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再次輕易逃開的。”
少年陰側冰冷的聲音猶在耳旁,腦后便覺一道勁風襲來。
常年練出的直覺反應,快速的側頭,一個縮肩躲過背后的這一襲。而對手分明不想就這般輕易的放過他,在這一道掌風過后,緊接著便是一道凌冽的腿風下襲向少年的下半身。少年眼角余光輕睇中,已經是一個轉身,迎上了背后的對手。
而雙手,迫不得己的放開了冰隱。
甫一得到自由的冰隱顧不得看是誰幫自己,幾步沖到晚兒的身旁,雙手一環,已是把他小小的身子整個的抱起。眼中,則是驚喜連連的笑。在感受到懷中小晚兒真實的溫度之后,始想起什么似的,忙不跌的看向懷中的小人兒,“晚兒,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要不要……”
“媽咪,我沒事。”
“真的沒事?”
“真的。媽咪看,是那位叔叔帶我出來的哦。”
“是么?”
隨著晚兒小小手指看去。
僅只是一眼,冰隱的眼驀的瞪的大大。而半張的唇,竟是再也閡不攏。
一來一往,和少年打個棋逢對手的人,竟然是他!
只是,那個人,怎么是他?
“少主,上車。”
黑暗中,一輛車飛馳而來。
兩排車燈在夜色下直刷刷刺來,亮的晃人雙眼。
就在幾人一怔的功夫,那車已然飛快的停在冰隱母子二人的面前。
“上車。”
霸道的短短兩字,令冰隱自剛才的驚扼中回神。然而,在看清立在面前的人之后,隨即便又是心底一怔。這個人,恁快的身手。剛才不是還在和然動手么?怎的眨眼功夫就到了自己面前?
“笨女人,上車。”
狂妄的話音一落,冰隱只覺自己腰間被人用力一推,而身子一個咧咀,之后,連著懷中的晚兒一起,兩個人齊齊被推入了一輛車中。不等有所回神,車子已然嗞啦一聲,一溜煙的再次飛馳向不知名的遠方。
身后,昏黃的燈光下。
妖嬈少年眼中笑意不再,取之代之的則是越來越冷的眸子。
“我看,你們的本領是越來越見長了。”
周身涌上一股殘忍的血腥的味道,而他的語氣,則是云淡風輕的溫柔,明明是晚春初夏的天氣,在聽到自家主子那越發的溫柔語氣之后,幾個人同時的打個冷戰,那是一種自心底升起的,如墜冬日寒冰般的冷,“請主人責罰。”
眼神漠然,而眸光深處所隱隱而發的那一抹噬血令幾人誰也不敢忽視半點。
面前的主子,該是到了極怒的邊緣吧?
“限你們一天之內查出那人的底細,以及冰的下落,否則。”
少年的眉骨一跳,冷漠的眸子堪堪掃過面前的幾個手下,“否則,你們不用回來了。”
淡淡的語氣,如同訴說著今日天氣如何般的平常。然而,只有跟隨少年甚久的手下始明了此時的少年,其平靜之下,溫柔之后,漠然之中,所隱忍的怒氣是多么的可怕與駭人。沒有人不清楚,少年口中的不用回來,就是死,就是殺無赦。
“冰隱……”
喃喃的自語,自少年的口中呢喃發出。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漠然而隱忍的眼眸則直盯向那車遠去的方向,漸漸的,濃重的殺意自少年周身散出,在這夜色中,九重天下,層層疊疊的向外彌漫,飄落……
“為什么要幫我?”
急馳的車上。冰隱雙手用力,攬緊了懷中的晚兒,蹙眉看向坐在一旁的那個邪氣十足的男子。她真的很不解。看著對方眸中那類似于玩味的視線,冰隱很不解,真的很不解。
自己和他,有交集么?
若是真正算起來,恐怕只有幾日前的那一場天災兼人禍。
面前的這個人,無須再去仔細分辮,冰隱僅只是初初的一眼,在他剛才和少年纏斗時便認出了此人正是那日緊追不放的那個男人,那個被手下喚為太子的黑衣人。
“你為什么要幫我?”
執意的,沒有得到答案的冰隱看著那盡顯霸氣的雙眸,頗有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姿態。
“我喜歡,可以么?”
“呵呵,隨你。只是,麻煩你停下車,讓我下去。”
冰隱挑眉,轉頭看向外面漆黑一團的夜,給了個對方無所謂的表情。
即然人家都說了喜歡,那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金色的朝陽淡淡的投射在車內幾人的身上。
冰隱挑眉,只是堅持的看向一旁的楚默。然而,越看心底越是吃驚于那份熟悉的感覺。霸道、狂妄,一舉一動間透著的那股子的貴氣,眼中有著瞬間的迷惑以及茫然,面前的這個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見到過?
“哎,我們以前見到過?”
思之再三,冰隱直接把自己心底的疑惑挑明問了出來。
“楚默。”
“呃?”
看著自己身側的這個男人一撇嘴之后吐出的這么兩個字,冰隱一怔。
楚默,什么意思?
“楚默。”
沒有解釋,沒有其他,只是冷冷的重復著這兩個字。
然而,看著男人冰冷唇中吐出的這么兩個字,冰隱倒是有些明白了。
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在說,楚默是他的名字。
窗外,陣陣的風揚起,吹打著冰隱的三千發絲。而她的心底,對于面前的這個男子,則是有著萬分的不解,對上男人霸氣的眸子,她淡淡的笑,順手理一下因了窩在懷中而有些摺子的晚兒的上衣,漫不經心的抬頭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幫我,只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今天幫了我,我是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報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