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剛才的那個小丫頭……
救人……就憑她那一副急急躁躁的模樣?
鬼才信會是她!
嘭……
門再次被人一腳踢開,冰綾端著一個大大的盆怒意沖沖的走進來。
看著她不善的面色,床上的男人眸光一冷,周遭溫度呈直線下降,“你要做什么?”
“哼,我讓你看看什么叫做臟。”冰綾對著那般冰冷的眸駭的不得了,但骨子里的任性及倔強仍是不想服輸稱軟,頭一扭,索性避過對方的眸子看向一旁,“敢說我丑,說我臟,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臟,什么叫做丑。”
“呵呵,我勸你,還是小心點……”
床上的男子突的笑了起來,冰霜盡褪,而語調也瞬間的柔如春風。
然而,話不曾說完,只見某女雙手一翻,一個前傾的動作。
繼爾是……
嘩……啦……
滿滿一盆水,豁豁然全潑在了床上某男人。
自發絲至眼睫,自臉至脖頸,甚至是連身上的被子都濕成一片。
“哼,知道這水是什么水么?這可是本姑娘特意幫你找來的洗腳水。”
“你,該死的,可惡……”
水,滴滴嗒嗒往下落。而那個男人的臉,則瞬間陰成一片,眸光沉下,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看著立在門口處有些害怕,有些小小得意的冰綾,冷冷的開口道,“你當真以為我躺在床上便沒法子動你了么?”
嗯?這話……
“你什么意思?”
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人,還能有所作為?眼底閃過一抹置疑,然而,不等冰綾繼續有所反應,只見那男子左手一抬,中食指與拇指輕輕一彈,一粒類似黃豆大小的東西快速射向門品的冰綾。等她有所查覺時,那東西已然直接入了她的口。
進唇即化,水般泅進喉間,直至入腹。
“你,你給我吃了什么?”冰綾全身顫抖,臉色發白,雙腿發軟,兩手拼命的擠著脖頸,仿佛那樣就可以將剛才的東西給吐出來似的。
“毒藥。”
“你……哇……姐姐……”
“吵什么吵,困死我啊想。”
一道略有些沙啞的女音傳來,成功制住了某女的河東獅吼。
“姐姐,他給我吃毒藥。”
冰綾似是想到了有姐姐撐腰,頭一低伏在尚未完全清醒過來的冰隱肩上大哭了起來。
“哎,哎,你想淹死你姐姐我啊。”冰隱一邊嘟嚷,一邊無奈的輕拍著大哭的某人的肩,“你啊,被他騙了。哪有什么毒藥,不過是我昨晚忘記收的一顆止痛藥罷了。”
“呃……啊……他……”
至此時,哭聲嘎然而止。
而后,冰二小姐眼睛瞪的溜圓,一副氣極敗壞想要找人拼命的模樣。
“好了,你乖乖一邊玩去,這里我來處理。”
“好嘛。”
冰隱面前,小綾終是顧忌幾分,聽得冰隱這般吩咐,只得乖乖出去。
而另一邊。床上。
好一個聰明的女孩!
在聽到那女孩三言兩語把河東獅吼哄出去之后,躺在床上的某人終是起了絲好奇之心,費力的想抬起頭把視線往外移,只是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之后,床上躺著的某男終于認命般的宣告放棄。
而眼底暴冽,則快速一閃而逝,該死的青龍堂,敢打暗算,看我出去后怎么滅了你們。
“狠什么狠,命都快沒了,還動,動得了么?”
耳邊傳來的諷刺之音令床上的男子眼眸一沉,琉璃色光芒愈發的熾熱了起來。
他記得這個聲音的!
昨晚的昏迷中,他并非是完全不醒人事的。
隱約中,就是這道聲音,一直在冷靜的吩咐著些什么,而剛才的那一個,敢潑他一身水的臭丫頭,他想起來了,聒躁了一晚上的,不正是那個丫頭么?
無視于床上被泡在水淋淋被子中的某人以及其不定的神色,冰隱淡淡的上前,對上對方的眉眼,“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也別問是誰救的你。以你現在的精力,估計一時半會都不會死了的,所以,我剛才已經叫了救助人員上門,等會他們會把你抬去福利院的,至于槍傷怎么解釋,隨你好了……”
“該死的女人。你說什么?”
猛不丁的一聲暴吼,床上的男人差點氣爆。
這個可惡的東方女人,她剛才說什么?叫了助工上門,把他抬去福利院?
他阿道夫,堂堂的黑道王子,竟然被人抬去福利院?
若真是這樣,那他以后別在道上混了,也別提報仇了,干脆一槍先打死自己算了。
“再吼你的力氣也大不到哪去,不過放心,我聽的到。”
冰隱一撇嘴,露出略有幾許諷意的淡笑,而心底,則實在是看不起這種人。
好好的年輕人,做什么不好?
非得拎一把槍打來打去,整天殺個你死我活的。
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有了他們,才會有著這么多的動亂不安的。
所以,對于昨晚出手救他,冰隱此刻心底竟然有著一點后悔。而此刻,在見識到他剛才如此病弱之下的快捷動作,以及他剛才眼底間那一閃而逝的殺機之后,冰隱的心中,隱約浮起一股不好的念頭,這個人,或許真的不該救。
“怎么,后悔救人了?”
在看到立在床前的女孩眼中的異樣之后,阿道夫敏銳的猜出了其中的意味。而口中,則同時也不屑的出聲輕笑了起來,“沒關系,現在的我可還是只能任人宰割的,而且,我絕對沒有還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