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癡癡地看著地上長著火紅羽翼的大鷹,她在發呆,呆得有些不尋常。
司馬無痕道:“謝謝你。真沒想到你會來救我們?!?
“我應該謝你才對。”老女人淡淡地說著,她突然蹲下身去,那干瘦的手伸進大鷹的火紅羽翼中,不知在掏些什么。
“你認識她?”墨詩很疑惑,這里怎么會有這樣一位老女人,為何司馬無痕知道而她卻全然不知。
司馬無痕沒有回答墨詩只是注視著老女人,因為老女人的手在大鷹體內掏出了一顆火紅的珠子,當那顆火紅的珠子離開大鷹的肉體時,那火紅的羽翼頓時失色。
“這就是噬龍珠!”拿著噬龍珠的老女人的手在發抖,她的眼神中看不出絲毫興奮與激動,有的只是少許漣漪。
“噬龍珠?”無論是墨詩還是司馬無痕他們的眼神都在發亮,噬龍珠,他們來幽谷的目的就是為了噬龍珠而來,如今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老前輩,這噬龍珠乃是邪惡之物,請您交給我吧?!蹦娚锨耙徊秸f道。
“邪惡之物?既然是邪惡之物,你就不怕你也會變成邪物?”老女人突然瞪了眼墨詩,那種眼神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晚輩是水月洞天的宗主,請您相信我。”墨詩很誠懇。
“水月洞天?沒聽過,你那么想要這東西?”
“我并不想要,我只是想銷毀它。”
老女人冷笑著又看了眼司馬無痕道:“這位年輕人的右手已經廢了,我可以用它來治療他的右手。”
“什么?”司馬無痕與墨詩幾乎是異口同聲驚訝道:
將司馬無痕的右手治愈,那可是天大的誘惑,修練左手劍數月以來,司馬無痕幾乎已經適應了左手,但左手的力道與速度還遠遠不及右手,如果能將其右手治愈,那也是上天對他莫大的恩賜。
“噬龍珠可以治愈我的右手?”司馬無痕確認道:
老女人淡淡地說道:“是的,你右手經脈只不過是被一位無名小卒擊穿而已,只要將噬龍珠溶入你的右手經脈之中,你的右手便就可治愈?!?
“可是噬龍珠是邪物???”墨詩不解道:
“你說它是邪物,它便就是邪物,如若你說它是神物,它便就是神物,正與邪只不過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嘴里嘴嘴罷了?!?
墨詩又是望了眼司馬無痕,她明白司馬無痕是多么的需要他的右手,可是如果讓噬龍珠這等邪惡之物與他的經脈融合,司馬無痕會不會變成如那死去的大鷹一般的邪物呢?看著遠處沖天的火光,再看著地上躺著的大鷹,墨詩很是擔憂。
“老人家,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噬龍珠,我要不得?!彼抉R無痕淡淡地說著。
老女人抬頭凝視著司馬無痕,那眼神中盡是冷酷之色。
***
三年時間一閃即逝。
幽谷地龍淵,近幾年前來歷練的修真者越來越多,大多都是為噬龍珠而來,幾年過去了,噬龍珠依然還了無音訊。
修真界八大派系的許多杰出弟子也都早已踏上了歸途,尤其是西門逸風及獨孤殘雪,在那一夜敗給了歐陽琳之后便就沒再露面,有人說他們去苦修劍術,也有人說他們那一夜戰敗之后從此一蹶不振眾說風云。
而太極仙宗的施如昀、諸天和殷東成三人卻還在幽谷之內悠哉的歷練,三年來他們的經驗以及修為更是精進了不少。
這一天,太極仙蹤三人,來到了地龍淵的一個土壩子,這里沒有什么異獸也沒有什么人跡,顯得格外幽靜,難道能過上一些清凈的日子,施如昀不顧女子形象,整個人橫躺在地上,心情也是輕松愜意無比。
殷東成拄著他的青輝劍坐在地上笑道:“師妹,你看你這哪里像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兒家,快坐起來?!?
“我就喜歡這樣,不像就不像,大師兄喜歡就行了。”
諸天傻傻地笑了笑,也沒有過多言語。
“血,師妹,你流鼻血了?”殷東成大叫道:
“血?什么血?”施如昀用手腕擦拭著自己的鼻子,粘糊糊的血液不知何時流出的,給施如昀來了個措手不及。
“別動?!敝T天緊張地大叫道:
施如昀沒有動,但此時在她的腦海深處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座宮殿隱隱若現,但就在片刻間宮殿一閃即逝,宮殿的消失卻是使她周身為之一震,但奇跡竟然發生了,那腦海中的宮殿消失了,但她周身卻是突然輕盈了許多,大自然的所有事物似乎都盡在她的腦海之中。
施如昀舉起她那只擦拭鼻血的手腕大叫道:“這鐲子與我融合了,從今而后我就是它的主人了?!?
“看來司馬無痕是真的死了,從前他還沒有死,但現在他是真的死了。”殷東成淡淡地說道:
“是這樣的嗎?”諸天很疑惑。
此時此刻施如昀的心情很矛盾,她即高興又悲傷,她高興她想要的鐲子終于屬于自己了,她悲傷司馬無痕死了。
司馬無痕怎么會死?是從前的那位司馬無痕死了,而如今的司馬無痕也已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極少人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