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輕轉身,走向一到柜櫥,她拿出一支墨色錦盒,自其中取出一支白玉小瓶來,“將此藥給她,三日之內,自然有分曉。”
若兒眸子一亮,“是!”
楚云輕以為這事情算完了,卻見若兒欲言又止,她眸色一凝,“有話說?”
若兒點點頭,微微有些愧色,“還有一件事,睿王把顧家名下的藥房、醫館全部都買了下來,說是給您的,現在的契約都在福伯那里呢,就等您過目了。”
楚云輕瞬時面色一沉,她看著若兒低下去的頭眸子里閃過一絲惱怒,隨即轉身出門!
若兒一驚趕忙追上去,“小姐,睿王說給,福伯哪里能說不要,您這是要干什么?您可千萬不要沖動,不然我們就把那些東西送回去好了……”
楚云輕腳步一停,她冷笑一聲,“送都送來了,還還回去做什么?”
若兒一滯,有些搞不清狀況,看著楚云輕繼續往出走,她弱弱道,“那小姐您這是預備做什么?”
楚云輕秀眉一挑,“回禮!”
江山樓里,蕭澈著一身玄色中衣正在看手邊的公文,這廂子墨步履極快的沖了進來,他面上不知是喜還是驚,說話都不太利索,“王爺,王爺,您去看看,發財了!”
蕭澈一滯,子墨縱然乖張,卻也不是經常這般沒有規矩的人啊。
子墨兩手比劃著,“兩大車!金光閃閃啊!”
蕭澈俊眉一挑,起身出門。
睿王府的正院里,此時正有兩輛大馬車停在那里,趕車的人是蕭澈見過的,正是仁心醫館的老板,此時一身素衫,到是看不出老板模樣。
“拜見王爺。”
蕭澈凝眸,看向那載重很沉的馬車,“這是……”
福伯一躬身,“我家姑娘收到王爺送去的契約,很是感激,特地讓老漢來回禮。”
回禮?
蕭澈嘴唇微抿,示意子墨掀開車簾。
子墨早就看過車中之物,此時嘴角一抽,上前大手一掀……
“該死!”
蕭澈低咒一聲,一雙眸子淬了火一般的隱隱有風雷怒涌之勢,在那車里的,不是人不是物,竟是滿滿當當的一車黃金!
陡然生出的寒氣嚇了子墨一跳,他摸摸鼻子,想起那日里見到的白衣女子,這個世界上敢拿兩車黃金來給自家王爺回禮的只怕也只有她了,雖然他不是很贊同自家王爺在她身上花的精力,但是此時此刻,他只想感嘆兩個字,霸氣!
福伯躬身一禮,“姑娘說這一次多虧王爺才成了事,奇珍異寶珠玉玲瓏只怕也入不得王爺的眼,所以便拿了這黃白之物來,望王爺笑納。”
蕭澈的聲音夾雜著凌人的寒意,“如果本王不收呢?”
福伯再一笑,“姑娘說了,王爺您若是不收,那一定是老漢不會送,自此就不必再回仁心醫館,只自行了斷就是了。”
子墨一聽嘴角再抽,好狠的主子!
“如此,本王收下了。”
福伯深深一禮,告退出府。
子墨圍著那馬車轉了兩圈,不斷咂舌,“王爺,這么多黃金楚姑娘從哪里來的?”
蕭澈目光森寒,不是其他,偏偏是用錢財和他說話,果然是直截了當清清白白,他深沉一嘆轉身就走,子墨招來幾個下人將黃金收入府庫,趕忙跟上蕭澈的步子。
“聽說六殿下想出宮?”
“是。”
“告訴他,如果能讓太后召見尚書府二小姐,那本王就隨了他的愿!”
子墨步子一頓,“王爺,您這又是哪一出啊?”
永壽宮里,魏貴妃一身紫紅宮裝正坐在太后下手位,她笑意雍容,“姑母,我竟不知道六殿下這般厲害,小小年紀竟懂醫藥之理。”
魏貞然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蕭汲目光慈愛,“真是難為他。”
蕭汲咧嘴一笑,“孫兒不覺得苦,孫兒只求祖母身體康泰。”
魏貞然呵呵直笑,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脊,另一邊轉向魏初槿,“選秀還有一陣子,這一次你可要好好安排,幾個孫兒年紀都不小了,還有皇上若是愿意,再添一兩個年輕點兒的也是好的。”
魏初槿恭順點頭,“是,臣妾一定好生注意著,京中幾位貴族之女都是極好的人選,王爺們納妃正是再合適不過了,例如禮部尚書家的小女兒,一手丹青無人能比,還有慕郡主,性子可愛人也漂亮,還有左相家的顧嫣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魏貞然聽得很是滿意,不住的點頭。
這廂蕭汲卻忽而抬頭,“哇,這個姐姐這么厲害,那她的琴聲能引來鯉魚嗎?”
魏初槿面色微變,這廂魏貞然卻是沒聽懂,“汲兒的意思是……”
蕭汲轉身,一臉熱烈的看著太后,“皇祖母您不知道嗎,聽說上次的瓊花宴上,楚尚書家的二女兒彈琴將池中的錦鯉都引來了,當日在場的小姐和王爺們都看見了!”
魏貞然看魏初槿一眼,面色也有些微的異樣。
這廂蕭汲卻還是滿目的興奮的道,“那日里孫兒沒能去,孫兒想聽聽什么樣的琴聲能與魚兒通靈,皇祖母您就把她請進宮來吧!”
魏貞然目光柔軟的看著蕭汲,她輕輕一嘆,“好。”
這是楚云輕第二次進宮,前一次是因為瓊花宴,這一次則是因為太后的一道懿旨。
太后怎么會知道她?
楚云輕心中含著疑問,面紗之下的嘴角緊緊的抿著,不知為何,這一趟后宮之行讓她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