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墜落,星光猶如天女散花,飄落在夜空中。炙熱的白光從墜落的地點爆發出來,將整個黑夜照亮的同白晝一般。
帷幕外的人紛紛雙手捂住眼睛,躲避著刺眼的白光。但目光又好奇地從指縫間探出,想要看清帷幕中究竟發生了什么。然而,結果卻讓他們大失所望。
白光熄滅,帷幕中的景象慢慢清晰了起來。然而那景象,卻讓所有人都震驚地合不攏嘴:
暴殺尸的口器被擊碎,化成一片片碎片落在地上。本來晶瑩剔透的骨質上竟然有燒灼的痕跡,變得焦黑起來,甚至還有碎片呈現出半融化狀態!要知道,骨頭的成分是羥磷灰石,要將骨頭熔化,沒有幾千度是做不到的。
再抬頭看去,徐白赫然倒立在空中,手中握著的斷劍變成了流溢著星光的光劍,直直插入暴殺尸的心臟當中!暴殺尸渾身發黑,表皮枯萎,脂肪成液態流下,顯然是在死前經歷過高溫的燒灼。它滿臉驚恐,仰頭看著從天而降的徐白。
天上的星河還在流轉,越來越強烈的星光不停地匯聚到徐白的光劍之上。光劍上漸漸出現了一些精美的雕紋,厚重古樸,隱約有銀河傾瀉其上。
“這是什么能量!怎么如此巨大!”帷幕上的啟安時刻關注著徐白手上光劍的變化,這股愈發龐大能量讓他都感到了一絲畏懼。
而星光匯聚的原點中,徐白面色痛苦。渾身顫抖了起來。這股星力是在自發的匯聚,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握。他的雙手已經掌控不了手中的光劍了,反而是光劍上溢出的能量要將他撕裂開。
“麻煩了。”空中的啟安語氣凝重,雙手加緊了對帷幕的支持。光劍上的能量已經聚集到連他都忌憚不已的地步了,更不用說處于當中的徐白了。可是此刻他不僅要面對帷幕中的喪尸,還要去面對這足以將方圓數里掃成平地的能量。
光劍緊緊刺在暴殺尸體內,“突”的一聲,光劍暴漲,將暴殺尸整個身體擊成粉碎!
“啊!”慘痛的聲音從徐白口中傳出。光劍將暴殺尸粉碎后,能量并未消散,而是在一點中凝聚起來,將周圍的一切吸入那點之中。臨近的徐白,此刻全身都仿佛扭曲了一般,只剩下星衣還在死死抵擋著那點的吸力,隨時都有被吸入點中的可能。
徐白身上的星光漸漸黯淡,不停的有星芒剝落下來,隨即被點吸入其中。整個即墨城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帷幕邊的喪尸也停了下來,驚恐地看著那詭異的一點,似乎甚是恐懼。
“呯!”有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來。沿著聲音的來源,徐白身上的星衣最終沒能抵擋住點的吸力,整體碎了開來,而徐白整個身子被瞬間拉長,手臂都已經進入了那點當中。廢墟上的焦炭,飛沙走石,甚至連帷幕邊靠近了一點的喪尸,都開始旋轉著拋入空中,被那點吸進了其中。
“不好!”啟安驚呼道。那點的吸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金色帷幕上,不停地有金芒被吸走,幾秒鐘后,整個帷幕便只剩下斑駁的幾塊還在苦苦支撐著。啟安感到帷幕隱約有脫離自己控制的趨勢,索性放下雙手,任由帷幕碎開。
啟安放松對身體的控制,讓引力將自己吸到徐白身旁。到了后,他使勁握住徐白的腿,單手捏訣,一個小型的金色帷幕在徐白周身出現,阻止著那點將他繼續吸入。
“給我破!”啟安捏訣的手抬起,憑空一握,浩然正氣匯聚于手中,形成了一個金色的球,朝著那點,輕輕一推。
那點沒有一絲遲疑,迅速地將球吸入。金球消失在點中,就連彌漫出的浩然正氣也被掃蕩一空。啟安看著飛出去的金球,臉色陰沉,單手恢復了捏訣姿態,另一只手青筋暴露,拉著徐白。
沒等他再行動,那點中閃耀出了無數道金芒,膨脹變大,最后在空中爆裂開。爆裂發出的能量還未來得及逸散,那點便再次收縮回去,將發出的能量全部吸回,慢慢消失在空中。
“唉。”啟安接住掉下的徐白,將他輕輕放到在地,又揚手一揮,一張張書頁從他的衣袖中飛出,貼到那些蠢蠢欲動的喪尸身上。慘叫再次在即墨城上空回蕩:那些喪尸被書頁貼中后全部自燃了起來,被焚燒成灰燼。
瑯琊真見啟安將徐白救下,立刻跑了過來,伏在他的身邊。她眉宇間充滿著焦急,緊握住徐白的手,金芒泛起,開始幫徐白治療了起來。
“真兒,你找人將徐白送到城主府中。我去安撫城中百姓,你好好照料徐白,有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啟安彎腰,抬起徐白的手,見他脈搏雖然細微,但并未身亡。
“是,師父。”瑯琊真扶起徐白,攙著他緩緩離開了即墨樓廢墟。今晚,發生了太多太多,所有人,都需要時間才能緩過來。而她背上的這個人,為了她身陷死地,雖然命懸一線,卻沒有放棄,還能弄出這么大的動靜。
瑯琊真目光如水,輕柔地凝視著少年那略微皺起的眉目。她想強忍住鼻尖涌動的酸意,但是卻又不自覺地抬起手抹著眼角。
“大笨蛋!”
月色低垂,有淚珠滴落。
……
城主府,一片翠竹之中。
“額,好疼。”徐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渾身酸痛。費勁撐起身子,卻不知道觸痛了那處的傷口,疼的徐白齜牙咧嘴。緩了一會后,徐白掀起被子,發現自己的染血衣已被脫下,渾身滿身傷痕,上面還有一些新鮮的草藥。
“你別亂動。”一聲輕柔的聲音傳出,房門被推開,徐白抬起頭,看到瑯琊真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換去了昨晚大紅色的羅裙,穿上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裳。瑯琊真端著湯碗走到徐白身邊,幫他輕輕躺平。
徐白發現此刻的瑯琊真眼中充滿關懷,完全不像昨晚的那般咄咄逼人。他打趣道:“你這是怎么了,還伺候起我來了。難不成是喜歡上我了?”
瑯琊真沒有回應,放下手中的湯碗,滿臉笑意:“你說呢?”話音剛落,便捏住了徐白傷口上的肉,使勁地擰了下去。
“你說呢?你說呢?”瑯琊真捏上了徐白的臉,將他的臉擰成各種形狀。
“別別,別!姑奶奶!疼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徐白大喊道,現在的他渾身是傷,只能任由瑯琊真魚肉。
打鬧之中,徐白沒有發現,瑯琊真那雪白的肌膚上,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羞澀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