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從懷里一拉,就將她抱在了懷里。
歌唄渾身一震,眸子睜的大大的,不可思議的喃喃,“幾斗…”
我沒有理會她的自言自語,一心一意想的就是將她拉回安全的地方。
“歌唄,下次不許了。”我壓抑中心頭翻騰的憤怒。
不過說了也不用有多大的用處,只要她認定的事,她大概撞破南墻,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
話音剛落,歌唄的經紀人就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看上去很焦急。
我準備將歌唄交給經紀人。
哪知扯了幾下沒扯開,歌唄好像在和我較勁一樣。
我無奈的看向正勾著我的脖子的歌唄,才注意到她的膝蓋竟然受傷了,很大的一塊,血已經凝固了,顯的很猙獰。
便向經紀人提出要帶歌唄回家。
經紀人是真關心歌唄,剛才歌唄在天臺這么一鬧肯定把她嚇壞了。對著我一通吼,吼完才滿臉疲憊的揮揮手讓我離開。
告別后,我重新抱起歌唄往樓下走。
剛推開門,就感到拐角的黑暗處有個人影。
還以為是哪個大膽的娛記,我戒備的向那望去,認出竟是亞夢。
亞夢縮在拐角處,手里緊緊捏著裝戒指的袋子。
我和她對望了一陣。
歌唄動了動也注意到了亞夢。她對亞夢敵意很大,此刻勾著我脖子的手更緊了,頭甚至埋進我的胸膛蹭了蹭。
我只好加快腳步下樓,實在不知道再站在這里歌唄會做出什么事。
經紀人事先交代過從公司一條員工通道離開,我小心的用身體遮住歌唄,不讓門外成堆的人發現,低頭離開了公司。
一路上歌唄動個不停,像個孩子一樣不安分。
在她第三次將臉貼到我心臟的位置時,我手一抖,厲聲說,“不要再做沒有意義的事了。”
歌唄身體顫抖的比我還厲害,反應更激烈,她淚眼朦朧的吻住了我。
她的唇很涼。
我推開她,沒有也不敢去想這個吻更深一層的含義,“歌唄!”
我真的很惱火。
這還是那個以前我放在心里疼的歌唄嗎?
歌曲踉蹌后退了幾步,握緊拳頭,目光死死盯著我不放。
我說,“歌唄,你的家快到了,我就不送你了。以后沒事就不要見面了。”
“幾斗!”
“什么叫沒事就不要見面!怎樣才算有事!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會多看我一眼!”
我深呼吸,看來父親走后的那些年,我真的把她寵壞了,寵到她以為在如今的社會,她可以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何況她還是一個一言一行都受到無數雙眼睛關注著的明星。
我只好告訴她我就要結婚了。
本來不想這么早說的,就是怕她吵,怕她鬧。
她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傻了一樣。
半天她忽然說,“幾斗,如果我死了,你會后悔嗎?”身體一晃,向后倒去。
看她如流星般墜入一條河,身影與之前在天臺上的欲落的身影相重疊,條件反射的想去抓住她的手。
我還是沒能從剛才她想要自殺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食指動了動還是停在身邊,我記得那條河很淺,苦肉計什么的還是算了吧,等死心了就好。
于是還是狠下心離開了,任憑身后傳來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呼聲,“幾斗!幾斗!”
“幾斗!幾斗!”
呼聲像一道魔咒緊緊鎖住我的靈魂。
以至于到后來,只剩我一個人的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被那一聲聲凄厲的叫聲驚醒。醒后就再也無法入睡,我總是想,現在歌唄在哪?她又在哪里掙扎?她是不是還在滿懷期望卻又漸漸絕望的喊著我的名字?
我并沒有走遠,而是站進一個隱蔽的角落,默默看著她。
看她安靜下來,在刺骨的河水中立了一會,慢慢爬上岸,狼狽不堪,一上岸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不停的咳水,咳到最后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的心開始疼了,疼的不可開交。剛想走出去扶她回家,這時一個男孩走過來。
相馬空海,我是記的他的。亞夢的同學。
他走到歌唄面前,拉起歌唄,替她擦干臉上的水,然后兩人一起離開了。
我等到兩人走遠,才從角落里出來。
心里苦笑一聲,竟然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
時間不早了,想到亞夢,我什么也沒說就把她丟在那里,她一定生氣了吧。
準備往回走,眼角的余光不經意的一掃,心立刻被提到半空中。
不好,出事了。還是被那些討厭的狗仔盯上了。
幾個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人偷偷摸摸跟上了歌唄。
想著剛才那些場面,可能都被些有心人用相機照下來,我的血液越來越涼。
可能這次真的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