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魏先生,您先聽學生將藏書室的事兒說了,學生再告訴您這茶為什么會這樣,可好?”
魏老一怔,然后正襟危坐,“對對對,這藏書室的事才是大事,馬虎不得的。”
院長也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這么嚴肅到讓錦書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個,兩位先生,這藏書室對外借書可以說是造福了整個書院的學生,只是,這借出之書至今還有三成未曾追回,長此以往,這藏書室若沒有新書補充,怕是早晚會關閉,里面遲早會一本書也沒有!”
兩位先生點頭,這確實是困擾他們的大事,他們也是想造福一方的學子們,畢竟如今的書籍確實是少之又少的。藏書室剛剛建成的時候,他們也對外界開放了一年,只是一年之后,借往書院以外的書只收回了一成不到,幸好那些書都有備份,這才命人重新謄抄了一份放在書架上面,自此,那些書也不向外面的人借了。
本想造福寒門學子的,沒成想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也違背了他們的本心。
書收不回來,他們也不怪那些人,寒門學子,家境貧寒,將書還回來的都是家里還有些余錢買了竹簡將書謄抄下來的,沒錢的,買不起竹簡的手里好不容易的有了一本書,自然是能晚一天還就晚一天,慢慢的,他們就覺得那書本就是他們的了。
他們不怪那些借了書不還的寒門學子,可是書院的書也不會外借就是。
院長想了想問道:“對于這個,你有什么好的方法?”
“首先是藏書室的管理,那些書放置的時候,沒有分門別類的放置,以至于借書的尋找起來麻煩,而管理人員整理的時候也多了許多不必要的工作。您看看這份計劃怎么樣?我覺得將藏書室這樣布置至少會省去很多時間。”
錦書將她整理好的第一份竹簡遞過去,那是關于藏書室的改革的,兩個來頭扎一堆看了一起來。只是,兩人只瞄了一眼,就眼露震驚。
“杜小子,這字是你寫的?”魏老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打顫。
錦書又摸不著頭腦了,今兒個這兩人怎么了?老實的點點頭,她這字寫的還真算不得上乘,只具其形,未達其意。
只是,這樣的評價是在現(xiàn)在的那些書法大家的眼里的,這字看在魏老和曾老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們第一次知道,字還可以這么寫!以前,他們都覺得,字要寫的端正,一筆一劃,那就是好的,這一次方才知道,寫字也可以寫出自己的個性!
看著錦書的字,飄然靈動,那是一份對生活的灑脫,對人生境界的追求!
“你一直絕這么寫字的?”
遭了,錦書覺得這下壞了,在她的記憶里,杜錦書一直是拿著樹杈在地上寫字來著,如果這樣也能練出行書來的話,她可真要對她磕頭了!
思索了一會兒,錦書知道古人對于鬼神之事向來敬畏,這一次就借一借鬼神的名頭忽悠一下這兩個執(zhí)著的老人吧。
“這個,學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的時候去山里挖野菜,不知怎么的竟然在山里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個白胡子爺爺教會了我許多東西,醒來后竟然也沒忘,這字就這么會了。”
兩個老家伙對望一眼,然后點點頭,這是遇到神仙了嗎?
對于這件事,兩人都心照不宣的覺得這事兒不能說,畢竟跟鬼神扯上關系,凡人是不可多做議論的。
兩人接著看那竹簡上的內容,可是這思想就是無法集中,總是被字給吸引,一刻鐘過后,老魏將竹簡推給了院長,“你看吧,念著給我聽聽,這思想老實集中不了。”
院長,盯著那竹簡,然后又扔給了錦書,“念給我們聽聽。”
“是,先生。”
其實那上面寫的就是現(xiàn)代圖書館的一些措施,比如將梅派書架編上號,將書按照經(jīng)史子集分門別類的放置,然后在管理員這邊有一個統(tǒng)一的目錄可供借閱的人翻看,也便于管理者整理藏書室。
錦書說完之后,兩個老人不住的點頭,“這個方法還真是可行。”
“那關于借書的制度上面你有什么建議?”
真是兩只老狐貍!錦書在心里不住的罵著,若不是為了自己以后的工作可以輕松一點兒,誰愿意干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啊?
“還是我念給你們聽嗎?”
魏老又是一瞪眼:“你一個后輩,給我們念下書怎么了?”
我也沒說怎么了呀?錦書心里叫苦!
“這借書制度太松范了,許多書明明幾天就可以看完,甚至背下來都沒有問題,有些人卻能夠一借就是三年,借書的時候,登記上借書時間、所借書目、姓名,家庭住址等等,一次性只能借三卷,有些人借書恨不得將整個藏書室的書都借走才甘心,每次也只能借一個月,一個月期到,必須還書。”
“要是,還是有人不還呢?”
“反正這書不是借給書院的學生嗎?借書沒有按時歸還者,在年底考核的時候批注,此人無信不就行了?君子立信于世,學生就不相信還有人會冒天下之大不韙,頂風作案!”
魏老聽著沒什么意見,反正覺得這個挺好的,也還可行,“行了,就按這個辦吧,我覺得這個方法不錯。”
“可行是可行,只是禮行啊,這樣做可是會得罪不少人的?你這些都有想過嗎?”
錦書點點頭,這些她何嘗沒有想到過,笑著對院長和魏老說道:“這些我都有想到,若是被別人知道這個點子是我想起來,說不定我一出門就會被人蒙著腦袋狂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