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人們不注意的時候靜靜的溜走,等到人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年關。
黛玉那日之后的第二日就拜了徐文杰為師,自此之后每日都沉浸在醫術的海洋中。而水溶作為朝廷的棟梁,在年關的這時候公務都是比較繁忙,已經有一個月都沒有去黛玉那里了。
而葉陽澈則每日找了諸多的借口到徐文杰那里,和黛玉慢慢的混的很熟了。因二人同為學醫之人,自然存在著很多共同的話題。徐先生奉命出差的時候,往往就是葉陽澈在提點黛玉的醫學知識。
水溶雖然也知曉一些,但無奈公務纏身,分不開身,每每這個時間,水溶開始有些討厭自己的身份了,對以前看重的那些權勢地位反而看淡了許多。
水溶作為太后的兒子,皇帝的兄弟,在年關時節都是要攜帶家眷進宮陪老太后吃頓團圓宴的。
這日,正好宮里傳來了懿旨,讓北靜王帶著柳王妃進宮赴宴。
水溶接下太后的懿旨之后,馬上派人去告知柳飛燕,讓她好生準備準備。
申時三刻,水溶帶著盛裝打扮的柳飛燕坐著王府的豪華馬車往皇宮的方向去了,留下了兩雙嫉妒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盛裝打扮的柳飛燕。
黛玉對于他們參加宮宴也沒什么感覺,她的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手中的醫書上。她的付出是有收獲的,就連徐文杰也不得不感嘆黛玉生下來就是學醫的料子。
葉陽澈跟黛玉每天都在一起鉆研醫書,醫術,自然比別人更加深有體會。
馬車在繁華的街道上行駛著,路人看到是北靜王府的馬車,自動的分開兩邊,方便馬車經過,就這樣馬車行駛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終于看到皇宮金燦燦的大門了。
馬車在經過大門的時候,被守門的侍衛攔了下來,看到車夫出示了令牌之后,安全放行了。
就這樣,水溶和柳飛燕隨著馬車進入了皇宮。
當馬車進去不到一刻鐘的時候,又有另一輛馬車從皇宮里出來,出了宮門之后,飛快的北靜王府的方向奔去。
說道宮宴也就是皇太后想要吃個團圓飯,看看自己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享受一下短暫的天倫之樂。
對于柳飛燕,水溶說不上多喜歡,至少不討厭,在所有的表妹中也唯有她最守本分,知進退,這也是水溶會答應太后立她為正妃的原因。
“王爺,我們到了。”水生坐在車夫的旁邊,看著目的地已經到了,于是開口提醒道。
“嗯。”水溶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聽不出喜怒哀樂,相當平靜。
轉頭對著身旁的柳飛燕說道:“飛燕,我們下車吧!”
“好。”柳飛燕蕩著濃濃的笑意,看著自己的夫君,只不過那雙眸子里面含的一絲擔憂卻沒有讓水溶發覺到。
水溶從馬車上下來之后,伸手給柳飛燕,讓她搭著自己的手臂下車。
下車之后,柳飛燕自然而然的挽著水溶,一起往太后的寢宮走去,水生跟在二人的身后。
水溶夫婦是最后一個到達的,老太后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和媳婦,心里很是滿足。
“兒臣(臣妾)給母后請安!”水溶和柳飛燕趕緊先給太后行禮。
“溶兒,燕兒,你們來了,過來哀家身邊。溶兒,不是哀家要說你,你每日上朝之后都不知道抽空過來陪陪哀家,還不如燕兒有孝心,知道哀家一個人孤單,還會來看看哀家。”老太后對著兒子就是一通抱怨,但那眼里看著水溶的喜愛之意自是表露無疑。
皇帝笑了笑,替水溶解釋道:“母后,可能是因為最近兒臣給溶弟安排了很多公務,所以他才沒時間過來看望您老人家。”
老太后聽到皇帝如此一說,只好作罷,不再追究。
太后看著圍繞在身邊的兒子和媳婦,唯一的公主水仙卻遠嫁他方,心中不免有些惆悵,深深的嘆了口氣。
“唉!要是仙兒在這里就好了,可憐哀家一生只生了仙兒一個公主。”
“母后,這有何難,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是您的女兒啊!要是你想收個干女兒也可行的。”皇帝看到太后心情低落,趕緊勸慰道。
“是啊!母后,您想要個女兒還不容易嗎?”水溶和南安王水澗也跟在皇帝后面勸道。
“溶兒,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我聽燕兒說你認了一個姑娘做干妹妹,怎么不帶過來給哀家瞧瞧,難道怕哀家和你搶不成。”太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表情卻是無比的哀怨。
水溶怔住了,朝著柳飛燕的方向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的身體穿透,那是一種失望還有絕望的眼神。
柳飛燕從來沒有受過水溶這個目光,頓時如入冰窟一般,將自己凍了個里朝外。感受水溶那失望的眼神,柳飛燕開始后悔自己這次的做法了。
“溶兒,你準備什么時候帶過來給哀家瞧瞧?”太后恍若不知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互動,開口問道。
水溶縱然心中再不樂意,此時也只是強壓下去。他平息了一下氣息,用平時的語氣說道:“母后,玉妹妹只是一個民間女子,怕是進宮來有些不妥。”
“這話如何說起,你剛剛不是告知哀家這天下的女子都是哀家的女兒么,怎么現在就變卦了。還好哀家早就有準備,派人去你府中接去了。”太后明顯對于水溶的說辭有些不滿,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所以這怒火還是壓得下去的。
水溶剛想解釋時,皇帝趕緊對著自己的皇弟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惹太后生氣。打著哈哈,對著一旁的妃子賈元春道:“德妃,還不過去陪母后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