所說,把上帝的還給上帝,把凱撒的還給凱撒。
反戈一擊的幽默適應性非常廣泛,對方一旦露出絲毫的惡意,可以用順勢而攻、借題對轉之法還他同樣的惡意。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不久,美國出生的女權主義者南希·阿斯特到丘吉爾祖上傳下來的布雷尼宮拜訪了他。丘吉爾熱情地接待了她。在交談中阿斯特大談特談婦女權力問題,并懇切希望丘吉爾能幫助她成為第一位進入眾議院的女議員。
丘吉爾嘲笑了她的這一念頭,也不同意她的一些觀點,這使這位夫人大為惱火。她對丘吉爾說:“溫斯頓,如果我是你的妻子,就會往你咖啡杯里放毒藥!”
丘吉爾溫柔地接著說:“如果我是你的丈夫,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它喝下去!”
10.含蓄的幽默
對轉之前把即將轉化的矛盾加以強調,從聳動對方的視聽,最后又全部推翻,語義跌宕,令人忍俊不禁。
表面否定自己言行,實則肯定自己的做法,自己打自己嘴巴,此法非常滑稽好笑。
在一次酒會上,馬克·吐溫說:“美國國會中的有些議員是狗妹子養的。”
記者把馬克·吐溫的話公之于眾,國會議員大為憤怒,紛紛要求馬克·吐溫澄清或道歉,否則將訴諸法律。幾天后,馬克·吐溫向聯邦國會議員道歉的啟事在《紐約時報》上登載了,文中說:
“日前本人在酒席上說有些國會議員是‘狗妹子養的’是不妥當,故特登報聲明,把我的話修改如下:美國國會中的有些議員不是狗妹子養的。”
表面上馬克·吐溫是在向那些國會議員們道歉,但實際上“有些國會議員是‘狗婊子養的’”與“有些國會議員不是‘子養的’”意義上并沒有多大區別。
讓我們先看看下面這則例子中的人事部主任是怎樣運用欲擒故縱幽默術的吧!
日本大銀行不允許職員留長發,因為留長發會給顧客留下頹廢和散漫的印象,這有損銀行的聲譽。有一次,一家銀行的經理和人事部主任接見一批經過筆試合格的學生,發現其中有不少留長發的男子。人事部主任自己留的是陸軍式發型,他說:“諸位,敝行對頭發的長短問題,歷來持豁達的態度,諸位的頭發長度只要在我們和經理先生的頭發長度之間就可以了。”
眾人立即把目光投向經理,只見經理先生面帶笑容站起來,徐徐脫帽——露出了一個光頭。
人事部主任使用的就是欲擒故縱幽默術。為了能使這些長發考生都留短發,人事部主任在致詞的時候,并沒有正面提出要求,而是充分運用了他杰出的口才和幽默感,只說了幾句話,便使留長發的考生愉快地接受了他的意見。表面上看,他是比較豁達的,對頭發長短不在乎。這就是“縱”,但是這其中卻暗含著“擒”。實際上他卻想讓所有考生都留短發,但他沒有明說,只是要求考生的頭發在他和經理的長度之間便可以了。這時考生還有意識到“擒”,實際上“擒”已經說出來了,但“擒”中仍然蘊含著“縱”,待到經理徐徐脫帽——露出了一個光頭的時候,大家才知道徹底被“擒”了。并且在被“擒”的時候還會發出會心的笑聲。從心里為這種“受騙”感到樂意。
可見這種欲擒故縱幽默術的功效非常厲害。同樣是擒,如果直接擒,未必就能使對方就范。但先縱后擒效果就不一樣了,不但使對方受擒后難以討價還價,而且增加了幽默感,使對方心甘情愿地接受你的觀點。這就是心理學理論告訴我們的,同一要求,采用不同的方式表達,其效果是不一樣的。也符合語言的常識,不同語言可以表達相同概念;同一詞語可以表達不同概念。關鍵就看你能否在一定的語境中處理好“縱”與“擒”的關系,明放暗收,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看來古代的許多諫官之所以進諫失敗,也許與不善采用欲擒故縱幽默術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