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傷心

司馬無痕搖晃著腦門，試圖讓自己愈加清醒一些，在昏昏沉沉中，施如昀確實是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這小妮子，小肚腩中裝不了多少酒，必定是去小解了。”帶著幾許醉意的司馬無痕又是搖晃著身子坐了下來。

他又是在耐心地等待著，練劍早已練就出那如磐石一般不可動搖的耐心，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不到的結果。

許久過后，司馬無痕也已清醒了許多，如果說施如昀去小解，也應該早已回到座位上來，帶著幾許醉意他突然大叫道：“小二。”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這小二十分殷勤，隨叫隨到。

“方才與我一道來的那位小姐去哪了？”

“客官您喝酒多了吧？方才只有你一個人來這里？哪來的小姐？”小二瞇起眼睛笑說著。

“胡說。方才明明是和一位小姐來這里的。”話說到這里司馬無痕突然發現餐桌前原本施如昀所用的碗筷也已不見，此時他也不由地呆滯了一下。

“你這小二是不是以為我醉了，在糊弄我？我的劍可是不會允許別人這樣糊弄我的？”司馬無痕突然拿出了他的鐵劍，鐵劍雖沒出鞘，但只要稍有見識的人都能看出它的稀疏平常，再加之司馬無痕充滿醉意的話語，卻還引來了一陣譏笑聲。

“您是真的喝醉了，您還是結賬回家吧。”小二那副表情也顯得很無奈。

“結賬回家？”司馬無痕心中更是奇怪，自己身上沒有絲毫銀兩，何況他從來都沒有錢這個概念。

“你想吃霸王餐不成！”小二突然面帶怒色，方才的殷勤與笑臉早已拋飛到九霄云外。

“今日你若不說實話，不將那位女子還回來，我就拆了你這家黑店。”司馬無痕怒了，他怒得略顯稚嫩，就連那看似軟弱無比的小二都沒有覺得絲毫害怕。

“嗖。”

突然一束疾風掠過，在司馬無痕的餐桌前，突然多出了一錠金子，同時隔壁桌上傳來了一個女子冰冷地聲音：“吃霸王餐？真不厚道，這餐算是我請了，你走吧。下不為例。”

“我怎么會吃霸王餐？我不會吃霸王餐？”司馬無痕想辯解著什么，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身上沒銀兩，沒銀兩來這種酒樓不是吃霸王餐又是什么呢？

“和你來的那位女子是自己走的，我親眼看到她拿著自己的碗筷離開的，你的相好在你眼皮底下溜走，你卻全然不知，真是可笑，可憐。”隔壁桌女子嘲弄之聲又是響起。

轉頭望去，一位身著黑裳，臉戴黑色面紗的女子真獨自拿著小酒杯細細的品酒，此女子的行頭很是奇怪，絕不可能是那些平民，來自修真界八大派系之一也并未不可能，但她的話字字如針般刺痛著司馬無痕的心。

一陣失落涌上心來，司馬無痕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多謝你的金子，來日有機會在下必當奉還。”

司馬無痕話完起身便就走出了酒樓，口福酒樓的四個字在夜空下，是那樣的金光璀璨，但司馬無痕的心就如那夜色一般暗淡，施如昀是自己走，他是自己走的，他為什么要走？為什么？

走在夜下冰冷的長街上，司馬無痕顯得是那樣的無力，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那是痛楚，是心酸，他想對著長空咆哮，他更想知道這到底是為什么？

長街的前方，司馬無痕身前慢慢地走來一位陌生女子，當女子走到司馬無痕身前時，她突然遞出一壺酒說道：“朋友。是否需要這個？”

司馬無痕抬頭望了眼這女子，女子一身黑衣，臉帶黑色面紗，黑夜和那一身黑色融為一體，讓人感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空氣，她手中的一壇酒倒還是酒，在司馬無痕看來那酒就是上天憐憫他，專門為他送來的。

接過酒，司馬無痕繞過黑衣女子，又是無神的向前走去，一壇酒，他一口氣灌了下去，灌得很徹底，很爽快，一壇酒沒有從他口中漏出一滴，酒壇里也沒剩一滴，哪怕有一滴他也會將它滴到自己的嘴里。

深夜，平武城的一條十字路口上，司馬無痕靜靜地躺成了一個大，你也可以說他躺成了一個太子，男人嘛？但這位男人似乎有些凄涼，從前的他只癡迷于劍，如今卻會因為一位女人而如此這般。

其實這并不能怪司馬無痕，因為他極少接觸女子，而施如昀又是他如此頻繁接觸的唯一女子，而且還是貌若天仙的美女，他哪能不心動，司馬無痕此時的沉淪其實與他極少接觸女性朋友有著極大的關系。

司馬無痕睡著了，帶著濃重的酒意，他睡得很香，似乎已經忘記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樣香的睡過覺了，他不只睡得很香，而且還做了個夢，夢里桃花開的很燦爛，桃花叢中他和施如昀在練著太極劍術，但練著練著，他們便就練到了一起，兩人緊緊相擁，當司馬無痕閉著眼睛享受那一刻之時，施如昀突然拿著一把匕首直直的刺進他的胸口。

司馬無痕突然胸口一陣悶疼也不由得從夢中醒來。

瞇著眼睛環顧著四周，這里不是平武城的街頭，而是客棧的一間客房，窗戶雖然是緊閉著的，但依然可以感覺到外面明媚的陽光。

“我怎么會在這里？”司馬無痕疑惑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打開，隨之一個黑衣人以趨近光的速度躥了進來，同時房門又是緊緊地閉著，這房門在一開一關之間幾乎沒有什么時間間隙，如此之快的速度讓司馬無痕有些愕然。

“你醒了！”女子關懷地聲音傳入司馬無痕耳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