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不動聲色的讓人卸下了那個輪胎放自己的車里,他給交警的交代是自己帶回去好好鑒定下,鑒定的唯一結果當然是釘子扎的。赤烈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那是他為夜鶯特別設置的鈴聲,他的心隨著鈴聲的響起而狠狠的跳動了下。
暗語,夜鶯和赤烈都將他們任務里涉及的對象成為菜。
“菜干凈嗎?”
“沒有蛀蟲,你放心,我會跟著后面注意的,菜地我也收拾的干凈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恩,我會,他們那邊怎么樣?”夜鶯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的顫抖著,視線不經意的落在窗外一棵一棵掠過的樹上,思緒此起彼伏。
赤烈停頓了下,慢慢開口:“有準信了,我一定告訴你。”
夜鶯對那個沐博士特別的關注讓赤烈的心越發的沉重,手機里傳來的一聲輕輕嘆息,讓赤烈的心一下揪疼起來,他以為他已經可以心靜如水了,卻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
準信?夜鶯掛了電話,手指緊緊的握著手機,在她離開別墅前羅剎曾經叮嚀過她不要去過問冰原和晨雨的任務,她怎么能夠不問,十年了,她想媽媽了,那個慈祥的沉痛雙眼,她怕,怕那個可惡的男人折磨了她的媽媽。
綿長的夜,紙醉金迷的銷金窟,亂了眼的五光十色誘惑。
生意火爆的夢巴黎夜總會里,夜鶯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的站在一間包間外,飄逸的長發已經用一根簪子挽起,兩縷柔順光滑的發絲隨意的落在她的臉蛋邊,冷媚中多了幾分婉約。
“鶯,鶯表妹,我,我自己去可以。”諸葛天依然是白天的行頭,手里戰戰兢兢的捧著那個要交給客戶的盒子。
夜鶯狠狠的瞪了諸葛天一眼,抬腳就踹開了面前包間的門,一進去她的眼睛就掃了一圈,視線隨即對上了一雙浮腫的金魚眼,寬大的包間里一個粗壯的女人坐在沙發上,一身大姐大的裝扮,她的面前擺著幾瓶開封的洋酒,此時看著夜鶯,悠悠的吐了個眼圈,傲慢的開口:“你是誰?”
“梅老板,是我。她是我表妹,跟著來學學的。”諸葛天一進包間立即笑容滿面的說著,一邊將盒子放在了梅老板的面前:“這是您要的貨,我們設計好了。”
一聲冷哧,梅老板看都不看面前的兩人,只一口一口的抽著煙,抽夠了才懶懶的說了一句:“老規矩,穿上,我看看。”
穿上?夜鶯的眸子一冷,盒子里面是啥她知道,她的眼角看著諸葛天還真的伸手去拿那盒子,黑白分明的瞳孔收緊,夜鶯動了,那梅老板也動了,兩個身影快速的在包間里一來一往,諸葛天在一邊看的著急在勸著架,最后一著急竟然就沖了過去。
一聲慘叫,諸葛天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梅老板手里的酒瓶子對著諸葛天的后腦勺就砸了過去。
夜鶯想也不想,手里的匕首脫手而出,噗的一聲沒入了梅老板的眉心,諸葛天剛剛抬頭要起身卻不想視線就對上了梅老板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的眼前一黑,又昏倒在了地上。
赤烈趕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身影,在看看倚靠在墻邊的夜鶯,他挑了眉大步走了過去伸手就將夜鶯抱進了自己的懷抱里。
“夜鶯?”
“我沒事。”夜鶯抬頭給了赤烈一個我很好的眼神,赤烈話語里的擔心她聽的出來,從赤烈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她從不眷戀任何人的溫暖懷抱,因為她知道她最終的歸宿是冰冷的黑暗。
“真正的梅老板我們已經發現死在一個胡同里,這個不是她。”赤烈走到地上死去的女人身邊,伸手從女人的臉上撕下了一層薄薄的面具來,里面露出來的赫然是個男人的面孔。
“夜鶯,你要提高小心了,剛剛我接到簫寒的消息,有另一股勢力在暗處,真正的梅老板是天組織的,這個人并不屬于天組織。”
“我知道。”夜鶯看著昏倒著的諸葛天,突然傾身過去,手一翻一根細小的針就扎進了他的后頸處。
看著赤烈的疑惑視線,夜鶯淡然的說著:“小心駛得萬年船。”
赤烈的眸子一沉,他覺得夜鶯更像是在保護這個諸葛天,不是地組織那種為了任務的保護,而是發自心里的保護。
“夜鶯,他只是你無數任務里的一個插曲。”
“我知道,我有感覺沐博士并沒有參加天組織。”夜鶯起身,似無意的避開了赤烈的視線,她剛想在開口說什么突然赤烈衣服里的手機響起,他伸手接通了電話,赤烈的臉色一下不好看了起來。
“怎么了?”
“有人打電話報警,說這里出了人命案子。”赤烈看著地上死去的男人昏迷的諸葛天,他眉頭緊鎖了起來。這是一個陷阱,設計的不是很高明,卻同時讓他和夜鶯掉了進來。
“還有多久他們到這里?”
“已經到外面了。”赤烈的眸子更緊了,剛剛有一隊警車巡察到附近,就有人打電話報警,卡的倒是剛剛好的時間。
夜鶯抬頭看了眼包間,隨即一躍而起手就搭上了通風口,凡是這樣的夜總會包間,總是有個通風口要換新鮮空氣的。
夢巴黎夜總會的對面街上,靜靜的停著一輛嶄新的白色寶馬車,林黛一身合體的旗袍坐在車里,靜靜地看著警車停在夜總會的門前,她的眼睛在夜總會周圍轉了一圈,隨即發動了車子,車子在駛離的瞬間副駕駛位置上的車門被人打開,一個身影坐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