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你終于還是來了。”草屋里的聲音顯然很激動。
“你確信你沒認錯人?”司馬無痕疑惑道:
“怎么?不是那老邪物?”
話音剛落,一位散亂著銀發,穿著一身麻衣的老者慢悠悠地從草屋里走出,那是一位老女人,一位司馬無痕看不見其臉的老女子。
望著這樣一位老女子,司馬無痕心中盡是同情,不知她所等的那人是誰,也不知道她獨自一人在這里生活了多久,但從那一縷拉長而又散亂的銀發可以看出,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打理過自己的頭發了,作為一位女子,無論老幼,愛美是她們的天性,但眼前這位老女子似乎并不在意。
老女子突然抬起頭審視著司馬無痕,她的眼神充滿著仇恨,就連與他素不相識的司馬無痕似乎都已是他所仇視的對象。
“那老邪物是你什么人?是他叫你來的嗎?”老女人突然冷冷地問道:
“老邪物?老邪物是誰?”司馬無痕好奇道:
老女人沒有回答,她一臉失望的看著司馬無痕,他的仇恨此時也已完全化為悲傷,她所等的老邪物沒有來,或許他所說的老邪物早已將她忘記。她轉過身去緩緩地向草屋里走去,她的背影在顫抖,她似乎在抽泣,聽不見聲音的抽泣。
司馬無痕想安慰她,卻又不知如何說起,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酸楚。
老女人突然轉過頭來瞪著司馬無痕惡狠狠地說道:“不是老邪物讓你來的,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她那仇恨的眼神中瞬間便就泛起了濃濃地殺氣,看來這老女人也并非等閑之輩。
“是那叢林里的陣法引我來這的,如果打擾了您的清靜,我現在就走,抱歉。”司馬無痕淡淡地說道:
老女人驚訝道:“要不是老邪物,你怎么可能會從那陣法里走出來?你敢騙我。”她眼睛一瞪,那身影如同閃電一般飛竄而至,停在司馬無痕身前,那眼神始終瞪著司馬無痕。
“三年前,我與老邪物在這里海誓山盟,永永遠遠,不離不棄。也在這里,我們度過了我這一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光,直到有一天他說他要離開三年,他說他要去尋找修仙的捷徑,他說無論如何三年后一定會回來,他說要和我一起過著仙人的生活,可是三年過去了,他始終沒有回來,我等了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說到這里老女人突然又是一頓狠狠地盯著司馬無痕不再說話。
“那你到底等了幾年?”司馬無痕突然問道:
老女子道:“我也忘記我已經等了幾年,總之現在只要他回來,我就會殺了他。”
司馬無痕道:“那我希望他還是不回來的好。”
“什么?”司馬無痕的話似乎也已將老女人激怒,她那充滿仇恨的怒火幾乎突然爆發出來,狂風突然驟起,叢林里的落葉紛紛飄散而來,一股濃重的殺氣逼得司馬無痕不得不連連后退了數步。
“我要殺了你,殺了全天下所有男人。”老女人大吼間,那干瘦的拳頭也已緊緊握起,發出咯咯的聲響。
司馬無痕左手橫著鐵劍冷視著這位可怖的老女人淡淡地說道:“是甜蜜的愛情害了你,是你口中的那位老邪物害了你,這與天下男人無關。”
“死吧。”老女人突然暴喝一聲,干瘦地拳頭如同一支狼牙棒狠狠地砸向司馬無痕。
“這就是你要殺男人的武器嗎?”司馬無痕說話間向后急速退去,當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老女人這一拳的沖擊力是如此之強,退后數步的他竟然也被震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司馬無痕捂著胸口說道:“你真的很痛恨那老邪物嗎?如若他回來了,你真的會殺他嗎?或許他早已回來過也并未不可能。”
老女人突然停手靜靜地凝視著司馬無痕,她仇恨的眼神此時還夾雜著少許迷茫。
見老女人半天不語司馬無痕又是說道:“如若老邪物見你要殺他,他豈敢現身?換做我,我也是會遠遠躲開。”
見司馬無痕說得在理,老女人又是默默地轉身,慢慢地向草屋走去。望著她那凄涼的背影,司馬無痕也覺得自己的處境也很凄涼。
“既然你還愛那老毒物,你為何不出去找他。”
老女人聽到司馬無痕的話,突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如若你真的不愛他了,真的想殺他,你一樣可以出去殺他,為何要在這里等?”
“你別說了,你走吧。”老女人突然溫柔了下來,走向了草屋。
司馬無痕默默地看著草屋許久沒有說話,愛情是幸福的,愛情悲劇往往都是源自于背叛。
司馬無痕帶著幾許傷感,回去了,在漆黑的夜色下,他大步向前走著,雖然沒能采到藥草,但他似乎對于男女之事又看開了許多。
“怎么回事?”望著遠處他和墨詩所住的巖洞火光沖天,司馬無痕也不由得驚呼起來。
“墨詩!”大喊間司馬無痕向遠處狂奔而去。
那邊的火燒得很旺,遠遠地司馬無痕便就感覺到了一股股巨大的熱浪,“不會有事的,墨詩不會有事的。”他內心不停地自語著。
“司馬無痕別過去,那邊危險。”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司馬無痕耳邊響起。
回頭望去,身后角落里墨詩的身影正靜靜地站著,黑夜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卻可以看到她那雙驚訝地黑睦。的確司馬無痕方才是很緊張她,但那又能代表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你沒事吧?”司馬無痕似乎還沒有從那種緊張中脫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