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是一個懂得風水之法的人布的局!
只要有人稍稍觸碰了這里的棺木,便會有不少凌厲的機關暗器發出。
看明白這點,落苒盡量保持身子不與棺木相碰,布此局之人,性子該是如斯的狡猾?
首先,此人布置了兩間一模一樣的墓室,便是為了迷惑所到之人,讓他們以為自己碰上邪穢,便會失了方寸,然后便是這些機關,只要是不懂門道的稍稍碰了其中機關,那便是身首異處。
緩緩嘆息著,落苒舉著燭臺便要往門口走去時,忽的,她的眼皮底下出現一雙繡花鞋。
這鞋便那般斜斜的放在棺木一側,就好似人們上塌歇著時,將鞋放在床榻一側那般。搖搖晃晃的棺木,一雙紅的發黑,就似被血染上的繡花鞋便那般齊齊的放在那里,若不是落苒轉身,定是看不到的。
起初的驚悸慢慢沉淀下來,但,她還是心有余悸的側著身子,雙眼直直盯著那鞋子,一步步的往外挪去。
就在她快要離開這間墓室時,那繡花鞋忽的自己走動了起來,毫無心理準備的落苒見狀,低低一聲驚呼,已經走到玉門處的她膽戰心驚的跌靠在玉門上,落苒便那般顫抖著首望著鞋子。
此時那鞋子便又不動了,咽了口口水,落苒狠狠咬牙,心想,還有什么東西是她沒見過的,還有什么是她好怕的?如此想著,落苒便大起膽子,快步走到鞋子附近。
就在她快要接近鞋子時,那鞋子又跳動了兩步,便在落苒嚇得停頓住腳步往后退了一步時,自鞋子里跑出兩只圓鼓鼓的老鼠。
兩只老鼠嘰嘰喳喳的跳出來后,便頭也不回的朝著墓室里頭竄去。
見是老鼠,落苒不禁將提起的心緩緩落下,她狠狠的閉起眼眸,毫無血色的唇顫抖著,此時的她就似一個剛剛自冰天雪地中爬起的人兒,說不出的狼狽,說不出的汗濕淋淋。
落苒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待她覺得自己整頓的差不多了,便又緩緩直起身子,舉著燭臺向玉門外走去,便在此時,她剛剛轉身,便又瞧見方才與衛玠在墓室內的小男孩的影子。
似是對這種捉迷藏的游戲厭煩至極,此次,落苒竟無一絲懼意的低喝道:“給我站住,神神鬼鬼的,有本事面對面的來。”邊喝著,落苒邊動身追了出去。
那黑色影子見她追來,似是無聲一笑,轉身又引著落苒往前追去。
追了一段距離,落苒發現那黑色影子已經不見了,而此時,她又是站在一間墓室面前,舉著燭臺,落苒朝墓室里望了望,這間墓室未有設門,乍看之下便似一間四四方方的普通房間。
落苒舉著燭臺步了進去,只見此間后殿里放著三口一人多高的朱紅色棺材,棺材已經被打開,館中是一男兩女,男的尸體已腐爛,骨架卻是完好,頭發軟而有光,尸骨周圍塞滿了無數的金銀玉器和成百匹的羅紗織錦。
墓里角落則是堆積了半墻高的金銀,玉器,這些東西若是拿出去,也足夠落苒這個小庶女過些逍遙快活的日子了,只是,如今未找到衛玠,她實在沒那個興致,還是先找人要緊。
如此想著,落苒轉身便走,她摸索著來到一道石門前,就在她欲將手推動那石門時,只聽“轟隆”一聲,那本是緊閉的石門,僅在這個時候緩緩開啟了一條縫。
經過前面的刺激,落苒渾身一顫,不自禁的邊往后退了幾步,一雙媚眼大大的睜著,驚疑不定的望著。
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身后有一陣冷風逼近她耳朵,在于她耳朵擦過時,一道清晰卻也慢吞吞的聲音在她耳畔說:“跟我來。”
這不是幻覺!
落苒頭皮發麻,全身發顫的四周左右張望時,卻見那黑漆漆的縫隙里,似有一只冷冰冰的眼睛注視著她。
全身一震,落苒想也不想,拔腿就追了上去。
這門里不再是一間墓室,意外的是山洞的深處的地下暗河,越往下走便越能聽到水聲潺潺,當下,落苒與李炎不禁加快腳步,尋著水聲來到殿后的一個山洞之中。
山洞地勢極低,向下走了很深,來到一座及其寬廣的天然石洞之中,這里雖是天然,但是顯然是經過人工的修整,地面十分平整,在洞中有一片小小的地下湖,湖中隆起一塊凸地,如同一個湖心小島,只有十平方米大小,平湖如鏡,環繞在四周。
那個唯一的湖心小島上,有著一塊粗大的巖石,巖石上綁著一個白衣飄飄,卻是昏迷過去的人影,細細一看,不就是衛玠?
就在落苒心中又驚又喜,又懼又怕,正準備上前一探究竟時,石塊旁邊慢慢走出兩個童子,他們是一男一女,或許,應該用飄字來形容它們更為適合。
望著突然出現的,兩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落苒驚駭的往后退了一步。
落苒顧忌的望著突然出現的,顯然不是平常人的一男一女,一雙眼眸緊緊盯著那抹被綁在石塊上的身影:怎么是好?如何是好?此時,她當真怕衛玠有個三長兩短,其中原因是何,她自己也是說不清的,然,她此時就是沒了主意。
驚恐中,落苒突然生出一股勇氣,只見她雙拳緊緊握起,小臉明明是煞白的,嘴角明明是顫抖的,可她依舊讓自己看起來要鎮定一些,至少不會輸在氣勢上。
就在此時,那女童也慢慢飄出一步,依舊是那張嬰兒的臉,不過她此時眼眸里有的卻是陰森而興奮,好像野獸捕到了獵物一樣的望著落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