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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同居日子

這個假期發(fā)生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準(zhǔn)備電子設(shè)計大賽經(jīng)常要用到電腦,于翊的寢室本來是有人買了電腦,但是宿舍一直不太安全,偷東西的問題一直沒有解決,所以假期他們都封起來統(tǒng)一交給學(xué)校保管了。沒有電腦是無法工作的。因此,說了這么多,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告訴你,我邀請她同居了。

其實當(dāng)初有這個想法并沒有想到同居這個詞。平常的時候倒沒什么,寢室的人多。假期問題就出來了,女生本來就比較少,參加電子設(shè)計大賽培訓(xùn)的人就更少,我很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寢室。我自己偷偷潛入過肖頎的寢室,說不定也有人會跟我一樣的想法潛進于翊的寢室……如果是深更半夜的,那可太可怕了…

沒有想法則以,有了不實現(xiàn)我是不會安心的。何況老天讓我的父母不在家,這個機會不好好把握,那不是辜負(fù)了天意嗎?

但是我不能跟她說:去我家里吧。我們同居吧。這樣的話。如果說出這么直白的話,那就不是我了。我跟她講了一大堆寢室很不安全,吃飯很不方便,最重要的沒有電腦無法工作的問題。她終于受不了我這么羅羅嗦嗦,于是笑著問:你是想我去你家里咯?不等我開口,她便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想這樣請求你,因為沒有電腦實在是進行不下去了。學(xué)校的機房也沒開。

每次我十分艱難才能說出的話,她都能幫我說出來。想著已經(jīng)恨不得同穿一條褲衩的竿子和蚊子,和某些出去租房的同學(xué),覺得自己是不是發(fā)育太遲緩,倒退了10年,其實這樣的遲緩,卻讓我感到比他們更加幸福。我想到vague這個詞,是可以代表我的感情觀的,我不想過早地讓自己的感情變得和中年夫婦一樣。



我記得以前練法最無聊的時候看過《草樣年華》等幾篇很不錯的小說,有很有意思。《上海寶貝》是勉強看完了,《北京娃娃》則是看不下去,那些赤裸裸的性和隨隨便便的同居、一夜情,且不說心理,簡直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他們的描寫的那種生活,距離我太遠(yuǎn)了,甚至比村上的小說距離我更遠(yuǎn)。寫到這里,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想寫任何關(guān)于性的過程,如果寫,也是寫性心理,倒不是說我有多么超脫。我想只是還沒到能夠平靜寫出來的年齡,就像裸體模特不是每個人都能做一樣。



也許是彼此都太緊張的原因,第一次并沒有想象中的強烈亢奮得讓人無法呼吸的快感,只有淡淡的溫?zé)岬目仗摗U嬲鎸δ承┧矫苤幍臅r候未必比裸露的肩膀,隨意的手臂帶給我更多的欲望,我是這樣認(rèn)為的。

無論如何,也許5000年的大男子主義思想已經(jīng)扎根在我們心底深處(盡管我很不贊同這一點),我是無法把性當(dāng)作純粹的享受來看的。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責(zé)任重了些,更重了些。只覺得以后我就不是一個孩子了,而是一個男人了。只覺得以后我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兩個人了。只覺得以后我不能光想著自己了,更要考慮另一半了。

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那年夏天,世界經(jīng)濟頻道上有個可笑的小子經(jīng)常在喊:“我去給女朋友做飯了。”“我做的土豆很好吃。”“只會燒土豆……”,那就是我。

“怎么不叫她做啊?”有人說。

“我也很會做飯。”有人說。

“因為他們還沒結(jié)婚,現(xiàn)在他還是一只小哈巴狗。結(jié)婚了就可以變成大狼狗了。”有人說。

“吃什么啊,給我也來一份。”有人說。

有人說……有人說……

那時候很喜歡在世界經(jīng)濟頻道上聊天,分享著自己和別人的喜悅。



假期我們最大的樂趣就是研究怎么做飯。

我只會燜小土豆,烤土豆(很久以前在國外常這樣做:把土豆切開一個十字,里面塞奶油,包上錫箔紙烤半個小時,個人很喜歡這種吃法),炸薯條。她唯獨這方面不太優(yōu)秀,只會做兩樣菜:蛋炒飯和飯炒蛋。

先開始沒有買食譜,只是兩個人亂做,搞得一團糟但總是很有趣。

有一次我買了一袋煙熏的香腸,沒有做任何處理就放進微波爐里。我本以為香腸當(dāng)然是加熱一下就可以吃了。加熱了2分鐘,拿出來咬了一口沒有熟,又加熱了2分鐘,居然還是沒有熟。我火了,一次性開到15分鐘,然后回房間玩游戲。

過了10來分鐘,于翊驚慌地跑進我的房間問:廚房怎么了?好像是失火了?

“不會的,你又逗我呢,保險會自己跳閘報警的。”

“哎,是真的,里面都是煙。”

她著急地拉起我沖進廚房,果然還沒到飯廳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了。煙從玻璃門的門縫里不斷地滲出來,隔著玻璃門,看到廚房里滿是灰白色煙。

“你別進去。”我對于翊說。我拉開玻璃門,原來只是虛驚一場,并沒有失火,只是有很多煙而已。煙是從微波爐里源源不斷地冒出來的,我拔下電源。

“丫,又忘記開抽油煙機和排風(fēng)扇了。”我打開微波爐,香腸減肥得厲害,已經(jīng)收縮成黑炭一般硬硬的東西,微波爐的玻璃盤子上滿是黑黃黑黃的惡心的油。真沒想到這種煙熏的香腸居然有這么大的威力,我們清理了差不多大半盒草紙才把油膩揩干凈,煙散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散盡。(從這件事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煙熏的東西最好不要吃,簡直是殘害身體健康,如果你們看過2根香腸就制造出的偉大場面的話……)

還有一個比較有創(chuàng)意的菜就是油炸米。本來是自己想做爆米花的,因為以前聽說用高壓鍋是自己可以爆的,結(jié)果試驗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危險的一次是高壓鍋突然發(fā)飚一般地亂沖氣,壓閥(就是高壓鍋上面那個很重的東西)瘋癲一般地亂抖亂蹦,把我們都嚇壞了,誰都不敢去把煤氣的火關(guān)掉,只好閃出了廚房,關(guān)上玻璃門,讓它在里面自生自滅。最后壓閥被沖到了天花板上,掉下來時還把柜子砸出了一個小窩窩。我們從那以后就得了高壓鍋恐懼癥,再也不敢用了(的確比較危險,請勿模仿)。做不成爆米花,只好做炸米花,(跟炸薯條一樣,把土豆條換成米,之前米要和佐料一起泡幾個小時)大概是佐料調(diào)得比較好,我覺得味道還是挺不錯的,把米這樣變態(tài)的折騰,是讓我很得意的佳作之一。

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不再是玩游戲了,而像是把游戲當(dāng)成了一種工作和生活中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從小到大,為了要做一個有用的人,做一個被他人喜歡的人,一直是像百米沖刺地往前沖。學(xué)校的我懶散一些,家里的我,卻不停地奔跑,沖刺。

這種不停沖刺的習(xí)慣和快感,在懶散的我身上復(fù)蘇了。只是這一次我沒有用在學(xué)習(xí)和生活上,而是用在了游戲里。



有人說,愛就是革命、是暴動、是激情。

在這么長的日子里,我真的忘記了肖頎嗎?還是只要別人一提起她,就無法控制自己?

玩游戲誰也都是渴望感情的。我一直在尋找充滿了肖頎的氣息那樣的人,我不是不渴望,只是還沒有遇到,一旦遇到了,就無法自己。

第一次見到情的時候,她冷冷的,我和阿淫,紫衫說笑著,她卻一直不語,問話也不答應(yīng)。抓了2個小時鬼,她就說了3句話。那次抓鬼,讓我記住了情飄雪舞這個名字,這個對我充滿了拒絕的名字。

有人說:男女之愛只能維持18個月。過了這個期限……

我想每個人都是有這樣一種心理的:渴望不可企及的,難以捕捉的東西。一旦得到了,那份當(dāng)初的愉悅就會漸漸變淡,不再有激情。只是有的人,這種心理強烈些,有的人,不那么強烈。

我渴望那樣一種愛情,充滿拒絕的曖昧的愛情。

我反復(fù)說拒絕和曖昧這兩個詞。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打個比方,愛情的城堡就在你跟前,可比跨越崇山峻嶺還要艱難。也仿佛法的大門,它分明就是專門為你開的,可是老死也不讓你進去。到處都充滿了障礙,但生活就是越過這些障礙組成的。

那時的我,就是被這樣的憂郁和迂腐伴隨著的。

游戲里我是很在乎一個人的名字的。名字,在看不見對方的形象,聽不到對方的聲音的時候,給幻想中的世界提供了一個最基本的平臺。比如說三八、波霸大咪咪這樣的名字是絕不可能喚起我對美的意識的。清新脫俗,幽深寧靜的名字才能夠刺激我的想象。

情的名字是適合想象的,充滿了拒絕的她。后來為她的名字寫過這樣一首詩:

嬋約芳姿濼水中,飄飄似雪舞回風(fēng)。

何因感得心塵賦,漫說大話入夢同。

服務(wù)器里的紛爭,我不想做過多的描述,事情也過去了很久,不想再一次引起自己或者某些看到這份帖子的人的痛苦和仇恨的回憶。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我發(fā)現(xiàn)情并不是一個充滿拒絕的,像肖頎那樣淡然的人。而是像依敏那樣,一旦熟悉了,可以嬉笑怒罵,亂開玩笑,想說什么說什么不必顧忌的人。游戲中有了情飄雪舞的日子大都是愉快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大概玩不了多久就會放棄大話了,因為我說過,我是個沒有耐心和恒心的人。我曾經(jīng)在滿級后手動練法,大約11萬下(扣除一些法術(shù)本身練過的熟練),2轉(zhuǎn)了,一樣的練級,一樣的燒法,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朋友在,我想我是不愿意再練上去的。現(xiàn)在想來自己也夠變態(tài)的,居然一下一下練了11萬次那么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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