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歡食心蠱
- 夫君再狂一點
- 木子蕭蕭
- 1786字
- 2013-08-03 01:36:54
正看到腳邊不遠一道碑——千殺冢。
什么意思?
前頭的男孩已經咚一聲跪下去大喊:“師傅!”
那頭沉默良久,才又出聲:“同行者,何人?”是一把陰森卻衰敗的女音。
果兒拍拍屁股,避開殷無恨上前攙扶的手站起來,又往前跨幾步,朗笑道:“小女子花果兒,途徑此處,冒昧拜訪,望前輩見諒。”
站在她身后的殷無恨卻愣愣傻在那里,看著自己空落的掌心,呆了許久,眼眸中浮起一點迷惑,單薄的唇抿了抿,緩緩收回手,環抱懷中鐵劍。
果兒沒有往后看,只凝了神注意那頭回應。
“姓花?”那聲音喃喃了一句,而后沉下嗓子,“請進吧。”
一直跪著的男孩這才爬起來,繼續帶路,卻更加安靜得像恨不得連呼吸一起省去。
“無恨。”果兒小聲喚身后的人,怕他跟不上。
“我沒事。”身后沉默許久,還是回了她,她嘴角一彎,腳下輕快起來。
慢慢的,一棟小木屋出現在眼前,木屋小門輕啟,里邊昏暗一片。男孩輕手輕腳推開門,閃了進去。果兒上去,在門口停了下,才跟進去。只在門口站定,擋住身后的無恨,然后一拱手:“恕晚輩冒犯,前輩精通醫理,可否為小女子看一看友人病癥?”
“進來吧,別站在門邊說話。”那聲音似乎很疲倦,懨懨的。
果兒上前一步,無恨還是立在原地,看著微啟的木門。男孩已經點燃屋內油燈。果兒只覺得眼前一亮,這才看清屋內陳設,一床,一柜,一油燈而已。床上一人,身形瘦弱,肢體以異常詭異的角度蜷曲起來,面向床外,臉卻掩在隱隱散著霉氣的被子里。
屋中似乎有種死人的味道。
男孩行了個禮,道:“師傅,徒兒先退下了。”
被子里傳來幾聲悶咳,然后依然是那把聲音應了聲,男孩轉身輕巧地推了門出去。屋里又恢復靜默。
“你過來。”
果兒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就是你……咳咳咳,還不快過來!”
果兒上前,走到床邊。
一只枯木般的黑爪子閃電般探出來,撫到她身上,她大驚,想掙開,才發現身體已然無法動彈,不由擰起眉宇:“前輩這是何意?”
“哈哈哈!咳咳咳,要我給人看病,你總該付出點代價。”
無恨的身影飄進門內,正好聽到這句話。身體一僵,緩緩往床邊看去。一只枯木樣的手游走在果兒身上,果兒一動不動。這一幕映入他眼中,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躁動。眉尖蹙起。
卻說果兒被人吃了豆腐,對象還是個看不清容貌的詭異之人。
只覺得那爪子在身上游走一遍之后,移到自己腕上,然后一陣鈍痛襲上感官,鮮血噴出……果兒倒抽一口氣——她看到一條猩紅的舌頭如蛇一般蜿蜒到自己腕上,舔吮著那些鮮血,而那個人,卻依然捂在被子里。
果兒只覺背脊發涼,汗毛倒豎。
這,這這這,這是在拍驚悚片么?
一葉綠紋金邊的肉翅突然從果兒臂上刺出,狠狠扇上那條舌頭,余勢刮過發黑的被子,一具枯槁的軀體出現在眼前。唯一還鮮活的,大概就是那條詭異非常的舌頭,猩紅而恐怖,在深陷的眼窩處舔過。
果兒打了個寒顫,無恨不知何時已經上前,一把抱住果兒。
果兒一愣扭頭對上無恨漆黑的眼眸:“過來做什么?你不難受嗎?”
無恨抿著唇不語。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看到她害怕,就上前,甚至沒有注意到身體漸漸發熱。
“青鳥?”那聲音遲疑,有點驚訝。眼珠子咕嚕嚕盯上果兒臂上的一葉肉翅。而后一揮手,解了她身上禁錮。
“原來是大巫長駕臨,怎么,還不放心,來看看我死了沒?”那聲音譏誚無比,頓了半晌,咂咂嘴,“不是大巫長,血味不對。”
果兒惡寒,這都他娘的什么事兒啊。這巫祈國怎么到處都這么詭異?
“你是誰?”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
果兒推開無恨,讓他退到門口去。
自己面向那奇怪的老枯木:“你到底行不行?會不會看病?”
“你告訴我,那青鳥哪來的,我就給你看。”
果兒沉下臉:“撿的。”
床上那人嘎嘎地笑:“你當我三歲小娃兒嗎,青鳥豈是說撿就能撿到的。”
果兒無語,她還真就是撿到的。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果兒聳肩,這人古怪得很,不看也罷。
回身招呼無恨就要走,身后卻傳來一聲冷笑:“你以為,他身上的毒有人可以解得了?哈哈哈,少妄想了,那是合歡食心蠱,你不妨去問問,這世間可有法解。”
果兒憤然甩袖,摔門而去。身后滿是嘲諷的笑聲緊追而來。
“就算我殺不了你,也要讓你死在這林里。”惡毒詛咒中滿是怨恨,在木屋中繚繞不絕。
果兒不屑地哼了聲,沒有回頭。
無恨沉默地跟著她的腳步,踏著她走過的每一個印子。
合歡食心蠱,聽名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知那人口中的大巫長會不會知道點什么。
合歡食心蠱,烤著吃。
烤你吃,果兒暗斥,這青鳥還真是貪吃得出奇了。
要吃要吃。就要吃。就要吃。
果兒翻了個白眼,我還真想給你吃呢。你吃得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